男女主角分别是阿芳陈哥的其他类型小说《漏勺的光全文》,由网络作家“风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差三个月过期。有些东西非要等到快坏了才被看见,就像那截她珍藏的红薯蒂,在墙角的破花盆里悄悄抽芽。地铁末班车呼啸而过时,我在闸机口撞见阿芳。她正把朵朵的围巾掖紧,米色风衣下摆扫过安检机,腕上的疤被LED灯照得发亮。“朵朵的画画进步了。”我把毕业照递过去,便利贴上的三个花架蹭过她指尖。她触电般缩回手,无名指上的银戒在虎口硌出红印。“玉露要少浇水。”她突然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影。当年那盆多肉死在离婚前夜,我嫌它占地方扔进楼道,被她捡回来时根系都枯了。“死透的救不活。”我叼着烟冷笑,没看见她半夜偷偷掐下片叶子水培。此刻她转身汇入人流,帆布包上别着的红薯花晃了晃——用锡纸和电线拗成的,花瓣上还粘着装机贴纸。当年我给客户装豪...
《漏勺的光全文》精彩片段
差三个月过期。
有些东西非要等到快坏了才被看见,就像那截她珍藏的红薯蒂,在墙角的破花盆里悄悄抽芽。
地铁末班车呼啸而过时,我在闸机口撞见阿芳。
她正把朵朵的围巾掖紧,米色风衣下摆扫过安检机,腕上的疤被LED灯照得发亮。
“朵朵的画画进步了。”
我把毕业照递过去,便利贴上的三个花架蹭过她指尖。
她触电般缩回手,无名指上的银戒在虎口硌出红印。
“玉露要少浇水。”
她突然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影。
当年那盆多肉死在离婚前夜,我嫌它占地方扔进楼道,被她捡回来时根系都枯了。
“死透的救不活。”
我叼着烟冷笑,没看见她半夜偷偷掐下片叶子水培。
此刻她转身汇入人流,帆布包上别着的红薯花晃了晃——用锡纸和电线拗成的,花瓣上还粘着装机贴纸。
当年我给客户装豪华主机,她蹲在柜台边做这朵花,被李总讥讽“破铜烂铁”。
“摆在新家花架上多好。”
她当时小声说,把花塞进我工具包最里层。
到家时,外卖箱底的烤红薯已经凉透。
我对着泛黄的装机手册发呆,封底粘着片干枯的多肉叶子——阿芳当年夹在记账本里的。
窗台的红薯苗突然簌簌一动,借着路灯看清时,喉咙猛地发紧:蔫软的叶片间竟钻出个花苞,淡紫色的,像她画在便利贴上的小伞。
手机在凌晨两点震动。
阿芳发来张老照片:2008年的数码城,我趴在机箱堆里酣睡,CRT显示器的蓝光照亮她偷拍的笑脸。
照片边缘露出一角帆布包,别着的红薯花还没褪色,下面压着张血常规单——白细胞数值那一栏,她用红笔圈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4 根系爬满废墟2019年深秋的家长会飘着油墨味,朵朵把烤红薯渣抹在校服袖口,仰头时门牙漏风:“张老师说爸爸的键盘会开花。”
我攥着三块用旧报纸裹的红薯,头版印着“数码城拆迁”——阿芳当年垫泡面碗的报纸,如今成了怀旧道具。
教室后墙贴着朵朵的蜡笔画:穿外卖服的爸爸举着烤红薯,火星子变成彩虹落在妈妈裙摆。
班主任指着画面角落的灰色方块:“朵朵说这是爸爸修不好的电脑,但红薯汁滴上去就亮了。”
孩
子们哄笑时,我摸到裤兜里的陈皮糖,糖纸被体温捂软,黏着张皱巴巴的号码纸——上周在烤红薯摊,朵朵偷塞给我的阿芳新号码。
散场时朵朵拽我去看自然角。
塑料盆里的红薯苗竟真的开了花,淡紫色花瓣蜷在铁窗护栏的阴影里,根系纠缠着铁丝网,像阿芳当年修补的打印机数据线。
“妈妈每周三都来松土。”
朵朵抠着盆沿的胶布,“她说根扎穿了盆,就能爬到阳光里。”
暮色漫过教学楼时,阿芳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
她正在贴“打印店搬迁通知”,米色风衣被风吹得紧贴在身,腕骨凸起的弧度让我想起她怀孕七个月时,也是这样伶仃地扶着货架理纸箱。
朵朵飞奔过去蹭她掌心,油墨在虎口蹭出蓝痕——和当年帮我整理装机单时一模一样。
“幼儿园说要拍全家福。”
阿芳低头整理朵朵的围巾,银戒在无名指上转了小半圈。
我盯着她鬓角的白发,想起离婚那晚她蹲着擦牛腩汤时,后颈也有这样一缕银丝,被月光染得发亮。
照相馆的补光灯亮起时,朵朵突然把烤红薯塞进我和阿芳之间。
“要笑哦!”
