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藏师:天下寻宝》,是网络作家“袁大头袁大头”倾力打造的一本都市小说,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从小,我对古董就不陌生,因为母亲就是因为一个古董失踪的。后来,父亲娶了新娘,整日打我骂我,一气之下,我离家出走,找了一个师傅拜师学艺。这一摸,就是十五年的古董。一开始,我只想混口饭吃,直到那天,师傅被人害死了,我才知道这一行有多凶险。师傅死后,师姐也抛下我北上了,临走时说,她要替师傅报仇!看到这样的情景,我不再懦弱,也收拾东西北上,寻找师姐的身影,也寻找师傅的仇家。然而,想要活着……就要比别人更狠!...
主角:袁大头袁大头 更新:2024-02-08 17: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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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袁大头袁大头的现代都市小说《藏师:天下寻宝》,由网络作家“道非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藏师:天下寻宝》,是网络作家“袁大头袁大头”倾力打造的一本都市小说,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从小,我对古董就不陌生,因为母亲就是因为一个古董失踪的。后来,父亲娶了新娘,整日打我骂我,一气之下,我离家出走,找了一个师傅拜师学艺。这一摸,就是十五年的古董。一开始,我只想混口饭吃,直到那天,师傅被人害死了,我才知道这一行有多凶险。师傅死后,师姐也抛下我北上了,临走时说,她要替师傅报仇!看到这样的情景,我不再懦弱,也收拾东西北上,寻找师姐的身影,也寻找师傅的仇家。然而,想要活着……就要比别人更狠!...
虽然这种气息非常微弱,但我却能闻的出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件鬼货,而且还是刚出土没多久的新坑鬼货。
新坑鬼货,也就是墓里刚出来的东西。
我脑中突然出现一个画面,那晚跟赵丽姐在盗墓现场,赵丽姐让我仔细记住每一样宝贝。
我脑中闪过无数的画面,那晚我摸的宝贝一样一样就像幻灯片一样在我脑中流转。
最终,那晚我起手的第一件宝贝停留在我的脑海中。
我与手中的这个瓶子仔细比对,心中大惊,这可不就是那晚我起手的第一件宝贝,那件青花瓷瓶么。
我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那晚我挑出来的宝贝已经被钱老板带到香港去了,那这瓶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那个钱老板没有会香港,而是将那些宝贝就近转手了?
见我迟疑,周凯着急问我。
“怎么样?是件好东西吧。”
我点了点头。
“就只着一尊瓶子么?”
因为我知道那晚这样的瓶子出来了一对。
周凯看了看孟新,孟新回道。
“对,就这一件,你收不收。”
我微笑道。
“好东西,当然收,但是收之前我得问几件事。”
孟新沉声道。
“快问。”
“这瓶子哪里来的?”我问道。
这里不是鬼市,东西是可以随便问的。
孟新回道:“我家里的。”
“在你家里多久了?”我咄咄逼人的气势,我就是要使劲的逼他,看他什么反应。
孟新被我问的不耐烦了。
“你到底收不收,不收我拿走。”说着就要把瓶子装起来。
一边的周凯把我拉到一边。
“风哥,我这哥们最近在追一个女明星,手里真缺钱了,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我向你保证,这瓶子你收了后,出任何事我们哥俩绝对不会找您。”
说到这里,周凯附在我耳边低声道。
“我这哥们家里是吃皇粮的,您就放心吧,有啥事他帮你顶着。”
吃皇粮的?我更吃惊了,这事可就大了。
周凯催问我。
“哥,这真是个好东西,你就收了吧,价格上我给你压一压。”
我已经确定这个瓶子就是那晚墓里出来的,若是换成平常我是绝对不会也不敢收这瓶子的。
可是这些墓里出来的宝贝,都是那晚我跟赵丽姐用命抢来的,这都是国家的文物,我不能看着他们流落市场。
我装作为难的点头。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收了,出个价。”
周凯伸出一个手指头。
“十万。”
“我手里没那么多钱,这样吧,东西我先拿走,明天这个点你来沈阳道找我拿钱。”
周凯有些犹豫,我亮了亮沈正南给我的楠木牌子。
“怎么,不相信我。”
周凯赔笑道。
“没没,我绝对相信风哥,那就一言为定,明天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取钱。”
周凯跟孟新离去后,我将那尊瓶子小心的放进包里。
我很想给赵丽姐打个电话,问个清楚,可是赵丽姐临走前说她去香港后,按照组织的要求,要保持静默,我联系不上她。
就在这时,地上的一张报纸引起了我的注意。
上面头版新闻‘近日我市破获一起盗墓案件,当场抓获盗墓贼三名,两名在逃,收缴古董文物三十件,另有十几件珍贵文物流失,若有知情者请与警方联系,电话******’
报纸上刊登的几张文物照片,我都认识,全都是那晚我经手的。
我蹲在地上陷入了沉思,电话响起,王跃民打来电话。
“风哥,来面馆,有重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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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我就直奔之前我们吃饭的面馆,王跃民看到我后,把我拉到墙角的座位上,递给我一支大前门。
“我不抽烟。”我摆摆手。
孙跃民将大前门装进兜里,又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一支廉价的香烟点上。
吸了一口,笑呵呵的对我道。
“嘿嘿,风哥,邱杰的古玩铺子被人点了你知道不?”
