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爱书屋 > 其他类型 > 结局+番外农门丑女:养个夫君好种田唐氏谢宁

结局+番外农门丑女:养个夫君好种田唐氏谢宁

湘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是人干的事,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咱们玉兰村穷归穷,还没有谁敢在村长眼皮子底下杀人的,你们谢家不要名声,我们玉兰村还要名声的。”谢二虎气得面色铁青,真后悔刚才没有强行将人送去山里头。谢家二房媳妇李氏瞧见势头不对,于是悄悄地上前要关堂房的门,谢宁立即反应过来,她凭着自己身子矮小灵活,二话不说从门缝中跑出堂房,到了院里,果然看到矮墙外站满了村民。玉兰村里杂姓最多,多是逃荒过来的外来户,而姓谢的族人算是玉兰村的原住民,所以玉兰村全部由姓谢的掌事当村长,时间久了,这些杂姓村民也就有了怨言,这会儿看到谢国东一家闹出这么大动静,自是要来看笑话的。谢宁上前将院门打开,面对所有的村民说道:“堂弟谢文全今日将我推进灶台烧伤了半张脸,叔婶为了掩瞒证据,...

主角:唐氏谢宁   更新:2025-04-19 13:2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氏谢宁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农门丑女:养个夫君好种田唐氏谢宁》,由网络作家“湘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人干的事,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咱们玉兰村穷归穷,还没有谁敢在村长眼皮子底下杀人的,你们谢家不要名声,我们玉兰村还要名声的。”谢二虎气得面色铁青,真后悔刚才没有强行将人送去山里头。谢家二房媳妇李氏瞧见势头不对,于是悄悄地上前要关堂房的门,谢宁立即反应过来,她凭着自己身子矮小灵活,二话不说从门缝中跑出堂房,到了院里,果然看到矮墙外站满了村民。玉兰村里杂姓最多,多是逃荒过来的外来户,而姓谢的族人算是玉兰村的原住民,所以玉兰村全部由姓谢的掌事当村长,时间久了,这些杂姓村民也就有了怨言,这会儿看到谢国东一家闹出这么大动静,自是要来看笑话的。谢宁上前将院门打开,面对所有的村民说道:“堂弟谢文全今日将我推进灶台烧伤了半张脸,叔婶为了掩瞒证据,...

《结局+番外农门丑女:养个夫君好种田唐氏谢宁》精彩片段


“这是人干的事,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咱们玉兰村穷归穷,还没有谁敢在村长眼皮子底下杀人的,你们谢家不要名声,我们玉兰村还要名声的。”

谢二虎气得面色铁青,真后悔刚才没有强行将人送去山里头。

谢家二房媳妇李氏瞧见势头不对,于是悄悄地上前要关堂房的门,谢宁立即反应过来,她凭着自己身子矮小灵活,二话不说从门缝中跑出堂房,到了院里,果然看到矮墙外站满了村民。

玉兰村里杂姓最多,多是逃荒过来的外来户,而姓谢的族人算是玉兰村的原住民,所以玉兰村全部由姓谢的掌事当村长,时间久了,这些杂姓村民也就有了怨言,这会儿看到谢国东一家闹出这么大动静,自是要来看笑话的。

谢宁上前将院门打开,面对所有的村民说道:“堂弟谢文全今日将我推进灶台烧伤了半张脸,叔婶为了掩瞒证据,要将我送山上活埋,大家伙的来评评理,这世上还有公道吗?他们要杀人灭口。”

村民们听了,个个一脸的震惊,可是这孩子的左脸的确烧伤了,看着更是触目惊心,她说的话是真的,难怪谢家要关了门在里头闹,原来是要灭口。

不少村民窃窃私语,这谢家五丫头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刚出生时,她母亲因为难产。生下她就撒手尘寰,从小到大都是她那个奶奶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长大。

再说这谢家重男轻女最是出名,当年谢国东带回来一位美娇娘唐氏,连生三个儿子,好不欢喜,而后又连生三个女儿,莫名其妙的就早夭了,再生来的孩子都养不活,可想而知这孩子在谢家过得有多艰难。

