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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白萱萱的小说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免费阅读

云未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白萱萱眼睛像开了闸的水龙头,眼泪一双一串地掉,冰冰冷冷砸在男人手背。傅恒心里软了几分,有些不是滋味。他轻柔地给她擦眼泪。破天荒的第一次。他默了默:“要不,你在我旁边躺会?”这个床他一个人睡正好,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客气。白萱萱端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语气有些为难和不好意思。“老公......”“你真好。”她像泥鳅一样钻进被窝,还把他拱到一边。一个侧身,还压到男人伤口。看着男人龇牙咧嘴的样子,她很乖地道歉:“老公,你没事吧,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傅恒倒吸一大口凉气。要不是看她那清澈带泪的眼睛,他真的会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往他伤口上压。他忍了忍,笑得有些勉强:“还好,一点也不疼。”白萱萱把冰冷的手指塞进他衣服,声音带着惺忪的睡意:“...

主角:傅恒白萱萱   更新:2025-02-12 10: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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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恒白萱萱的其他类型小说《傅恒白萱萱的小说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云未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萱萱眼睛像开了闸的水龙头,眼泪一双一串地掉,冰冰冷冷砸在男人手背。傅恒心里软了几分,有些不是滋味。他轻柔地给她擦眼泪。破天荒的第一次。他默了默:“要不,你在我旁边躺会?”这个床他一个人睡正好,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客气。白萱萱端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语气有些为难和不好意思。“老公......”“你真好。”她像泥鳅一样钻进被窝,还把他拱到一边。一个侧身,还压到男人伤口。看着男人龇牙咧嘴的样子,她很乖地道歉:“老公,你没事吧,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傅恒倒吸一大口凉气。要不是看她那清澈带泪的眼睛,他真的会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往他伤口上压。他忍了忍,笑得有些勉强:“还好,一点也不疼。”白萱萱把冰冷的手指塞进他衣服,声音带着惺忪的睡意:“...

《傅恒白萱萱的小说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白萱萱眼睛像开了闸的水龙头,眼泪一双一串地掉,冰冰冷冷砸在男人手背。
傅恒心里软了几分,有些不是滋味。
他轻柔地给她擦眼泪。
破天荒的第一次。
他默了默:“要不,你在我旁边躺会?”
这个床他一个人睡正好,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客气。
白萱萱端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语气有些为难和不好意思。
“老公......”
“你真好。”
她像泥鳅一样钻进被窝,还把他拱到一边。
一个侧身,还压到男人伤口。
看着男人龇牙咧嘴的样子,她很乖地道歉:“老公,你没事吧,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傅恒倒吸一大口凉气。
要不是看她那清澈带泪的眼睛,他真的会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往他伤口上压。
他忍了忍,笑得有些勉强:“还好,一点也不疼。”
白萱萱把冰冷的手指塞进他衣服,声音带着惺忪的睡意:“老公,你好厉害,还打赢了坏人,你是我心目中的......”