我回想起先前沈似水到我家里跟我说的那些话,原来邱杰的铺子真被人点了啊。
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还真有人敢点啊。”
王跃民低声道。
“邱杰最近不知从哪里弄来不少宝贝,接连开了好几家小铺子,你猜怎么着,今早就有人把其中一个铺子给点了,真是太他妈爽了,活该他遭报应。”
“知道谁点的?”我问道。
王跃民看了看四周,小声道。
“我听小道消息说好像是正一堂点的,而且还是一女的。”
这我就有点迷糊了,要是正一堂点的,那为什么沈似水还去找我质问。
“确定是正一堂点的?”我问道。
王跃民点点头。
“十有八九吧,反正邱杰认定是正一堂干的,这几天正准备报复呢,最近津城古玩圈有热闹看了。”
我想了想,难道真的是沈正南派人干的,沈阳道上敢点邱杰铺子的,也确实只有沈正南这样级别的人物才能做到。
看来沈正南果然出手了,只不过没让沈似水知道罢了。
邱杰在黑道上没人敢招惹你,但你要是入了古玩圈,就是虎落平阳,何况他邱杰算不上虎,撑死算条狗。
以沈正南在津城古玩圈的地位,想整邱杰的古玩店,那实在是太简单了。
凭沈正南稳重老辣的性格,肯定是不会让亲孙女亲自出马的,不过他沈正南找个女的去点也是轻松的事。
毕竟,在古玩行里,没有什么比输给一个女人更丢脸的了。
孙跃民有点幸灾乐祸高兴道。
“我听说,前脚有人去邱杰店里卖了几样成份不错的古董,邱杰的人当成真品收了,后脚就有个女的去点名收那几样宝贝,然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我问道。
“邱杰店里的人咬死说是古时候的真品,那女的也不言语,直接花高价买下,然后当场把宝贝砸了,宋汝窑的瓷器断茬里面露出水泥,清朝的字画上盖着明朝的印章,哈哈哈,可笑死我了。”
孙跃民笑了眼泪都流出来了,笑了一会继续说道。
“那女的当场就不乐意了,闹了起来,邱杰不得不赔了人家双倍的钱才了事。可这事一传十十传百,邱杰的那个古玩铺名声算是臭了。”
我也禁不住笑了出来,这个邱杰还真是个新手棒槌,这么简单的骗局都能上当。
隔行如隔山,就算邱杰在黑道上只手遮天,但要想混古玩,那必须找几个有大本事的人坐镇,要不然就等着吃亏吧。
古玩这行,千万不能咬死说一样东西是真的,尤其扯大旗开店铺的,只能说这东西不保真,买家自己决断,看中了就买,看不中就不买。
你要是咬死说是真的,那万一是个假的,你就摊上事了,人家找你算账是应理当该的。
别看着一句话短短几个字,里面的学文大着呢。
“风哥,你说正一堂咋跟邱杰杠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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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津城主要是寻找师姐,也没做什么打算。
“我想做个包袱斋。”
赵丽姐不明白包袱斋的意思,我给她解释了一番。
包袱斋在古玩行里,就是指那些眼力好但是没钱开店,专门到各家店铺或者地摊搂货,然后转手卖出。
赵丽姐点了点头。
“嗯,你这身本事不做古玩确实可惜了,要不我给你投资,你开个店铺吧。”
开店铺我没有那个想法,我来津城的本意是寻找师姐,若是开了铺子就等于把自己困死在这里,如若师姐不在津城,我也不会留在这里的。
而且,开古玩店铺不是那么容易的,货源、人手以及跟道上的那些大佬们搞好关系都是非常重要的。
我摇了摇头。
“姐,谢谢你的好意,我只想做个包袱斋。”
赵丽姐很通情达理,也没有再跟我聊这件事。
“姐,你在津城人脉广,我想向您打听个人。”
“什么人?”
“一个姓胡的女人,外地来的。”
听完我的话后,赵丽姐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怎么,你女朋友?”
我摇头道。
“不是。”
师姐胡芷若确实不是我女朋友,而是我老婆,我俩已有夫妻之实。
“那是你什么人?”赵丽姐好奇的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我决不能跟赵丽姐说实话,师傅的仇家还未找到,我不能暴露师姐,我要保护师姐。
“是我一个亲戚,表姐。”
“哦,原来这样啊,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留意的。”
吃完饭后,赵丽姐带我来到一处四合院的平房,因为我跟她说我想找个僻静人少清净的地方住下来。
所以她就给我找到了这里,这是赵丽姐的老家,五年前父母有钱了后就在市中心买了楼。
房子里只有一个老奶奶,是赵姐每个月两百块钱雇来看房子的。
我住在东边的平房,赵丽姐说这是她以前的房间。
房间里的摆设跟之前没有变,就连被褥也都是当年赵丽姐盖过的。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赵丽姐擦了擦额头的汗,她脸色红润,许是方才的红酒后劲来了。
“秦风,我休息会。”然后就平躺在了床上。
我也没闲着,把院子扫了一遍,又跟老奶奶聊了会天。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赵丽姐还躺在床上睡觉,她呼吸匀称,脸色潮红。
平躺着的身子,那双傲峰更加高耸,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我找了个马扎坐了下来,赵丽姐很美,非常的美,但我不能对她无礼。
我别过头去,望着窗外,回想着以前的事情。
“弟弟,弟弟。”睡梦中的赵丽姐轻声呼喊着。
我走了过去。
“姐,你怎么了?”
“弟弟,抓住我,别松手,快,抓住我。”
我一时间不知所措,赵丽姐一定是做噩梦了,我伸手握住她那柔软仟嫩的手,想着给他一点安全感。
然而,下一刻,赵丽姐猛地一拉,我没收住脚,一下子趴在了赵丽姐的身上,紧紧相贴。
“弟弟,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赵丽姐使劲的抱着我,两行眼泪流了下来,眼泪流下来的那一刻她猛然惊醒。
跟我四目相对,赵丽姐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挣扎的起身,整理着衣服。
“秦风,对、对不起,我梦到我弟弟了。”
“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我很理解赵丽姐,自从我妈失踪后我也经常做噩梦,梦到我妈回来了。
我想赵丽姐的弟弟一定有什么事,但我没有问,我怕勾起赵丽姐的伤心事。
赵丽佳撩了一下头发,恢复了常态,从兜里掏出一块手机。
“秦风,这是我弟弟的手机,你先用着吧。”
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两万块钱。
“秦风,我知道你现在缺钱,这些钱你拿着用。”
我收下了手机,钱我只拿了五千。
“姐,这些钱算我借你的,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赵丽姐知道我的性子,所以她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一时间我俩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微妙。
赵丽姐打破了平静。
“那行,秦风弟弟你就住在这里,缺什么就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她最后用的是提问的语气,而且看着我,眼神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哦,谢了姐。”我淡淡的回应。
我看到赵丽姐的眼神变的有些失望,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老奶奶敲了敲门。
“秦风,饭做好了,你过来吃。”
我来到正房,奶奶给我盛好了饭。
“秦风啊,赵老板吩咐过了,让我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以后到饭点来这边吃就行,衣服被子什么的脏了就放院子里的大盆里,我给你洗。”
“不行不行,奶奶,以后我自己照顾自己就行,您什么都不用管我。”
混古玩这一行的,食无定时居无定所,而且让奶娘这么大年纪大人伺候我,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那怎么行,周老板可是叮嘱过我的。”
“奶奶,您真的不用管我,我去跟赵丽姐说,您以后照顾好您自己就行。”
“那好吧,以后有什么要我做的活,言语一声就行。”
吃完饭后,我跟奶奶聊了起来。
“奶奶,赵丽姐是不是有个弟弟啊。”
“弟弟?我没听说过啊。”
我问道。
“奶奶您来津城多少年了?您对赵丽姐知道多少?”
“我来津城五十多年喽,我就住在隔壁,从小看着赵丽长大的,没听说她有个弟弟。”
听完我心里很是疑惑,赵丽姐跟我说她有个弟弟,方才在屋子里的时候做梦都在喊弟弟,难道赵丽姐喊的是我,不好意思说才编出个弟弟来?
“奶奶,那赵丽姐做什么生意的您总该知道吧。”
“嗯,这个知道,她爸妈是包工程的,不过几年前就不做了,一家人搬到国外去了,临走之前把房子托付给我,一年前赵丽那丫头自己回来了。”
我更加疑惑了,赵丽姐跟我说她没离开过沂城,她父母把生意留给的她。
“那赵丽姐现在是不是也做包工程的生意。”
奶奶想了一会。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我好像听说她回来后弄了个什么铺子还是店之类的,哎,我老喽,有些事也听不清了。”
我怀着疑惑的心情回到房间,奶奶说的话跟赵丽姐跟我说的不一样,那赵丽姐为什么瞒着我?