这会儿村长谢义走了过来,大儿子走得快先来一步,谢义一过来就看到院门口站着的谢宁,尤其是她的左脸,再听到刚才那话,暗自心惊,原本谢义想着谢家二房出了两位读书郎,将来若真能高中,指不定整个谢氏一族也跟着沾沾福气,没想闹出这么一件大事来。

谢义决定先上前稳住这个侄女,于是说道:“五丫头受了委屈,我一定会帮你主持公道的。”

于是强行将谢宁拉进院子。

村长进去了,村民们也相继从院门处挤了进去,虽说平时村民都怕谢家三兄弟,但今个儿闹了这么大件事,看热闹的胆子也大了,且看他们怎么收场。

堂屋里,唐氏被两儿子围着,谢二虎也醒悟过来,劝着母亲,“娘,你要为文生和文全想想,文生已经过了院试,马上要出成绩,这孩子说能考个秀才回来,文全也已经是童生了。”

唐氏却是呆呆木木的看着两个儿子,没有做声。

谢国安上前就伸手提起唐氏的衣襟,警告道:“当年我将你带回来就是救了你一命,这些年看在你为我谢家生了三个儿子的份上,我收留了你,你现在倒是敢无法无天了。”

唐氏仍旧没有出声,不过脸色却是灰白的,嘴唇也有些发青,眼神仍旧呆立,想必就算谢国安打她一顿,她也会是这番模样的了。

谢宁眼看着村民都进了院子,她放心了,忍着左脸的痛疼,跟在谢义身后进了堂房,看到谢国安欺负唐氏,她二话不说冲上前朝谢国安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谢国安吃痛,终于松了手。

而唐氏在看到村长谢义时,她忽然朝谢义跪了下来,眼泪刷的一下流出,坚定的开口,“我要跟谢国安和离。”

似乎用掉了唐氏所有的勇气,连着谢宁都呆住了,她身上还有前身的怨念,她上前一步向村长说道:“我要跟着奶奶走,我跟奶奶自立门户离开谢家。”

“不行。”

二房媳妇李氏连忙制止,一但两人离开谢家,那她家小儿子烧伤堂姐的事岂不是成了她们的把柄,只有将两人留在谢家院里,她们才不敢出去乱说。

这一下谢二虎听了妻子的话也反应过来了,还假惺惺的上前去扶母亲。

然而唐氏却像是铁了心。

谢宁却是冷笑一声看向二婶,“若不准我奶奶和离出去,我现在就去县城里告官,我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据。”

李氏看着一向柔弱的侄女儿忽然变得强势起来还有些不习惯,可是她的话正击中她的心底,她面上慌乱起来,心头带着恨意,要是敢毁她两儿子的前程,她跟她们没完。

谢义意味深长的朝谢宁看来一眼,随即看向唐氏,发了话,“都老夫老妻了,还和离什么,婶子,你这一跪我受不起,还是快起来吧。”

谢义要去扶,唐氏却是不起来,唐氏今日是铁了心,还顺势拉着谢宁的手,让她也跪下来,坚定的开口说道:“我带上宁姐儿,离开谢家,我向村长保证,绝不将今日的事说出去。”

谢义犹豫了,于是看向谢国东。

谢国东从来没有想过唐氏敢反抗他,他呆了呆,随即冲上前就朝唐氏打了过来,谢宁早已经注意他了,这一拳落下唐氏哪还有命。她借着身子小灵活,率先朝谢国东的腰间一头撞上去,谢国东毕竟上了年纪,又没有防备,竟是被谢宁撞倒在地上。

谢宁感觉自己的骨架都要松了,身上的、脸上的疼痛,都已经要麻木了。

旁边的谢家人倒吸了口气,皆纷纷上前去扶,而谢宁却是护在唐氏面前,嘴角有血流出,是不小心撞到了门牙出的血,可是她这模样更是令人看着渗人,尤其她那带着仇恨瞪直了的眼睛。

便是谢家两儿子也一时间不敢上前了。

唐氏忽然笑了,她拉着孙女起身,盯着眼前的这一些人,苍白如纸的脸上是嘲讽的笑意,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今天我跟谢国东和离,村长若是处理不了这桩事,我就去找里正,再不济去县城衙门前长跪不起。”

谢义终于动容,上前圆场:“婶子,你这又是何必,都这么大岁数了,都有孙了,还和离什么,也就过过便百年了。”


