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正对着铜镜卸钗，镜中映出她鬓角的几丝白发。
“明薇来了？”
她放下鎏金步摇，声音里带着疲惫，“你今日在太后宫中的表现，倒让本宫想起你母亲。
她当年也是这样，聪明得让人害怕。”
我浑身一僵，母亲的事，她果然知道。
“你想问你母亲的事，对吗？”
皇后姑姑转身，眼中闪过不明情绪，“当年你父亲接到密报，说端妃娘娘的母族要谋反，他连夜进宫禀报国丈，也就是你外祖父。
可你母亲当时临盆，他怕走漏消息，竟让稳婆守了半个时辰——等他回来，你母亲已经……”她忽然抓住我的手，指甲掐进我手腕：“明薇，你以为这宫里的女人有选择吗？
你父亲爱你母亲吗？
他爱的是丞相之位，是苏家的荣耀！
就像承煜，他对你好，不过是想利用你查清当年的事，利用你父亲手中的兵权！”
我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的账本，上面详细记录着每年送给皇后的珍宝，还有西北军饷的去向。
原来当年的三百万两，根本不是被端妃母族私吞，而是被皇后和丞相联手，以军费之名转入了苏家的商队。
“姑姑，你知道端妃陵的碑后刻着什么吗？”
我忽然取出拓片，“上面写着皇后无子，故忌我儿。”
皇后的脸色瞬间惨白，我继续道，“端妃娘娘临终前，其实已经知道自己被陷害，所以她用血写下真相，却被人抹去。
而那个人，就是当年负责整理太医院记录的——我父亲。”
证据也已经递给了太后看过，皇后无法自救了。
殿外忽然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
萧承煜带着暗卫闯入时，皇后正抓着我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母后，你累了，早些歇息吧。”
萧承煜淡淡开口，眼中却毫无温度。
皇后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承煜，你果然和你母妃一样，贱人。”
暗卫将皇后带走时，我望着她踉跄的背影，忽然想起父亲每次见皇后时，都会在袖口藏朵白梅——那是皇后最喜欢的花。
母亲临终前，枕边还放着父亲送她的白梅香囊，却不知那香气里，混着皇后常用的沉水香。
原来从出生起，我就被卷入了这场权谋之争，父亲用我做棋子，皇后用我做利刃，而萧承煜，他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