我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但想来赵丽姐应该是有难言之隐,反正只要赵丽姐不是我的仇家就行,至于她做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跟我没有关系。
我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背上帆布包就杀进了沈阳道。
师傅说,古玩圈里遍地是宝,遍地是钱,全在那摆着,就看我有没有本事去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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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选择做包袱斋,是因为可以接触道上各种各样的人,对我寻找师姐,以及调查师傅的仇家有帮助。
遇到好的宝贝也顺便捡了。
我逛了一圈,那些什么阁、轩、斋的门面店铺被我排除掉,这些店铺一般都有老朝奉或者掌眼的佛爷坐镇,没什么漏可捡。
我的目标是那些摆地摊的,这些人要么是铲地皮的要么是搬砖头的。
我挑中了一个靠市场边角的摊子,摊主是个四五十岁的汉子。
满口黑话,看上去很内行的样子。
真正的内行不会把黑话挂在嘴边的,只有真正想入手一件宝贝的时候,才会用上黑话。
我确信他是刚入铲地皮这一行不久,是个新手棒槌。
我蹲下来翻看摊上的东西,摊主一个劲的跟我絮叨,说什么祖上是宫里人,这些宝贝都是祖上传来的等等。
我只是听着不搭话,摊上大部分都是高老八货色,也有一部分老物件。
小摊边角处的一堆铜钱引起了我的注意。
里面多半是光绪通宝,光绪通宝存世量很大,在98年那会是不值钱的。
所以这堆铜钱最容易让人忽视,也被摊主随意丢在边角处。
但是里面两枚圆形圆孔铜钱倒是有些蹊跷。
虽然满身铜绿,但铜钱上的字还是能隐约认清的。
一枚上面大篆字体‘珠重一两·十二’,另一枚上面同样大篆字体’半瞏’,
我拿起那两枚铜钱仔细端详了一番,我确定这两枚就是秦朝早期的铜钱。
我心里有些激动,上来就捡到这么大一宝贝。
“请问小兄弟是玩呢还是吃呢?”
“玩。”我回道。
古玩中,玩就是收藏的意思,吃那就是买的意思。
收藏跟买之间那可是有很大玄机的,收藏只为爱好,而买却是要转手获利的。
玩跟吃老板的要价可就不一样了。
“小兄弟真是好眼力,这两枚可是秦朝的铜钱,存世量极为罕见,你要是玩的话,5000您拿走。”
我心里笑了,我要是5000块收了那还叫捡漏?
捡漏的套路有很多,像什么指东打西,说三买四,装傻充愣,瞒天过海,明修暗道暗度陈仓等等。
说白了,玩的就是心理,玩的就是谁眼力高。
但凡能摆到地摊上来的东西,卖家也不确定真假。
如果知道是真宝,谁还拿到地摊上来卖啊。
就看是你成了冤大头被他捡了漏,还是你让他走了宝捡了他的漏。
这是一个心理、经验、眼力、实力的博弈。
而我所采取的策略,是征服。
没错,我就是要征服眼前这个四五十岁的汉子。
从心理以及身体上全都征服。
“老板,您看这上面的字体明显是大篆,但凡读过初中的都知道,秦朝用的可是小篆字体。”
我这么一说,那摊主也是一愣,拿过那两枚铜钱仔细端详了一番。
“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报纸上查一下,大小篆字体还是区别的。”
我盯着摊主的表情,看他有些动摇,继续道。
“而且秦半两钱可是圆形方孔,而你这两枚却是圆形圆孔,所以不像是真的。”
我说完后,那摊主一拍大腿。
“哎呀,您是行家啊,不瞒您说,这是我从一个老乡手里收上来的,我看着像秦朝的,但也不确定,经您这么一说我算是长见识了,我这走眼了。”
到这一步我知道这两枚铜钱基本拿下了,这是秦朝早期的铜钱,就是圆形圆孔,大篆字体,十足的俏货。
像这种极为罕见的铜钱,无论本身的价值还是历史文化上的价值,都是很高的,要是卖给那些搞收藏的,换几十个W都是正常。
我坑摊主的做法虽然有点缺德,但是古玩的世界没有德,只有缺。
你不把别人玩成傻缺,你就会被别人玩成傻缺。
“老板您出个实心价,我拿回去放家里玩。”
“得了,您让我长这么大一见识,我怎么能要您的钱呢,这铜钱我就送您了。”
就当我要入手的时候,旁边一个声音。
“铜钱5000我要了。”
那人蹲下来仔细端详着两枚铜钱,虽然留着两撇八字胡戴着鸭舌帽。
但是从耳垂到脖颈嫩白一片,再看那隆起的胸口,显然是一个母的。
没想到遇上拦一道的了,我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虽然拦一道有些不道德,可也没破古玩行的规矩。
我要铁了心的想要宝贝的话,那就得跟她崩价。
我这时候可不想跟她绷价,我兜里没那么多钱,而且绷到最后我俩都得吃亏。
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老板,您卖给她吧,反正我也没相中。”
老板冲我抱拳。
“谢了兄弟,摊上其他东西您随便挑,我绝不多要您一分钱。”
然后老板就开始跟那女的谈论起了那两枚铜钱。
最终,那女的将带有‘珠重一两·十二’的铜钱收了。
“这枚我拿了,两千五。”
而那枚带有‘半瞏’大篆体的铜钱扔一边。
“得嘞,两千五您拿走”
那女的入手铜钱后,冲我一笑。
“感谢让宝。”一副胸有成竹捡到大宝的表情。
98年的两千五可不是个小数目,这女的眼都不眨就入手了。
要说眼力,这女的像个行家,一眼就叼中了秦铜钱。
可要是说这出手阔绰,又像没经验的新手棒槌,不够老辣。
得亏摊主也是个棒槌,要不然就冲这女的拦一道势在必得的举动,摊主高低狠狠宰她一道。
我庆幸的是,另外一枚她没拿,显然是走眼了。
不过也确实,秦朝的铜钱是最考验本事的,秦朝前期的铜钱分两种,而且这种带‘半瞏’大篆体的铜钱是最为罕见的。
就连那些行里的老朝奉都不一定能分辨的出。
最后,我拿了那枚‘半瞏’的铜钱,又买了两件摊上高老八的货色。
咱也不能白捡这个便宜,多少给摊主点精神补偿费不是。
离开后我又挑中了一处字画摊,一副清朝名家山水画,无论从落款、御题、画风还是老旧程度上,都挺像那么回事的。
不过我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件旧仿的,所谓的旧仿就是民国之前仿造的。
这种旧仿货是极难分辨的,有很多老江湖都吃过亏。
就算是假的,从民国到现在历经百多年的时间,在无数人手里撵转,这个题个款,那个落个笔什么的,就算假的也转成真的了。
捡漏并不是非要捡真品,像这种旧仿的东西也可以捡,拿回去充当真品转手,也能赚不少。
就在我跟摊主压价压的差不多的时候,那个女的又出现了,拦了一道把那幅画抢了。
“感谢让宝。”
还是那句话,还是那表情。
我真是有点不爽了,连续拦了我两次,真想跟她掰扯到底。
但我想起了师傅临终前的那句话。
‘古玩界强者都在示弱,弱者都在逞强,要想活下去万不可锋芒毕露,要学会藏。’
而且这女的细皮嫩肉,从气质上看像是大宅里出来的人。
兜里钞票大把,出手又快又狠,家里十有八九是行里的,这是偷跑出来练手来了。
我断定她背后一定大主,我初来乍到,本着尽量不要惹是生非,要知道古玩这行最怕招上仇家。
所以我再次忍了,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让了宝。
当我在一个玉摊前相中一块玉佩的时候,这丫的又蹲在我身边,小眼巴巴的盯着我手里的古玉,
这特娘的是准备再拦一道啊,我真是忍不了了,今天必须给这个母的来点教训,让她知道古玩界的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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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是一块环形玉佩,上面雕刻着龙凤花纹。