旁边围着看的百姓有的同情有的嘲笑,然而他们似乎都已经见惯不惯。

奴籍是最低下的,连穷苦的庄户都不如。

眼看着那少年终于承受不住爬在了地上,谢宁忍不住大喊一声,“住手,你们这么打下去,他就真的死了。”

那壮汉朝谢宁看来一眼,冷笑一声,手未停,说道:“死了便死了,如此还能少个人的吃食。”

谢宁见那少年忽然朝她抬头看来,一双细长的丹凤眸里是漆黑的眼瞳,此时像是带着恳求的眼神看着她似的,谢宁被他的眼神震憾住,一条生命就这样在眼前消失么?

谢宁于心不忍,开口说道:“要怎么样才可以不处死他?我买下他怎么样?”

她知道奴隶是可以买的,只是都很贵,不知她手头的银子够不够。

那壮汉一听到这话,立即收了手,左右这少年一路反抗,又毁了容,也卖不了好价钱,若能卖钱,那也不错。

只是那壮汉看到谢宁这一身瘦小的模样,还有她这粗布衣裳,一看就是个没钱的,壮汉扬着头开了口,“三十两银子,你可有?”

谢宁听到这话郁闷了,她哪有这么多银子,再说眼下手中的二十两银子也是她和唐氏拿来生存的,她初来乍道,还没有想到生存下去的法子,她岂能全部将银子花掉。

谢宁犹豫的表情全部落在那壮汉的眼中,壮汉又扬起了鞭子。

“等等,十五两银子,我只有十五两银子了。”

谢宁的话却是让周围围观的人很是惊讶,这么小一个孩子,手里头有十五两银子?

于是这些人都朝那壮汉看去,壮汉再次停了手,他冷笑道:“十五两就买走,我收下他的时候也不只这个数,可不做亏本的生意。”

“那你若是不卖,将人打死了,十五两银子也得不到了。”

谢宁铁了心。

围观的众人也附和出声,十五两银子在庄户中那可是一笔大数目,买这么一位少年,还得管他吃喝,怎么看也不划算。

不过壮汉听着谢宁的话似乎也有道理,打死了可是一文都没有。

“二十两银子,不能再少了。”

壮汉看着谢宁,且看她到底有多少。

谢宁一脸的为难,壮汉却立即叫人抬了那少年丢河里喂鱼,眼看着少年要被人甩下河去,谢宁只好再次张口,“十九两银子,我真的没有这么多,全部家当在这儿。”

那壮汉还想将人丢下,可是谢宁再也没能开口了,壮汉叫停护卫,收走谢宁十九两银子,解了少年的铁链,随即就要走,那少年看向壮汉开了口,“留下身契,钱货两清。”

壮汉仗着这小姑娘不懂,不交代身契,到时候再往官衙里一报,叫她人财两空。

没想这少年当面提醒,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壮汉只好将身契拿出来,谢宁到这会儿才明白,若是她没拿身契,他就是个黑户,自然也不能留在她的家里,这壮汉真阴险。

少年看向谢宁,半张脸被凌乱的头发遮住,只露出凌厉的眼神,谢宁反应过来,赶忙收下身契,于是两人匆匆挤出人群,上了堤岸往官道上走去。

这一处人少,少年停下脚步,他走不动了,在地上盘膝而坐。

谢宁也坐了下来,她原本是打算看了码头就赶回去,到时与唐氏一同吃馒头的,眼下的钱全拿来买这少年了,她只剩下包袱里的馒头,还有那几百文现钱。

“可有吃的?”

少年忽然伸手朝谢宁的小包袱袭来,谢宁来不及反应,包袱就落入他的手中,翻开一看见是吃的,少年二话不说就一手拿一个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谢宁要去抢包袱,少年显然会功夫,她根本近不了身,转眼看着他将馒头全部吃了,谢宁的肚子就这么不合适宜的咕噜一声,她又气又尴尬。

少年看向她,疑惑的问道:“你没有吃?”

