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谢豫承共枕九年。
五年糟糠妻,四年皇后。
后来钦天监上奏:皇后祸国。
他以一己之力堵上悠悠众口:“朕与皇后,福祸同依。”
不料短短三月,盛京城瘟疫祸乱肆虐。
男人跪在我面前,眉眼猩红,“乖,朕送你去乘风阁避避那些无稽之谈。”
世人道他爱我入骨,后宫都是长相神似皇后的美人。
只有我傍观冷眼,“谢豫承,骗着骗着,连你自己也信了。”
这江山,我能同他打一遭。
自然也能为自己再打一遍。
1我褪去皇后冠服,垂眼看着传旨小太监。
兹钦天监言,皇后贺兰氏迁至乘风阁,无诏不得出。
春意料峭,我穿的薄,无端生出一股颤意。
今日朝堂人人自危。
谢豫承将拼死上言废后的谏官杀了。
“朕与皇后,福祸共担。”
他话刚落,大殿上柱子前便生生撞死了一个人。
谏义大夫徐老古稀之年,今日是他告老还乡前最后一次上朝。
忠臣鲜血刺伤了百官的眼。
徐老颤巍痛骂,“老夫以死上言,只求陛下一句:盛京数以万计生民横尸遍野,舍一人救万民,陛下当真要让黎明百官寒心吗!”
徐老死了。
百官乌压压跪满大殿。
盛京的天不争气,衬的春意了无生机。
三月前钦天监便说过,皇后祸国。
当时没人当回事。
直到这三月里盛京连发瘟疫、疟疾、洪水。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今日这道诏书,谢豫承不得不写。
我正要跪下接旨。
宫门打开,谢豫承身着朝服怒气冲冲提着剑走来。
“放肆!
你们一个个都想做朕的主!”
佩剑在小太监脖颈上勾出一道皮肉翻开的口子。
谢豫承第一次滥杀无辜。
我轻轻叹了口气,“厚葬吧。”
男人对上我的眼,瞬间卸下浑身尖刺,颓颓埋首在我肩上。
“朕无能,连你也护不住。”
我没抬手。
从前无数次难熬的大关,他都是这样求安慰的。
他声音很轻,“乖,朕送你去乘风阁避避那些无稽之谈。”
我无言,整个人被谢豫承拦腰抱起。
乘风阁,是他花重金特意为我修建的。
谢豫承修的时候曾言明,立恒儿为太子的那天,就与我在乘风阁再成一次婚。
同寻常夫妻那样。
可如今,昔日的无上恩宠变成精心打造囚笼。
我心里一潭死水摇摇晃晃。
皇后殿到乘风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