蹲在我身边的那个女的,眼珠子一直盯着我手里的玉。
显然她看中了我手里的玉,而且认为是个俏货。
“老板,这玉看起来不错啊。”
“兄弟好眼力啊,这可是东周的玉,生坑的鬼货,你瞧着玉质跟土沁,绝对是真品。”
东周的玉?还真敢说。
观玉瞧三皮,看玉要细腻。
这块玉皮聚、皮熟、皮艳,而且玉质细腻,确实是一块好玉。
虽是好玉,但不是古玉,古玉与现代玉的价格那可就相差大了。
这块玉佩面皮上虽然满是土沁色黄斑,再加上玉质,乍一看是一块俏货。
但这正是造假人的小手段,把上好的和田玉放进酸液里浸泡一个月。
捞出来再放茶水或者机油里浸泡,适当的加点颜色,不仅可以泡出土沁,连朱砂沁、铁沁都能泡出来。
这种造假手段放现在来说很低端,但在那会堪称‘高科技’。
我在八方斋的时候,师傅天天让我研究假货,可以说是从假货堆里爬出来的。
这种造假手段,我上手一摸就能知道。
正常古玉上的土沁表面上有很细微的小坑,细看之下小坑都是圆形的,这是长时间土壤或者尸体腐蚀造成的。
而醋泡出来的是有棱角的,倘若放到滑石粉里,放兜里揣个一年半载,小坑的棱角就会磨圆,而且还能沾上人气。
那样才是一件以假乱真的高老八。
“嗯,我也看着像是俏货,出个价吧。”
装傻我有十五年的经验,我就是装傻那个女的看的。
老板伸出五个指头。
“五千您拿走。”
这块玉佩按照新玉的话价格在两千左右,若是当成古玉,那价格就飘了去了,黄金有价玉无价。
老板能出五千也算有点良心。
“五千啊,能压一下不?”
“兄弟,您玩还是吃?”
“我抖包袱的。”
老板笑道:“既然是同行,我跟您交个底,这玉是不是真我不确定,但我瞧着八成是个真,您收进包袱里,若真是个古玉那您可就赚大了。”
“成吧,我拿了。”
我忍痛把全家当的五千块拿了出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拿了玉起身就走,心里默念1.2……
3还没出口,先前那个女的就追了上来。
“哥们等一下。”
“哥们?”我瞄了一眼她的胸。
她俏脸一红。
“你看出来了?”
我白了一眼。
“又不是电视剧,哪那么多睁眼瞎。”
“我叫沈似水,你那块玉出个价吧。”
我心中暗喜,这丫的果然上套了。
“你也认为这是块古玉?”
她俏眉微蹙,嘴角抿了抿。
“我感觉像真的,但也不确定,我能看一下么?”
我把玉递给了她,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
古玩这一行,玩的就是个心理。
一旦你认为一样东西是个真的,那么你越看就会越觉的像真的。
这就跟赌博输多了总想翻盘一个道理。
我方才与摊主的对话,就是故意说给沈似水听的。
就是为了给她一个心理暗示,这就是块古玉俏货。
反正玉一直在我手上,她第一时间没法上手辨看。
而现在,给她灌足了心理暗示后,再把玉给她看,
沈似水反复看了无数遍,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
“算了,我看八成是块假的,我就当交学费了,还给我吧。”
我这么一激,她有点着急,银牙一咬。
“你出个价吧,这玉我收了。”
鱼儿终于上钩了啊。
“你也是知道的,黄金有价玉无价,我也盘不准这玉的价格,要不咱们打仗吧。”
打仗就是以货换货的意思。
“你想打我哪样货?”
我指了指她肩上的帆布包。
“我全要。”
她包里的东西有好几件原本就该是我的。
而且如果这玉佩真是古玉的话,比她一整包袱的东西还值钱。
“行,这仗我打了。”
换完东西后,我笑着道。
“美女,古玩这一行水深着呢,以后别这么横,拦道也要讲道德的。”
沈似水一愣。
“难道这玉佩是假的?”
“我可没说哟,你拿回去给你的大主瞧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完我笑着就走了。
一枚假玉佩换回来一包袱东西,是我的终归还是我的。
我不想玩她,是她欺我在先。
包里的东西大半是真品,但也算不上宝,都是一些老物件,其他的也都是高端的旧仿品。
真正能算的上是宝的,只有那两枚秦朝铜钱。
我将那两枚秦朝铜钱放进贴身兜里,这一包东西里面就它俩最值钱,我不打算现在出手
我来到道东头的一家古董店铺,把包里的真品全都出手,换了一万块。
剩下的旧仿品,我就装作外行走宝的样子,卖给了那些干包袱斋的的,价格上当然要便宜些,但也换了五千块。
而那件旧仿的山水画,我卖给了一位搞收藏的,他当成了真品,二话没说就给了我三万块。
他们以为捡了我的漏,实际上是我捡了他们的漏。
一天下来,我手里已经有四万五千块,外加两枚秦朝铜钱。
除去我那五千的本钱,净赚四万加两枚秦朝铜钱,也算收获满满。
当然这也是我运气好,遇到了沈似水。
鬼知道这富婆入手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
我又逛了一圈市场,发现没什么好入手的。
要么没有什么好宝,要么摊主崩价太高,入手没什么油水。
我收了工,等明天新货到了后,再来捡。
我回到住处没多久,一辆奔驰S600停到我的跟前。
大家别误会,98年那会真的有奔驰S600这款车,售价160个W左右吧。
我也是头一次见这么牛逼的车。
车上下来四个穿大开襟西装的男子。
“您好先生,我家佛爷请你赏个脸。”说着做出请我上车的手势。
对方既然能说出佛爷这两个字,那就说明是古玩行里的人,不是什么黑涩会。
而且还是请,那自然就不会有危险。
我抬脚就上了车,正好我也想认识一下津城古玩行里的大把头。
车子径直朝着沈阳道驶去,最后在道西头一家‘正一堂’的古董店铺前停下。
他们带我上了二楼,整个大厅的装修倒是让我吃了一惊。
中式隔断的三联屏风,内衬郑板桥的竹画,真品。
清一色的黄花梨桌椅,透着古香,老物件,真品。
墙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我只楼一眼,真品。
金丝楠木的五连排架格上,摆放着瓷器、玉器、青铜、木雕、石雕等,我没细看,但想必也全是真品。
其他的物件就不细说了,总之这个正一堂的家底确实够厚的,巅峰时候的八方斋都没这十分之一。
我刚坐下不久,一个老者手里拄着文明棍走了进来。
而在他身边一个长发披肩,西装短裙的俊美女子。
不是别人,正是拦了我两道又被我狠狠坑了一把的沈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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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是冲着我来的,而我也做好了戒备,经过他的时候眼神瞥了一眼。
而他也正好看向我,我只一眼就记住了他的样子。
他的眼神我不好形容,带着颓废与迷茫,但是瞳孔深处却藏着一股带着冷血的杀气。
左边的额角一道伤疤,十多厘米一直到腮根。
我假装看着地面,加快了脚步,而他却扔掉了手里的烟,跟了上来。
来者不善,所以我并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带着他在平房区左拐右转,来回兜圈子。
兜了二十多分钟后,见那人没有再跟上来,我这才朝租住的地方走去。
回到家, 老奶奶正在院子里摘菜,看到我热情的跟我打招呼。
“小秦,回来了。”
“嗯。”我点头回应, 就钻进了自己的屋子。
我关上了门,回想方才跟踪我的人,他不像是邱杰的人。
因为他给我的感觉不是黑社会,他散发出来的气质更像是个杀手。
难道是劫道的?这就更不可能了,大白天的傻子才会在居民区抢劫,而且要抢的话,刚才他完全可以动手。
我不再多想,在津城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等他真的找上我的时候,大不了碰一碰。
我刚准备休息,窗台上的缝隙夹着一张纸条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拿起来,上面写着。
“你被人盯上了,这几天小心点。”
我迅速的把纸条撕碎,打开门。
“奶奶,刚才有人来过么?”