“没,不都被你吃了么。”

她不仅没吃,唐氏还在家里等着她,也没有吃呢。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了,将空空的包袱还她。

“我叫萧煜,以后我跟着你。”

那意思是她就得养着他不成?他这么能吃,她可没有这么多钱养他。

谢宁气愤的起身,快步朝前走,少年也跟了上来。

到了县城,谢宁也没有理他,而是在包子铺前买了几个馒头,而后又去粮店买了两斗粗粮。这一次花了她三十文钱,看着手中这一点儿钱,她心头就不痛快了。

不过这少年带眼力见的,主动帮她扛着粮食往回走。

走回去仍旧要两个时辰,走得快些,一个多时辰也能到,谢宁故意走得快些,那少年吃了馒头后倒也有力气,不管她走得多快都能跟上。

半路上谢宁在路边看到了野菜,她高兴的停下脚步,于是小包袱里装得满袋野菜背回去。

眼看着村口要到了,谢宁也打起了精神,她朝少年看去一眼,仍旧见他有头发遮着脸,人也看着很瘦弱,不过还算有精神头,她忽然觉得家里有这么一个少年镇镇场子也不错,刚才看他反抗那壮汉,还能将壮汉扯到河里去,许是有些手脚功夫。

两人进了村,没想在村口就遇上了谢家二房李氏,李氏看到谢宁带着个陌生人进村,立即将人拦住,尤其看到少年身上扛着的粮食,心头疑惑,哪来的银子买吃食,莫不是那件新嫁衣果真在婆母的手中。

“二婶想要做什么?”

谢宁看到李氏便没有好脸色,她的脸还痛着呢,结了血痂,昨个儿只有唐氏用桐油给她抹了一下,好了一些,但这个仇她可是记得的。

李氏来到少年身边,伸手就要去夺那粮食,少年却是身姿灵巧,很快避开。

谢宁大声喊道:“二婶这是要抢我们的吃食不成?萧煜,我们走。”

现在她可不怕他们,有人镇场子了。

于是避开李氏后,两人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这十多两银子没有白花,便是让她从县城里扛回粮食也是困难,何况还要与李氏干架,她现在这么瘦弱怕是打不赢的。


请了村里的赤脚大夫,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天没亮,谢家人将他送去了镇上医馆,才知染上了野漆树的木桨中了毒,要治好这毒,没有个五六两银子治不好,还得回家忌口,也不要随意去山里走动。

没把谢家人气死,问谢二虎什么时候去的山里,谢二虎天天去,除了昨个儿没去外。

这野漆树的发作期一到三天不止,所以许是他进山里时没注意染上的,谢二虎却有些怀疑昨个儿侄女儿手中的那根荆条,当时打在他挽起袖子的手臂上,这不,中毒最深的就是这儿了,手臂都肿了。

且等他治好后再找侄女儿麻烦,不管是不是,他吃了一个这么大的亏,怎归要出口气的。

也在这日大清早的,天还没亮,谢宁被唐氏喊了起来,她忍着身上的痛背着小包袱上路,不想村里人看到,她乘着夜色往县城里赶。

前身的记忆里是帮着奶奶去过几次县城里了,这么徒步去县城,得走两个时辰,二十来里路。

谢宁走在寂静的山道上,心头还有些发毛,但一想到谢家人的横蛮,她跟唐氏若想活着,就得靠她们自己。

谢宁拉紧包袱,脚步加快了几分,借着月光,在山道上走得飞快。昨个儿被打,身上还痛着,睡了一觉似乎好了一些。

天大亮的时候,谢宁已经到了县城,阳县不大,却还是挺繁华的,县城有一处河道经过,新上任的知县修缮了码头后,这儿四面八方来来往往的客船都会在此地停留补给,倒也带动了阳县的经济。

谢宁饿了一天一夜,又走了这么远,肚子里早没有了存货,走在这繁华的大街之上,闻着空气中飘来的食物香味,她便流口水,越发感觉饿了。

但在看到两边停留下来打量她的行人时,她不由得侧过脸去,她听了唐氏的话带上了面纱,虽然看不到她脸上的疤痕,可是她这奇怪的打扮还是惹来不少人的目光。

她快上几步,按着记忆直接往当铺去,前身不知帮她奶奶私下里当了多少东西,不然唐氏也不会只留下这一件嫁衣了,而当来的这些钱,唐氏都拿来买粮食养着前身长大。

前头当铺刚开门不久,还没有什么客人,谢宁穿着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就走了进来,那长着一张四方脸小眼睛的掌事朝她看来一眼,随即看向她的小包袱,笑眯眯的将她迎了进去。

“今个儿谢姑娘要当什么东西?”