话没说完,她已经阖起眼睛,睡得深沉。
傅恒半侧着身,肚子的伤口缝了针不方便动,他只能被迫看着白萱萱。
病房里的暖色光晕稀稀疏疏地打下,映出她精致的五官。
她长长的睫毛很是浓翘,上面好像有细碎的星星,小巧的鼻尖随着呼吸轻颤,唇瓣殷红还覆着薄薄的水色。
他都要忘了,刚开始,他也是贪恋这副漂亮皮囊,才和她扯的证。
可真的生活在一起,才发现她根本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安静得像个不会说话的娃娃。
只会不停地做事。
还总是莫名其妙地吃醋,对沈雯特别有敌意。
明明他们之间没什么,她却总是跑去找别人麻烦,不是把人绊倒,就是给人推水里。
说她两句,人还不乐意,天天黑着脸不开心,搞得他也不爱回家。
所以,他压根没打算带她回首都。
天蒙蒙亮,沈雯就来了。
她本来叫了村里的亲戚邻居去捉奸,结果一堆人浩浩荡荡到那里才发现,只有薛俊平一个人。
半死不活。
她赶忙跑去她家,结果,门只剩了半边。
她昨夜添的锁也拉拉垮垮地挂在那里,一晃一晃。
也不怪她狠心。
上辈子,她筹谋一世,竟被傅远这个小屁孩挡了道。
不然,她也不会下死手。
走进厨房,昨晚她引出来的火苗,连火堆都被浇得透透。
白萱萱和孩子也不见了踪影。
她决定改变下策略。
到时候见了傅恒,就暗示他白萱萱被毁了清白,觉得没脸见人,才带着孩子失踪。
这样一来,她便又会像上一世那样,被厌恶,被抛弃。
她就是看不惯白萱萱好命,有一个这样帅气又有前途的丈夫。
而她,长得也不差,却是个寡妇。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轻轻地敲门:“傅恒,你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傅恒看了眼蒙在被子里的白萱萱。
她眉头浅浅蹙起,搭在他胸膛上的手指还蜷了蜷,粉唇微张,用很小的声音嘟囔:“老公,我害怕。”
似乎在做什么可怕的梦。
看着紧紧拥着他腰背的女人,骨子里对弱者的天然保护欲似乎被唤醒,他慢慢收拢了胳膊。
给足她安全感。
没得到回应,沈雯有些焦躁,她已经酝酿了一肚子白萱萱的坏话等着给傅恒上眼药。
这会让她回去,绝不可能。
今年的冬天比往常更冷,她站在走廊风口,被冻得浑身打颤。
印象里傅恒总是醒得特别早。
因为她经常天一亮跑去喊他帮忙,他从来没有拒绝。
怎么今天这么能睡?
不过是肚子开道口而已,又不是要死了。
竟然敢不理她!
背信弃义!
说好的要好好照顾她,结果,就这?
看了下时间,她忍不住又敲了敲门:“傅恒,你应该醒了吧?”
“你不说话我就进来喽。”
傅恒第一次发现沈雯没什么眼力见。
他本身就是很厌蠢的一个人,看到沈雯进来,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沈雯没发现男人眼里的不悦,只当他是生病心情不好。
她笑嘻嘻地拿出水果摆在床头,有些埋怨地说:“傅恒,你醒了怎么不喊我进来,我以为你在睡觉,都不好意思打扰。”
她自顾自挑了个苹果:“傅恒,你吃不吃苹果,我给你削。”
男人脸色有些僵硬:“不吃。”
沈雯摆出甜美的笑:“不客气,我给你削个最大的。”
她没注意到男人的黑脸,声音一句比一句大:“你别怪我给你打小报告,我就是觉得做人得本分,看不惯你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白萱萱丢下孩子去找薛俊平,你知道吗?”
“你一出事我就跑去告诉她了,结果她不仅不着急,还跑去和薛俊平约会。”
“还把人给打了,把他打得头破血流,可吓人了。”
“我走之前去她家看了,她带着孩子跑了,肯定是怕和他偷情的事情败露,才躲了起来。”
“这不是给你戴绿帽吗?”
......
傅恒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第一次觉得她很烦,还满嘴瞎话。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到底是想说萱萱找男人,还是想说萱萱打流氓?
简直是把他当傻子糊弄。
他声音淡淡:“别说了。”
沈雯很是心疼地看着他:“傅恒,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萱萱和我一起长大,我还不了解她吗?看着斯斯文文,实际上心眼活着呢。”
“她肯定是知道了你不带她回首都,所以急着找下家。”
躲在被子里的白萱萱五雷轰顶。
搞了半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回首都不带她,就她一个人不知道。
原来不是因为她被冤枉的那些事,而是别人一开始就不想带她。
她竟还傻傻以为,是那些误会,才让男人对她生了无法抹去的芥蒂。
以为没有那些误会,男人就会带她回首都,就会和她白头偕老。
藏在心里四十年的心结被打开,她的世界瞬间崩塌。
泪水翻涌,她不自觉攥紧抓着男人衣服的手指。