老奶奶停下手里的活想了想。
“没有啊,我一直在院子里摘菜,没看到有人来啊。”
我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确信我已经很小心了,唯一的仇家就是邱杰。
可是邱杰不知道我的来路,对我自然也没有什么恩怨,至于那晚鬼市神仙道上的事。
那晚邱杰的人本就是冲着沈似水去了,而且天那么黑,那几个人根本看不清我的面貌。
那除了邱杰还会有谁呢?而这张纸条又是谁留下的呢?
我越来越一张大网正悄悄的朝我围拢过来,我也越发的认识到古玩江湖的波云诡谲。
一入此局深似海,这个局我是主动入的,而我也会坚定的走下去,为了师傅的仇,为了师姐胡芷若。
一天一宿的奔波,让我浑身酸痛,我耍了一遍《八段锦》。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特别认真的缘故,一套《八段锦》练习下来,我浑身气血翻涌,精神饱满。
我心血来潮,照着红砖铺的地面就是一掌。
‘咔嚓’一块黑心红砖竟然裂成两半,这让我很吃惊,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虽然,手劈红砖对于那些练过功夫的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对于我这样的常人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我竟然一掌就劈开了。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八段锦》不仅仅是体操,还有可能是一门强身健体,蓄养内力的功法。
这十几年来每天都把《八段锦》当成体操来练习,有了这十五年的积累,才有今天一掌劈开红砖的爆发。
想到这里,我心底有些激动,看来以后要把《八段锦》当成一门功法来认真练习。
这是我的傍身技,更是我防身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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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我躺在床上,脑中一点一点的梳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哪怕在八方斋学艺的时候,每晚我都会在脑中把白天学到的东西过一遍,回味一遍。
久而久之我就养成了睡觉前反省自身的习惯,直到深夜十二点,我才有点困意。
而经过一番回味推敲,我确信我的身份没有暴露,沈似水,沈正南,邱杰,孙跃民、天成古玩,乃至我来津城后认识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底细。
而唯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窗台上的那张纸条,到底是谁留下的?而谁又盯上了我。
我脑中莫名的浮现出赵康的脸,难道是他?
可是我却找不出一丝丝赵康跟那张纸条有关系的理由,我救过沈似水的命,沈正南奉我为座上宾。
而赵康是沈正南最亲近的手下,按道理我俩是一个战壕里的,可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赵康心里藏着什么阴谋呢?
我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些,在我看来,只要沈正南器重我,他赵康就算看我再不爽,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把刚才练习《八段锦》劈成两半的红砖扣了下来,一半放到房门的上边沿,一半放到两扇窗户的中间。
只要有人开门或者开窗,砖头就会掉下来,出门在外万事小心点错不了,尤其像我这种孤身闯津城古玩圈的人。
确定没什么纰漏之后,我才安心的睡去。
第二天,我起的很晚,这两天实在是太累了。
孙跃民给我发短信说弄了不少东西,让我过去掌掌眼,看值不值得入手。
简单的洗漱一下后,我背上帆布包就出了门。
我刚到沈阳道正门,孙跃民就小跑了过来,肩上背着个大帆布包。
一过来就把我拉到墙角。
“风哥,我弄了一包袱货,你看看。”
他打开包袱,里面瓶瓶罐罐几十样东西。
这家伙也真够折腾,真够努力的,从昨天下午到现在,竟然弄了这么多东西。
我问他。
“这是你收的还是拉纤的?”
孙跃民嘿嘿一笑。
“当然是拉纤的了,我眼力不够,还不敢收货,这些都是我从地摊上淘来的,那些摊主都认识我,我跟他们说我转行做拉纤,他们就给我了,而且还让我活拿,我卖多少回去给他们多少就行,给我百分之十的提成。”
还好他是拉纤,而且是活拿的,若是收来的,那可得赔惨了。
里面总共就两样真货,一根旱烟锅锅,一个蛐蛐葫芦,而且都只能算得上是老物件,称不上宝。
而剩下的东西,全是假货,勉强有五六件高老八货色仿的还算可以。
我把那根旱烟锅锅以及蛐蛐葫芦,还有那几件不错的高老八货挑了出来。
“剩下的都退回去吧,全是假的。”
“啊,全是假的!我还以为都是真的呢。”孙跃民有些懊恼。
我安慰他。
“古玩本事这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你刚入行自然没那个眼力,把这些退回去,我带你把这几样不错的货出手,你认真看好好学。”
“好嘞。”孙跃民背着大包转身冲进了沈阳道。
几分钟后,笑呵呵的跑回来。
“风哥,咱们开始吧。”
我带着孙跃民先把那两件真品的老物件卖给了古董店铺,又把那几样高老八的仿货卖给了道上的包袱斋。
几样东西总共卖了两万块,98年的两万块也算的上不小的数目了。
我拿出一千给孙跃民。
“这一千块你去给人家摊主,他们要是问你多钱出手的,你就说是一千块。”
孙跃民挠挠头。
“风哥,这一千块怎么分?是不是那两样真货我要给的多点?”