竟然还是将她一眼认出来,看来来了几趟当铺,对方都对她熟悉了。

“一件嫁衣。”

于是她从包袱里拿出衣裳。

那掌事看到她手中的嫁衣,双眸一亮,这可是上等的云锦,再看这绣功,居然还是双面绣呢,不知哪位大师绣的,但可以看得出来,这件衣裳值不少银子。

掌事那双小眼睛里透着光,可是面上却不显,问谢宁要死当还是活当。

谢宁看着这件嫁衣,犹豫了,前身每次来当东西都听唐氏的话,皆是死当,然而这一件衣裳是唐氏一生的心血,是用命护下的东西,她舍不得死当,于是问道:“我想活当,能当多少钱?”

那掌事的一听是活当,脸色便不好看了,说道:“最多二十两银子,不能再多了,为期半年,若是死当的话,可以给你一百两银子,你看如何?”

谢宁想也没想的说道:“二十两就二十两,掌柜的给我开个字据,我半年后一定来赎。”

当铺掌事本以为用一百两银子能诱惑到她,没想她这么坚决,只好写下字据,给钱的时候还说死当再加十两银子,谢宁更加不愿意死当了,于是她拿了银子和收据离开了当铺。

离开当铺后第一时间她去了医馆,想到她脸上的伤还有身上的痛,不弄点药可就好不了了,没想大夫就看了她身上的穿着与她脸上的伤,便叫伙计赶人了,要治好她这脸伤,张嘴就是上十两的高价,还不能应承能冶好,而且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谢宁不得不出了医馆。

走在繁华的街头,谢宁心情郁闷,人家穿越吃好喝好,她穿越过来怎么这么惨,左右手头钱不够,且等她寻到商机,赚了钱,自己将自己的伤疤治好就是。

眼下走在街头,她已经看到两波走商队伍从街上走过,看到他们几十辆驴车的货物,她心头有些向往起来,她一定要寻个门路养活她和唐氏才成,不然当的这些银子只会坐吃山空。

要不她也跟着这些走商去码头看看,万一有商机呢?

谢宁只用了一百文钱买了一袋子馒头,背着小包袱就跟在了走商队的后头,直接往码头上去。

从县城里到码头,走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待她站在岸上时,就看到码头上忙碌着的苦力与货船,阳县着实繁华,这些走商都不少呢。

她正看得出神,就见码头上一艘客船处,有位管事模样的壮汉手牵着铁链,后头跟着一群奴隶,奴隶中有男有女,个个手脚被铐上,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

谢宁都看呆了,这才是这个时代最真实的一面,相较于昨日被打一顿,从谢家出来,与眼下这个比起来,她已经算是幸运的。

此时那队奴隶中有位少年掉了队,那壮汉上前就踢了一脚,少年明显饿得狠了,根本站立不稳,但他下意识的反抗抓住了壮汉的裤角往前一扯时,壮汉没能站稳落水了。

这一下惹恼了船上的人,几名护卫上前,为首的护卫手拿长鞭甩在少年的身上,少年缩成一团。

谢宁看到那一鞭又一鞭的带着血迹,她就吃了一惊,连忙跑下堤岸,挤进看热闹的人群中。

谢宁终于在前头冒出头来,那少年已经被打了好几鞭子,身子发抖,头发凌乱的遮住了整张脸,看不到他脸上的痛苦,但谢宁却还是很吃惊的。

其他的奴隶早已经上了船,唯独这少年在地上根本起不来。

先前落水的壮汉爬上岸后从护卫手中夺下鞭子,一边打一边说道:“左右已经毁了容,人也卖不出去了,今个儿爷我就活活打死你。”


“娘,五丫头已经死了,你这么抱着她也不是个事儿,再说事已至此,文全就算做了错事,他也是谢家的孙子。”

谢家二房媳妇李氏看着正屋地上瘫坐着的婆母,婆母此时怀中抱着大房家的五丫头。

大嫂生五丫头时难产而亡,从小到大是婆母一手拉扯长大,她偏心着大房就算了,如今人死了还抱着不放,难不成要她家儿子陪葬不成?她家小儿子今年已经中了童生,这失手碰了一下姐姐,姐姐掉灶里烧伤了半张脸就这么死了,也怪不得她家小儿子。

