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高榕瑞面前，这个受伤的男人已经被纪凌枫吓得目瞪口呆，但看见苏可忻慢慢举起刀，立刻哭了出来，求饶道：“苏可忻，苏可忻，对不起，我该死，我罪有应得，我畜牲不如。求求你别杀我，我不想死啊别杀我……”
苏可忻又有些犹豫了，而纪凌枫一直在小声怂恿她，你现在可以做，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你想做什么呢？你的本性是什么，狠毒，残暴，你内心希望做什么，现在就该做什么……
纪凌枫的魅惑，高榕瑞的求饶哭声，苏可忻心中的多股声音让她陷入极大的纠结。杀了他，还是放过他。杀了他，难道自己真的希望这么做吗？放过他，就这么白白便宜了他吗？她想跟随本心，但是一时间她找不到自己的本心了。
突然，她想起来苏瑾良，苏瑾良的教导她不会忘记，自己的父亲希望看到自己的这不堪的一面吗？
她看向高榕瑞，那是一双满是恳求的眼神。
纪凌枫往后退了几步，静静的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他微笑着，像是使人堕落的撒旦。他把手伸进怀里，放下了一个小球。
苏可忻说：“你如果不想死，可以，但不要出声。”
高榕瑞不明所以，但一听到不想死就立刻点头。然后，苏可忻就往他胳膊上割了一刀，他感觉到了疼痛，但又不敢叫出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惨叫。
如此三刀后，苏可忻踉跄了几步，仿佛耗尽了她极大的精力。纪凌枫走上前去把匕首收起来，然后摸了摸她的头，一根细针从她头发中途飞入袖口消失不见。
苏可忻感到了心理上的巨大疲惫，瘫软在纪凌枫怀里。纪凌枫把她抱起来，对高榕瑞说：“以后注意言行举止，她不杀你，不代表别人不杀你。”
高榕瑞疯狂点头。
纪凌枫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那两个人只是受了晕过去了而已，再随意打人，就不是今天这么好下场了。”
等到了红枫街门口，苏可忻才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被纪凌枫抱在怀里，脸一下子红起来，不过纪凌枫却没什么感觉。纪凌枫递给她一个信封，说你的医药费。
“我这是怎么了？”
“你做出了我预想中最好的选择，不错，不错。”
“啊……”
苏可忻感觉好像一切都清明起来，她摸了摸信封的厚度，大概有一万多吧。她看向纪凌枫，有些不满的说：“你就像个魔鬼一样在我身边说话。”
“难道你的内心不是这样？”纪凌枫毫不在意。
“呃……是。”苏可忻一想到这里，更加苦恼。她不想继续聊这个，只好转移话题：“呃，为什么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你放过他，可能你被世俗的道德和宽容束缚太多了，自己的怒火还是在心里。如果你杀了他，那你的戾气太重，杀心也很重。我说过你比较狠，但目前看来没有狠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原来，你一直都没想过杀他们，只是要我做一个选择？”
“对啊，我又不是变态杀人狂，为什么要杀他们？”
“可如果我真的动手了怎么办？”
“那就杀了呗。”
苏可忻翻了个白眼，这也叫不是杀人狂。变态就是变态，她是理解不了的。
对此纪凌枫说：“世界是荒诞的，是缺乏逻辑的，许多人因为自己说错了一句话被杀，更多的人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就死于非命。看透生与死，杀人与被杀，才能更好在江湖上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