“不,那两样真货你就给两百,剩下的八百随便分就行了。”
“啊,真货才给两百,合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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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想过沈似水是有背景的,要不然也不会出手那么阔绰。
但是没想到她的背景如此强大。
能在沈阳道扯大旗开古董店铺,绝不是泛泛之辈。
我被请到这里来,不用说肯定是那枚玉佩的事。
我心里有点后悔,不该赌气坑沈似水,像正一堂这样的大店,我是绝对招惹不起的。
但是,行有行规,古玩这行就是愿赌服输,怪只怪她沈似水学艺不精。
她正一堂再厉害,也不能不讲理,破了行规不是。
那老头笑呵呵的走到我跟前,冲着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随他移步到茶桌,我俩正对面而坐,沈似水坐在他的身边。
一双俏眼瞪着我,满是不服的气恼。
嚣张的朝我哼了一声,那意思是有人替她撑腰来了。
三洗三泡之后,老爷子亲自为我斟茶。
从这一个细微的动作,我猜测这次不是找我算账来了。
老头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饮一口茶后,老头这才抱拳冲我。
“老朽沈正南,是这正一堂的掌柜,敢问小哥走哪路的?”
古玩这行分旱路、水路、山路、林路、鬼路、神仙路。
每个地方的叫法不同,但也大同小异。
旱路也就是正经搞古玩的,像什么古董店、古玩铺、摆地摊的、搞收藏的等等。
水路指那些专门造假的,一些从国外贩卖古玩的也称为水路。
山路就是说那些专门跑山村偏僻的地方收货的,铲地皮的就属于山路的一种。
林路一般指东北的古玩家,玩的是林子里的宝,像什么灵芝、人参啦等等。
鬼路恰如其名,见不得光的那种,也就是专门倒腾墓里的东西,以及一些不宜放到明面上的宝贝,有的地方也称妖路。
神仙路就高端一点了,专指那些搞拍卖的,玩这个的都是有钱的大主,玩宝是次要的,玩资本是主要的。
当然走哪一路没有严格的限制,有些脚踏好几条路。
我师出八方斋,走的是正经的旱路。
但我们那地方处于鲁南,随着鲁王墓的挖掘,我们那地方陆续发现了许多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墓。
师傅曾说过,我们主走旱路,鬼路也走,但并不常走。
我抱拳回礼。
“秦风,野飞的家雀,捡点麦子糊口,算不上哪路。”
意思就是。
‘我无门无派,就是玩野路子的小喽啰,成不了气候,走这条道单纯就是为了混口饭吃。’
沈正南听了我的话,只是微微一笑,显然他知道我是骗他的。
但他也不能当面戳破我,戳破了就没意思了。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他只要领会我的言外之意就行了。
我的言外之意就是告诉他,我对他构不成威胁,我就单纯的混口饭,至于哪条路上的不重要。
沈正南那深邃的眼眸望着我。
“那小哥是过路的小鬼还是瘟神?”
我微微一笑。
“小鬼算不上,瘟神更不敢当,做个孤魂检点路边上的垃圾,还请道上的大神高抬贵手,给条谋生的路子。”
我冲着沈正南抱拳。
话到这里我已经礼数做尽,他要是还纠缠我的来路,那可就真的没意思了。
沈正南呵呵一笑,这才收起了警惕的目光。
“似水,去把我珍藏的武夷山桐木关金骏眉取来,换茶。”
沈似水嘟着嘴,瞪了我一眼,极不情愿的起身。
这女人对我还是怀恨在心啊。
重新换茶之后,茶过五味,沈正南这才认真的对我道。
“秦风,我很欣赏你,鸟择良木而栖,有没有考虑过打个窝子,吃上安生饭,将来定能腾云九霄。”
他这是招揽我的意思,想让我这个野家雀靠着他这棵大树。
我心想,欣赏我的人多了去了,虽然你的正一堂是道上的扛把子。
但我志不在此,若是找不到师姐,不能为师傅报仇,挣再多钱有何用?
若师姐不在津城的话,我绝不会在津城多待片刻。
我婉言拒绝道。
“多谢沈老抬爱,但我野飞惯了,登不了大雅之堂。”
“哎,好吧,既然你志不在此我也不勉强。”
沈正南又对身边的沈似水道。
“似水,给秦先生敬茶赔礼道歉。”
沈似水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嘴巴翘的老高。
“爷爷,是他欺负我,你怎么还让我给他道歉,我就不。”
沈正南脸色一正。
“胡闹,若不是秦风手下留情,你今天丢的可不仅仅是货,咱们正一堂的脸面也得丢尽。”
确实,正一堂的千金大小姐,被我捡了漏,这要传出去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沈似水朝我冷哼一声,给我斟了一杯茶。
可,满满的一杯。
这女人气性可真大啊,茶满是撵客的意思,我是喝呢还是不喝呢?
沈正南手中的文明棍使劲敲了敲地面。
“似水你下去,罚你《古玩经》抄写十遍。”
沈似水委屈的都要哭了,在她心里,是我骗了她,是我欺负了她,想找爷爷为自己报仇,可是没想到沈正南竟然让她给我道歉。
沈似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起身离去。
这梁子我俩算是结下了。
哎,冤家宜解不宜结啊,这个沈大小姐我是真得罪不起。
“老爷子,要不改天我走个宝给沈小姐,这样也算扯平了。”
沈正南摆了摆手。
“似水从小被我惯坏了,吃点苦头对她来说有好处,今天你给她上了一课,我还要感激你呢。”
沈正南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楠木牌子。
巴掌大小,上面刻着‘正一堂’三个字。
“秦风,虽然你古玩水平极高,天赋也极高,但你初来沈阳道,对这里的行规难免有些不懂的地方,若是遇到麻烦,这块牌子可以帮到你。”
我接过牌子,沈正南身后的人满是羡慕的表情。
我当时不知道这块牌子到底有多厉害,后来我才知道,沈正南这是送了我一个多么大的礼啊。
这块牌子就代表了沈正南,为我以后的古玩江湖,解决了无数的麻烦。
我收下牌子后,本想起身离去,又忍不住问道。
“沈老您是道上的大佬,我想请教您个事。”
“请说。”
“最近咱们沈阳道上有没有外地来的姓胡的女子。”
我话一出口,沈正南脸色再次严肃起来,直直的盯着我。
“姓胡?你跟八方斋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八方斋,我找的那个人是我表姐。”
沈正南看着我,想从我眼神里看出什么来。
装傻我有十五年的经验,我不会让他看到我内心的。
足足几秒钟后,沈正南这才道。
“秦风啊,你初入古玩江湖有些事你不懂,你记住以后姓‘胡’的跟八方斋这两样东西尽量不要提。”
“为什么?”我迎上沈正南的眼神。
“那件事是古玩江湖中的禁忌,总之你尽量不要提这两样东西。”
我确信沈正南一定知道关于师父的事,但我不确定他是敌是友。
我也没有再多问,表示感谢后就离开了正一堂。
这一趟没白来,关于师父的事我终于找出一点头绪。
可是师姐啊,你在哪里?能让我尽快遇到你么?