这边谢家三儿媳妇赵氏也开了口,“娘,让三虎将人抬走,就往后山送一趟,这孩子福薄。”

赵氏上前要拉开婆母的手,终于唐氏有了反应,此时的她坐在地上,披头散发,一身布衣早已经皱成一团,她含泪的双眼看向两儿媳妇,正要发话,屋外传来声音。

“那个谁,你给老子滚出来,你抱着五丫头也想跟着去死呢?说了她都断气了,你这得多膈应,呆会老子冲进来打死你。”

谢国东的声音传入屋中,声音之大便是悬梁上的灰尘都掉落了一层,若不是两个儿子拉着他,谢国东早已经冲进去打唐氏了,这么些年来也不是没有打过的。

屋里两儿媳妇不说话了。

而地上坐着的唐氏却是身子颤了两颤,原本还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接着抱着怀里的少女,目光呆立的哼起了儿歌:“我的娃娃要睡觉,抱一抱,摇一摇,我的娃娃要睡觉,小花被,盖盖好,两只小手要放好……”

唐氏的声音传来,屋里的两个儿媳妇脸色大变,外头的谢国东听到,一气之下冲了进来,上前一脚踢在唐氏的身上,怒道:“唱什么唱,人都死了,扫把星,晦气。”

唐氏的身形不稳,倒在了一边,可臂弯里却仍旧抱着孙女不放。

两儿子也跟着冲进来了,谢二虎生气的上前责备道:“娘,人死了就埋了,你这唱得多膈应,这是要让谢家不得安宁么?”

谢三虎的性子有些随父亲,脾气有些爆躁,他是打铁匠,力大如牛,上前拽住唐氏的手想夺人,眼看着怀里的少女就要被人夺去了,唐氏慌了。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看着已经断了气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吓得谢三虎手一抖,连忙松手,他也是连连后退,不小心撞到了二嫂身上,双双绊了一脚差一点儿摔倒。

“活……活了?”

这一下整个谢家都惊住了,谢国东也是后退了一步,看向地上自己爬起来的孙女儿,震惊的问道:“你……你没死?”

谢宁刚才将醒未醒时,她听到了唐氏哼着的小曲,还有这些吵闹的声音,她虽然不明白什么情况,但出于前身的本能上前护在了唐氏的面前,怒目瞪着这些人。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谢家院外已经有村民围了过来,外头闹哄哄的,有村民翻上矮墙过来一瞧究竟。

谢国东从小在外走南闯北,学了点功夫,回来时还带回来一位美娇娘,听人说是谢国东东家的女儿,这一回来就再没有出过这玉兰村,成了当地一霸,村民都不敢惹他们一家,唯有村长家是不怕的。

这会儿翻墙进院的正是村长家的大儿子谢建勇,他听到里头的声音不对翻进来看看,可别闹出人命。

玉兰村里重男轻女严重,这谢家院里更加厉害,带回来的美娇娘唐氏,这些年在谢家连生十个孩子,最后只剩下三个,其他的全夭亡了,而且留下的三个尽是男儿,遭不少人怀疑。

谢三虎脾气不好,刚才被侄女吓一跳,这会儿与二哥一同朝她围上去,谢宁哪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两人上来就将她按在地上,原本生痛的左边脸这会儿被按在了地上摩擦。

唐氏惊了一跳,连忙朝孙女儿扑过来,没想两儿子学了父亲的样,对这个母亲也不太在意,于是三虎将母亲一把推开,说道:“不吉利,死的人怎么可能还能活下来,快抬山上去,让山神收了她。”

堂前的两儿媳妇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也上前帮忙。

唐氏彻底急了,不顾儿子儿媳妇出手,硬是将顾宁抱在了怀中,不管谁要动她孙女儿她都不准,除非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

从来不反抗,在谢家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唐氏这一次拼了老劲,她将谢宁护在怀中,背上是儿子们落下的拳头,儿子打母亲,简直是万恶不赦。

好在这个时候谢建勇翻墙进来了,看到这场景,怒不可遏的开口说道:“你们是不想要文生和文全的功名了,儿子打母亲,你们要不要脸。”