她踮脚按快门,红薯的热气在镜头前晕成雾。
阿芳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内侧——那里刻着“2008.11.7”,我们挤在数码城阁楼吃泡面的纪念日。
那晚她发烧到39度,还帮我改装机报价单,圆珠笔在收据背面画了三个花架。
走出照相馆时,拆迁队的钻机声正从数码城方向传来。
阿芳突然停步,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铁盒:“你的东西。”
盒盖上贴着装机配置标签,里头塞满便利贴和螺丝——我当年随手扔在出租屋的零件。
最底下压着朵锡纸花,花瓣上褪色的雷蛇logo被擦得发亮,花茎缠着截数据线,正是她生产那晚我错过的脐带剪。
“叮——”手机弹出李总的消息:“兄弟,总代资格拿到了!”
配图是两瓶飞天茅台,背景里会所小姐的指甲镶着水钻,和当年催单女客户的甲片一样晃眼。
我熄了屏,看见橱窗倒影里的自己:外卖服袖口沾着红薯渍,比当年沾着焊锡膏的破衬衫更脏。
阿芳转身要走,帆布包突然裂开道口子。
旧T恤、朵朵的疫苗本、半板胃药哗啦洒了一地,
夜,朵朵把自己反锁在厕所,每隔十分钟冲一次水。
阿芳摔了我的青轴键盘,按键蹦进泡面汤里。
“你眼里只有游戏!”
“你眼里只有钱!”
此刻她的指尖划过协议书,“感情破裂”四个字洇开墨点。
我突然想起大二替她挡自行车那次,缝针时她对着伤口吹气:“忍一忍,很快的。”
现在她摩挲着无名指根的茧子轻笑:“当初缝三针都哭,现在胃出血倒能忍了?”
阳光从百叶窗挤进来,在她脸上割出电路板似的格子。
工作人员敲敲玻璃催签字,我盯着她睫毛投下的影——比七年前在数码城那晚更淡,像被生活擦旧的装机图纸。
笔尖落下的瞬间,墨水在纸上晕出个小圆点,恰如当年血常规单上那个异常的红细胞数值。
协议书哗哗翻动时,我瞥见夹页里的朵朵出生证明。
阿芳生产那晚,我在KTV给李总唱《兄弟》,手机静音塞在沙发缝里。
凌晨三点冲进产房时,她头发汗湿在额头上,却把朵朵往我怀里递:“像你,耳朵有颗小痣。”
<“陈志国!”
工作人员喝止我伸向她的手。
阿芳已经起身,帆布包带刮倒了公示牌。
“哐当”一声,2012年的租房合同从包里滑出来,扉页还粘着当年漏雨的墙皮。
公交站台风卷起她的衣摆,磨破的鞋跟从裤脚露出来——那是我去年生日她送的皮鞋,现在套在她脚上空荡荡的。
“朵朵让带的。”
她突然掏出个塑料袋,里头红薯已经凉硬,锡纸边缘留着指甲掐的月牙印。
我摸出出租屋钥匙,铜锈卡在指纹里。
“宿舍有门禁。”
她退半步,钥匙圈上的小熊挂坠晃了晃——那是朵朵周岁时我抓周抓到的。
公交车门夹住她帆布包的瞬间,我瞥见里头露出的旧T恤,印着“数码城18号”。
离婚前夜她整理衣柜时说“当抹布”,却偷偷塞进了行李。
当年我穿着它给她宿舍修电脑,她拆了蚊香盒给我焊跳线帽,蟑螂从墙角窜过时,她跳到我背上笑出眼泪。
雨砸在民政局玻璃上,“离婚登记处”的霓虹灯在水洼里扭曲成“装机大促”。
李总的短信撞进来:“老地方,王总带飞!”