我回到住处没多久,手机响起,赵丽姐打来的。
“秦风你在家么?”
“我在,怎么了姐、”
“我一会过去借你,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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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赵丽姐赶了过来,她开的是一辆三菱帕杰罗。
这让我对赵姐的财力有了更深的认识,这种进口车在当时那可是富人的象征,
我钻进车里,赵姐也没说去哪,载着我朝郊区驶去。
我忍不住问道。
“赵姐,咱们要去哪?”
赵丽微微一笑。
“弟弟,我有个朋友倒腾了一批古玩,怕被人骗了,所以我想让你去帮忙掌掌眼,”
听完后我没有说话,我不明白赵姐一个包工程的,干嘛非要往古玩圈里钻。
赵姐看我没有回话,歉意道。
“弟弟,不好意思啊,没有提前跟你说明白,你如果不想去的话,咱们现在就回去。”
我心里确实不想去,古玩这一行里,除非特别紧要的关系,否则是不会帮别人鉴宝的。
因为,再厉害的朝奉也有打眼的时候,倘若走了眼,那损失算谁的?
但是赵丽姐对我有恩,我没法拒绝她的请求。
我淡淡的回道。
“没,只要是你的事我一定帮,但我不敢保证每一样宝贝都能鉴定出真假。”
赵丽姐开心道。
“我相信你的水平,就算走了眼损失算我的。”
赵丽姐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后,津城的市区已经在我们身后很远很远。
在一段泥土路的三岔路口,前面两辆同样的越野车,赵丽姐按了一声喇叭像是打招呼。
然后那两辆车就朝着最右边的路口驶去,赵丽姐也跟了上去。
“前面那两辆车都是我朋友。”赵丽姐解释道。
晃晃悠悠大约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我望着两边的风景,似乎是一片山区。
这时候我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了,什么样的宝贝要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看货?
我问赵姐。
“赵姐,对方是古玩行里的人么?”
赵丽姐迟疑了一会。
“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吧。”
又走了没一会,前面两辆车子停了下来,下来四个男的。
为首的一个一身青灰色西装,梳着大背头,戴着金丝边眼镜,挺着个大将军肚。
在他身边的三个汉子,全都穿着皮衣,手上戴着皮手套,膀大腰圆全都一米八以上。
我跟赵丽姐下了车,那戴眼镜的汉子走了过来。
“赵老板呀,系这里不?”操着一口港式普通话。
赵丽姐指了指前方道。
“就在前方。”赵丽姐指的那地方,隐约能看到灯光。
戴眼镜的男子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警惕。
“赵老板呀,不系说好的不带外人来的嘛。”
“钱老板,这是我弟弟,自己人,我这个弟弟古玩水平可高了,比那些大店铺的朝奉还厉害。”
“系么?”戴眼镜的男子朝我伸出手。
“你好,我姓钱,请问小哥怎么称呼呀?”
我跟他握手道。
“秦。”我回应道。
他的手很肥胖,而且手心柔软,没有茧子。
就他这双手,我断定他不是古玩圈里的。
赵丽姐从车里拿出几个老式棉帽还有口罩,递给我一套。
“弟弟,戴上。”
我按照赵姐的样子,戴上棉帽,把棉帽的耳朵拉下来,再戴上口罩。
这番武装下来,就算近距离看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而对面,则是拿出几个面具,那种两毛钱一个的塑料玩具面罩,孙悟空、哪吒、猪八戒等各种样式的。
那三个大汉一米八多的个头,带着这种玩具面具,看上去很是滑稽。
赵姐扔给他们几套棉帽。
“用这个吧,你们那样若是让外人看见,不报警才怪呢。”
那几个人换好装备之后,赵丽姐就带着我们朝前面的灯光走去。
我已经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买卖古玩怎么搞的就跟盗墓一样。
盗墓!对,我想起师傅跟我说过的一件事。
前几年我们那地方随着鲁王墓的挖掘,道上那些闷坑子、倒斗的全都涌到我们那地方,好些个古墓被盗挖了。
而挖出来的宝贝,也都是现场出手,前去买宝的人为了自己的隐私,都会打扮一番不让外人认出来。
我很想问赵丽姐,可是也没插上话、
灯光的地方是用篷布搭起来的简易帐篷,长十几米,高三米。
而在入口的地方,用红漆写着三个大字。
‘弹棉花’
门后站着一个人,看到我们后走了过来。
压低了嗓门。
“今晚不弹棉花。”
赵丽姐回道。
“前些天送来的棉花,今晚来取。”
“几斤?”
“六斤。”
“干净不?”
“一粒沙子都没有。”
然后那汉子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丽姐带着我们就走了进去。
到这里,我已经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了,这里就是闷坑子的,是个盗墓现场。
盗墓这行,我听师傅说过一些,这一行分三大派。
北方派叫灰八爷或者土耗子,南方派叫土夫子、掘地虫,中原派叫坐地虎、走地仙。
他们嘴中盗墓也不叫盗墓,而是叫挖番薯或者吃粽子。
盗墓的手段有很多,最常见的就是看中一座墓后,深夜行动,每晚挖一点点,挖出来的土装进裤兜里,遛弯的时候就顺着裤腿扔了,而天亮之后盗洞口隐藏起来。
这种盗墓手法,费时费力,往往一个多月才能挖开一个墓,对于盗墓这种犯罪行为,一个月的时间太长了,但凡有一点疏漏就会满盘皆输、
一般来说南方派用这种手段,不过这种手段有个好处,那就是隐蔽性高,往往一座墓被盗了好几年了都不会有人发现。
而北方派的做法就不一样了,北方派更简单直接,也可以说是粗暴。
随便找个名头,比如挖石塘,采砂,或者修水渠,直接在墓上方弄个工地, 然后就开始挖。
而最常见的就是弹棉花,弹棉花这种工作本就是穿街走巷天南地北的走,走一处弹一处,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且弹棉花的声音也正好能掩盖挖墓的声音,还有那成堆的棉花,也正好能把所有挖墓的东西盖住。
我十岁那年,我们鲁东南就发生过这样一起弹棉花盗墓,当时那个古墓在村子里面,很多道上的人物都不敢下手。
后来村里来了一对弹棉花的夫妻,撑了个帐篷,一连弹了五天棉花,第五天的晚上就不见了,只留着一个盗洞。
当然这种方法风险极大,但好在速度快,短则三天长则七天挖一个墓,七天之后,不管挖没挖开都要走人,可以说是换一个地方打一枪,吃的就是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饭。
在98年信息还不是很畅通的年代,这种手段是很流行的,就算周边的村民发现不对劲,等报上去后,来来回回好几天过去了,人家挖墓的早就走了。
像这种现场挖出来的宝,当场出手叫做支锅台。
而刚才门口那人跟赵丽姐的对话也是道上的黑话。
‘今晚不弹棉花’的意思就是,过了今天就走人。
‘几斤’就是来了几位客人。
‘六斤’就是说只有我们六个人。
‘一粒沙子都没有’就是说消息严格保密,除了我们六个人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也没有人跟踪。
当我跟着赵丽姐走进去之后,不出我所料,果然是盗墓团伙,弹棉花的大面板已经挪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周边散落着各种盗墓工具。
而在洞口下面,灯光晃动,边上挂着一根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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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赵丽姐掏出钱来,郑海向前一步,低声冲我们道。
“两位请移步二楼,老朽有话跟二位说。”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丽姐冷哼一声。
“去就去,怕你不成,我看你能把我们怎么着。”
来到二楼,郑海转身把房门合上。
然后转身恭敬的朝我躬身。
“感谢秦风老弟手下留情,老朽在此拜谢。”
“郑爷不必客气。”
赵丽在一边看懵了,戳了戳我的胳膊。
“弟弟,咋回事,他干嘛谢你啊?”