顾家两兄弟到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从小到大,谢家男儿在家就是天,就算是母亲也只能顺应着,那是父亲教的,他们从来不觉得什么,但是现在谢家二房出了两个读书郎,他们终于知道要收敛些了。

谢宁初醒,全身无力,左脸又痛,刚才被人按压着摩擦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又死了一回,这会儿被唐氏以死相护的感觉令她心头一热,上一世为孤儿的她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无私的爱,她很珍惜。

看着唐氏苍白的脸,她豉着一口劲从地上爬起来,同时也上前将唐氏扶起在长凳上坐下。

前身临死前的怨念与记忆全部涌入她的脑里,她努力压制住快要爆炸的脑袋,来到谢建勇的身边,指着自己的左脸说道:“今日谢文全将我推进灶台烧了我半边脸,我被吓晕过去,奶奶护着我,他们为了毁灭证据,要强行从我奶奶手中将我夺走,将我活埋。”

“今天这件事,我不会善了,我现在就去县城告官,二房两读书郎的功名是绝不可能留下来的,谢文全身为童生要谋害亲堂姐,他不配为读书郎。”

谢宁话音才落,谢二虎就气得上前,一巴掌甩过来,谢宁刚要躲闪,谢建勇便将他的手给捉住了。


谢国东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指向唐氏,咬牙道:“那个谁,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谢家,生是我谢家人,死是我谢家鬼,你休想和离。”

唐氏听到这话,难得的她还能站着对上谢国东的眼神,然而她全身都发着抖,虽挡在谢宁身前,她却仍旧感到她深入骨子里的惧意与愤怒。

是有多大的怨恨,到了这个年纪拼死都想要和离。

谢宁瞧着谢家这么多人,打是打不过了,恐怕连闯出谢家院都成问题,她朝左右看了看,看到墙角放着的一把锋利的砍柴刀,她眼睛一亮,乘着所有人都盯着唐氏去了,她二话不说冲过去捡起了砍柴刀护在了唐氏的面前。

谢宁用刀指着谢国东说道:“今天我和奶奶若是不能走出这谢家,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她手中的刀子左右晃动,刀锋反射出的光茫照在人的脸上很是吓人,谢家人吓得连连后退,瞧着她烧毁的半张脸血肉模糊的样子,还有她嘴角留下的血迹,以及她手上的砍柴刀,都相信她是一定敢下狠手的,如今的谢家五丫头与以前的果然不同了,敢反抗了。

谢国东原本还气势凌人的,这一刻也焉了,许是刚才被撞得摔倒腰痛得厉害,这会儿往谢义身后躲。

谢义也是暗自心惊,这个丫头敢拿刀指着长辈,看来不是善茬,于是退后了几步温声劝道:“五丫头,听话,将刀放下,你奶奶要和离那就和离,咱们好好商量。”

“答应我奶奶和离,现在就写和离书。”

谢宁说话时很激动,手中的刀感觉能随时甩出去,谢家人惊心胆颤的,生怕甩自己的身上。

谢义只好回头小声向谢国东劝道:“今天这事一但传开,咱们谢家族人的希望就没了,你要为文生和文全着想一下,既然要和离,你就答应算了,这么大年纪,到时在外头吃了苦头,指不定又求着回来呢。”

谢国东盯着唐氏,脸上的横肉却是抖动了几下,再看到孙女那仇恨的眼神与手头的砍柴刀,他冷哼一声,“离开我谢国东,且看你怎么活,不知死活的东西,将来反悔,便是饿死在外头我也不会再收留你的。”

随即谢国东气愤的转身出去。

于是谢义叫来村里的老童生当着全村的面写下和离书,唐氏与谢国东终于和离了,这年唐氏已经五十岁,玉兰村的村民都不明白她一个五十岁做奶奶的人了,为何还要与谢国东和离,再忍几年也就过去了,但看到祖孙两受伤的模样,也就默了声。

待唐氏拿到和离书的那一刻,谢宁感觉自己握刀的手都失去了知觉,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尤其刚才她真的生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唐氏拉着谢宁要走,谢宁却是站着没动,她手中的刀指向谢家人,眼神却看向谢义,说道:“村长,我和奶奶自立门户,可是我的脸伤成了这样,谢家必须给我赔偿。”

谢义意味不明的看了谢宁一眼,尤其看到她那股子狠劲,心头气愤,却不好发作,只好问道:“你要什么补偿?”