我蹲在路边干呕,红薯渣混着胆汁灼烧喉管。
当年阿芳痛经蜷成虾米,我翻墙
的红毛衣,领口毛球在阳光里浮沉。
帆布包敞着口,记账本歪斜地露出一角:“打印店1800早餐摊1200朵朵奶粉800”,最底下是晕开的“电脑城租金2500”,墨迹皱成泪痕。
“张姐侄子要装游戏电脑。”
她突然睁眼,眼底青黑衬得眸子更亮。
我盯着她甲缝洗不掉的蓝墨,想起去年情人节,她指着商场飘窗说要在新家摆三个花架,种玉露和熊童子。
地铁呼啸而过,她指尖划过橱窗玻璃,像在摸未来的光。
而现在,她腕上新疤是搬打印机划的,帆布包拉链用回形针别着,里头装着胃药、装机单和半块烤红薯——楼下张姐给的,说暖胃。
“晚上别等我了。”
我把记账本塞回她包里,不敢看那些数字。
她嗯了一声,伸手替我理衬衫领口,油墨味混着牛腩汤的香。
“少喝点。”
我甩开她的手,毛衣针从她膝头滚落,砸在地上的声音很轻。
玻璃门在身后重重合上时,我才想起忘拿她新织的围巾。
浅灰色毛线还团在键盘边,针脚歪斜,是她在打印店午休时偷偷织的。
那晚李总拍着我灌酒时,阿芳正蹲在出租屋擦地板。
牛腩汤泼了一地,萝卜丁粘在我鞋底,她慌慌张张用抹布去蹭,袖口的创可贴渗出血丝——上周搬主机划的。
“明天别送了。”
我嗓子发紧。
她没应声,瓷砖映出她低垂的睫毛,像冻僵的蝶。
2 民政局泪痕2015年梅雨季的民政局泛着潮气,防滑条在瓷砖上划出银灰色的线,像道永远擦不干的泪痕。
阿芳站在取号机前,藏青色风衣的腰带松垮着,露出领口烫歪的衬衫——结婚时买的,如今皱得像张揉碎的装机报价单。
“37号到3号窗口。”
广播声闷在胸口,我盯着她帆布包上系着的鞋带。
那包原本该装着喜糖,现在却露出户口本的边角,还有半块裹着锡纸的烤红薯,焦皮上凝着糖霜,像她甲缝里洗不掉的蓝墨。
窗口工作人员翻着离婚协议,镜片反光遮住眼睛:“双方自愿?”
阿芳的指甲抠进帆布包破洞,腕上那道疤刺得我眼皮一跳——去年超市货架划的,那天我在陪王总喝飞天茅台。
钢笔尖悬在“男方”栏时,抽水马桶的声响突然在耳膜炸开。
三个月前深
买红糖摔进泥坑,她攥着脏兮兮的糖包哭:“疼不疼?”
楼道声控灯依然罢工,黑暗里传来塑料盆磕碰的响动。
推开门,阿芳正跪着擦泼洒的牛腩汤,萝卜丁粘在拖鞋底,被月光照得像散落的星星。
“保温桶滑了……”她慌慌张张去擦我裤脚,创可贴被水泡发,边缘翘起一角——是上周装机划伤时我随手扔给她的。
萝卜块滚到墙角,瓷砖缝里粘着半张便利贴——‘玉露要少浇水’,字迹被水洇成淡蓝,像她当年熬完夜的眼圈。
她清秀的字迹旁画着三个花架,第三个还没填上多肉名字。
去年台风天,她抱着蔫掉的多肉冲进屋,发梢滴着水说“救活了能带来好运”。
夜风吹散最后一丝牛腩香时,她忽然轻声说:“打印店要搬了。”
我捏着便利贴的手一颤——那家店玻璃门上,还贴着2010年我们手写的“复印每张一毛”,如今被雨淋得字迹模糊,像她没说完的飘窗计划。
凌晨三点,我在床头柜翻出她落下的记账本。
最新一页记着“朵朵学费2800”,页脚粘着根白发。
夹层里掉出张装机配置单,背面是她画的电路图——CPU位置上画了颗歪歪扭扭的红心,用荧光笔标着“永久保修”。
3 红薯情缘2018年冬至的暮色像块冷掉的锡纸,裹着外卖箱里的餐盒。
我刹住电动车时,烤红薯的焦香先一步钻进鼻腔——穿军绿棉袄的大爷正夹起个裂口的红薯,火星子溅在皲裂的手背上,他却冲我咧开缺牙的嘴:“你前妻上周来过,说给孩子挑面心的。”
保温桶的铁锈味突然漫上喉头。
三年前民政局门口,阿芳递来的红薯也是这样焦黑带霜,只是被我搁在塑料袋里晾成了石头。
大爷硬塞给我个烤糊的:“她说你专啃苦的。”
红薯皮烫得掌心发红,我忽然想起大学时总把焦边掰下来,说这叫“苦尽甘来”。
阿芳那时笑着往我嘴里塞糖芯:“生活够苦了,嘴得甜点儿。”
“朵朵的画贴在教室后墙呢!”
大爷往炉膛添了把煤渣,铁钳敲出当当响,“说爸爸的键盘会变红薯,青轴按键一按就蹦糖汁。”
我盯着对面商场的落地窗,年轻父亲正给孩子系围巾,婴儿车上的小熊被毯晃了一下——和朵朵周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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