郑海解释道。
“方才秦风老弟已经知道哪个是真瓷碗,他卖了老朽一个面子,所以才没有当面点破。”
“是这样么老弟?”赵丽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郑海又问我。
“秦风老弟,我还是有一点不明,你我并非好友,方才为何手下留情,要知道这可是你名扬的好机会,你若赢了我,这沈阳道上古董店铺都会抢着请你。”
我微微一笑,解释道。
“郑爷,首先我不是来砸挂的,其次,我初到津城,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就算输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关系,反观郑爷就不一样了,郑爷您是店里的朝奉,在津城沈阳道也是有地位的人,如若输了,影响的不仅仅是店铺的名誉,更影响您老的前途,孰轻孰重我还是拎得清的。”
我说完后,郑海点着头极其欣赏的眼神看着我。
“没想到啊,秦风老弟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气度,老朽深感佩服,老弟将来定有一番大作为。”
赵丽姐突然凑到我耳边。
“没想到你还这么厉害啊,真是小瞧你了。”
赵丽姐嘴里的幽兰吹拂在我耳边,嘴唇还蹭了一下我的耳垂。
我脸上一红,打了一个激灵,那种感觉很奇妙,很舒服,上次我跟师姐喝醉酒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见我脸红,赵丽姐在我腰间狠狠的拧了一把,挑逗的意味看着我。
我赶紧转过头去,这种既有冲动又有压抑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会郑海又拿过来一个瓶子,跟之前摔碎的那件一模一样。
“秦风老弟,这件才是清早期的青花釉瓷瓶,作为刚才的报答我送你了。”
我再三推脱,但郑海坚持要送我,我也只好收下了。
然后转身把瓶子递给赵姐。
“姐,这件瓶子送你了,这件绝对是真货。”
赵丽姐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给我?不行不行,这瓶子好几万呢,我不能收。”
“赵姐,昨晚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这件瓶子算是我对你的报答。”
我承认,我非常非常需要钱,这件瓶子拿出去卖几个W,我就有足够的钱在沈阳道活下去。
我不是什么圣人君子视金钱为粪土,相反,自幼历经磨难的我,对每一分钱都十分的珍惜,甚至达到了抠门的境地。
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没有赵丽姐就没有我,救命之恩是无价的,是我这一辈子都还不完的。
赵丽姐见说不过我,只好收下瓶子。
“秦风弟弟,谢谢你,不过姐也不是差钱的人。”
然后从夸兜里掏出两万块扔给赵海。
“老郑,我告诉你,我不是差钱的人,这瓶子别说五万了,就算十万我也买的起,这两万算是我替秦风买下这瓶子,我们不差这点破钱,不白赚你便宜。”
郑海尴尬的笑了笑,他知道这两万要是不收下,就等于看不起赵丽。也只好收下了。
赵丽姐指了指郑海道。
“以后呀,让你手下的人规矩点,咱们走弟弟。”
郑海不停的点头道歉,把我们送到门口。
出了店铺,赵丽姐就钻进了一辆奥迪100轿车。
我心想赵丽姐还真是有钱啊,奥迪100在当时可是顶级豪车,不亚于现在的玛莎拉蒂。
“弟弟,愣着干什么,上车。”车里赵丽冲我挥手。
我上了副驾驶,赵丽姐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米白色宽松纱织女式衬衣,里面的白色罩杯若隐若现,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
“弟弟,今天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刮目相看啊,我带你去吃好东西。”
说着发动车子离开了沈阳道。
一路上通过聊天,我知道赵丽姐今年26岁,津城本地人,父母是做工程的,三年前赵丽姐的父母去国外发展生意,就把国内的摊子交给了她。
她问我来津城做什么?我没有告诉她实话,我只说是来找朋友的。
师傅的仇没报之前,没找到师姐之前,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
赵丽姐带我来到一家高档餐厅,点了一桌子的菜,一瓶红酒。
赵丽姐端起高脚杯。
“弟弟,你我有缘,这杯我敬你。”
我是不喝酒的,师傅跟我说过酒精能麻痹神经,影响五官的感知力,而我们古玩人,保持敏锐的五官感知力是非常重要的。
“姐,我不会喝酒,我以茶代酒。”
赵丽姐也没有为难我。
“姐,你包工程的怎么玩起了古董?”我问道。
赵丽姐放下手中的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
“嗨,最近不是流行玩古玩么,我那些闺蜜们天天在我面前炫耀,像什么明清的镯子啦,老坑出的翡翠项链啦,还有什么慈禧太后陪葬的金钗啦等等,反正就有事没事的跟我炫耀,我可不惯着她们,也想弄一件古董把她们比下去。”
“所以你才想入手那件清早期的青花瓷瓶。”
“对啊,她们那些镯子啦,项链啦什么的太小气了,我就想着弄个大家伙震震她们,我看那瓶子就挺大的,绝对能震住她们。”
我心里忍不住的笑,赵丽姐对古玩真是一窍不通啊,古玩不是说大就是好东西。
一枚小小古玉的价格能上百万千万,一件古代腌咸菜的大缸也不过几千。
不过赵丽姐的脾气我挺喜欢,外表俊美,笑颜如花,一举一动中透着一股娇媚,但内心却有一股豪放洒脱,性格也挺豪爽。
我想这应该跟她干包工程,经常跟客户谈生意养成的。
“姐,古玩不是说大就是好,需要从很多方面去考究。”
“怎么,难道那件瓶子不够好?比不过我那些闺蜜们?”
我皱眉。
“姐,那件瓶子确实是个好东西,但我不确定能不能比得过你的闺蜜,再说了,古玩世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你那些闺蜜手里的东西也不一定真,咱只要手里的瓶子是真的,就掉不了价。”
赵丽姐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要是真比不过,大不了我再买件更好的,到时候你帮我掌掌眼。”
我点头答应,心中感叹,有钱人的世界真是像我这种底层人是无法理解的。
当有些人还在为一顿饭拼搏的时候,像赵丽姐这样的人,仅仅为了跟闺蜜攀比,就几万几十万的花。
我心中暗暗发誓,等找到师姐,等报了师傅的仇,我一定要成为有钱人。
“对了秦风,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赵丽姐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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