“补偿看病的银子,还有我们落脚的地方。”

谢宁才开口,那边李氏躲在丈夫背后激动的回嘴:“你做梦,家里哪里有银子,想都别想。”

谢家人下意识的都朝前走了几步,那模样,要是谢宁手上没有刀,对面的人怕是要冲上来了。

谢义此时开了口:“将东边山脚的茅屋给你们,那儿有一大块荒地,也够你们俩生活了,再说那儿隔着村里远些,也免得再产生误会。至于脸上的伤,家徒四壁的能有什么银子,我家里尚有几两桐油,你们拿去抹伤。”

谢义果然只帮着谢家人,此时他带着警告的眼神看着谢宁,谢宁再看向村里人,见全村这么多看热闹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看来这个村里被谢家族人管控起来了,外姓人想要在村里生存下去,都不敢得罪村长。

谢宁不仅左脸痛,此时脑壳也是痛的,刚穿越过来的不适之感令她手中的刀都有些握不稳,而旁边唐氏的身子却仍旧在颤抖着,想必能和离,于她来讲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不待谢宁再发狠,唐氏一把抱紧谢宁,夺下她手头的刀,朝谢义应了一声好,接过村长手中的地契,就强行拉着谢宁往院外走去。

祖孙两人出院门,村民们纷纷让开一条道,看着两人,无尽唏嘘,一老一少两女的,这要如何生存下去?

谢宁被唐氏强行拉着往山脚下去,离开了村里,唐氏忽然脚步一顿,“啊”的一声哭了,“我等今日等了三十多年,这简直就是一场噩耗。”

谢宁默默地看着唐氏,她有前身的记忆,记忆里,唐氏一直被谢家男丁凶,谢国安不在乎这个妻子,从来没有喊过名字,都是喊那个谁,而底下的儿子也是有样学样,对母亲是没有半分恭敬的,几个儿媳妇也当这个婆母不存在似的。

只是看着两鬓生了银发的唐氏不怕死的与谢国安和离了,可想而知她逃离谢家有多不容易。

“奶奶,以后我会孝顺你的。”

谢宁忍不住开口,不为前身,就为刚才她用生命护她的那一幕,她决定了,以后她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唐氏一脸欣慰的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便又大步朝山脚下去。

谢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魂穿到这个朝代来的,看着自己身上穿的右衽粗布衣裙,她不得不承认,她回不去了,不过她也不想回去,上一世她是孤儿,大学毕业后她拜入资助他的师父门下,跟着师父做美容业。

利用所学,她跟师父研制出一张秘方正是疤痕修复术,然而在他们第一次准备给客户做疤痕手术测试的路上,小车被大货车撞翻,她就来到了这个时代,不知师父怎么样了?

正在谢宁发呆之际,茅屋里的唐氏喊她进去。

唐氏打开带出来的包袱,将里头一块白净还绣着一枝梅花的手绢放她手中,“孩子,带上这个,以后你好出门。”

谢宁看着漂亮的手绢,她朝脸上比了比,大小合适,带在脸上,露出灵动的眼睛和光洁饱满的额头,若不看脸,凭着一双眼睛,她长得还是挺漂亮的。

随即唐氏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衣裳,瞧着是用一块麻布包裹了几层,很是珍惜的样子。

“你明个儿就去一趟县城,将这件衣裳给当了,有了银子,咱们就能过日子。”

谢宁将衣裳展开,只见是一件大红绸缎喜服,上面用金丝线绣的花绘栩栩如生一般,不仅绣功了得,便是这衣料也是上乘。

谢宁摸着柔软的绸缎衣料,心想着这衣裳要是放在前一世,那必定能拍卖出高价钱。

此时唐氏开了口,说道:“这是我当年出嫁的时候自己绣的,一直藏着,好在没被人偷了去,你明个儿就将衣裳当了,这衣裳留在咱们手上恐怕会惹祸上身。”

谢宁应了一声好,没想此时茅屋外有了动静,闹闹哄哄的似乎来了几人。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