傅澈摇了摇头:“我一天到晚待在店里,除了看珊珊就是看珊珊。”
“没注意别的女人。”
傅恒拿过烟盒,在手上摩挲了下,终是放下,出了门。
翌日。
白萱萱起床的时候,傅澈和江妍都在客厅。
江妍抱着孩子,正哄他吃饭。
傅澈看她醒了,很快站了起来:“我煮了面,现在吃吗?”
“我给你盛一碗。”
看她左看右看,又笑着补充:“我弟他早上走了,这段时间都不在家。”
“你别怕,等他回来了我赶他走,让他回宿舍睡。”
白萱萱笑了笑,上前和江母打完招呼,挪开凳子坐了下来。
她一抬头,愣住了。
什么情况?
起猛了。
竟然在别人家看见了自己儿子?!
她闭上眼睛睁开。
没看错,真的和她儿子长得一模一样!
傅远也瞪着个乌黑溜圆的眼睛看她,本来神色恹恹的小脸倏地亮了。
“妈妈。”
傅远喊了一声,伸出小手要她抱:“妈妈抱,妈妈抱。”
白萱萱吓得一个站起,身后凳子也啪的一声砸到地上。
她赶忙回头去扶凳子,一秒钟的头脑风暴,她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东西都没拿,下意识就往外跑,被傅澈一把拉住。
“珊珊,怎么了?”
白萱萱说话一下结巴起来:“我,我还是,那个,上招待所住吧。”
傅远看她要走,扯着嗓子哭出了声:“妈妈,妈妈!”
江妍也很不好意思地斥责傅远:“你这个孩子,怎么看见个漂亮的就喊妈妈。”
“你妈妈去天上了,变成了星星,这不是你妈妈。”
傅澈瞪了傅远一眼,拉着她手安慰:“珊珊,别生气。”
“孩子可能是烧糊涂了,你别放心上。”
他睨着傅远,温润的眉目变得冷厉:“你给我闭嘴!”
“叫伯母!知道吗?”
傅远眼里涌出大颗大颗的泪,嚎啕大哭起来。
“妈妈,我要妈妈!”
“妈妈别走!”
白萱萱紧了紧拳头,还是转身坐了下来。
她想起上一世,傅恒走的那天,她在供销社帮忙喂猪,回到家,才发现家里空空荡荡。
孩子不见了,丈夫也不见了。
打开衣柜,他们的衣服和东西都不见了。
她听好心的邻居说他们早去了火车站。
她披头散发地跑过去,火车已经开了。
她跟在飞驰的火车后面跑,不停地喊:“别走!别走!别丢下我!”
最后留给她的,只有变成绿色的光点,还有她跑丢的一只鞋。
那种被丢下、被抛弃的痛,刻骨铭心。
她永远不会忘记。
他爹不干人事,她可不能像他那样,在孩子纯白的童年,划上那么长的一道沟壑。
她平复了下心情,反正傅恒去了应城,傅澈也说了,他这段时间不会回来。
那她还是先待在这照顾孩子吧,如果孩子想和她走,她就带他走。
毕竟,离傅澈上一世被刺还有半个来月。
她想等这件事了结以后再走。
她拉了下傅澈:“我没事,你别凶孩子。”
她伸手去抱远远:“来,干妈抱,干妈喂你吃好不好。”
远远又哭了,他从心里抵触这两个字。
“妈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吃干妈的巧克力了!”
白萱萱吸了吸鼻子,清透的眼眸不自觉覆了一层薄薄的泪。
她笑着点头:“你喜欢我,叫我妈妈也行。”
她思来想去,这件事太过巧合,她还不知道如何去和傅澈和江母解释。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离开。
突如其来的一切,打破了她所有计划。
傅远很乖地依偎在她怀里,粥也比平时多吃了一点。
白萱萱给他剥鸡蛋,他也不像以前那样挑嘴,还搂着她脖子,亲了亲她的脸。
悄悄在她耳边说:“妈妈,我爱你。”
白萱萱声音很轻,带着哑哑的哽咽:“妈妈也爱你。”
她一勺一勺地把粥吹凉喂进他嘴里,思绪却深深地沉在过往的回忆里。
她不想再和傅恒纠缠不清。
她反复告诉自己,她现在是白珊珊,白萱萱已经死了。
至于傅远,她完全可以以干妈的身份照顾他,他愿意喊她妈妈,也没什么问题。
干妈也是妈。
江妍仔细地在边上看着,远远很喜欢珊珊,两只小手紧紧拽着她衣服。
珊珊也带得很好,抱得稳稳当当,喂饭什么特别细心,又很有耐心。
哪怕自己饭凉了,也毫不在意,很认真地把远远喂完了。
摸着他鼓鼓的小肚子,看着傅远,眼里的笑意很暖很暖。
她对这个未来儿媳的印象瞬间又好了不少。
这个孩子没有妈妈,如果大伯母愿意爱他,他也算有福气。
白萱萱看江母揉太阳穴,想到孩子这段时间都是和她睡,确实辛苦,便拉住了她的手:“伯母,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你好好去休息吧。”
“我会带好他的,你就放心吧。”
江妍这段时间确实没睡好,客气几句便上楼补觉了。
吃完饭,白萱萱给远远搭了套漂亮的毛衣背带裤,带他去逛天安门。
他特别开心说:“以后我也要像爸爸一样,保家卫国。”
逛到下午,孩子就睡着了,傅澈舍不得她一直抱着,很强硬地接过,搂在怀里。
本来白萱萱还担心他从来没有带过孩子,会抱不好。
没想到傅澈抱得很好,还挑了下眉:“我弟弟小的时候,特别闹腾,我经常抱他。”
回到家,孩子睡醒了,睁着懵懂的眼睛问:“妈妈,爸爸呢?”
傅澈眼里闪过暗色,心里有几分不对劲和难受。
想了会,这孩子也太粘珊珊了,珊珊以后和他总是要有孩子的,怎么可能把爱全都分给远远。
他声音有些冰冷:“远远是大孩子了,要上小学了,他该自己睡了。”
“你本身睡眠就浅,怎么带他睡,别把自己弄生病了。”
白萱萱倒是不在意。
以前,远远都是和她睡,只有傅恒回家的时候,才会把他丢去旁边的小床。
她不觉得带远远睡有什么奇怪。
在旁边听得很认真的傅远拉了拉她袖子:“妈妈,我想给爸爸打电话。”

江妍听到傅澈的声音,急急忙忙从房间跑出来。
傅远昨晚发高烧,烧了一天一夜,吃了药看了医生。
烧才退下去。
不像来的时候白白胖胖,笑起来酒窝深深的。
现在整个小脸黑瘦黑瘦,眼袋好大一片淤青。
天天生病就算了,一醒来就要找妈妈。
她又不好说妈妈被坏人抓走了,只能说妈妈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她喊傅恒多回家看看孩子,他只是淡漠地笑了笑。
难得回一次家,听到孩子要找妈妈,竟丢了一句:“你不是喜欢干妈,比喜欢妈妈还喜欢。”
“如你所愿,以后有事你就找干妈。”
然后,就回屋子把自己关着,反复看妻子的照片,要不就是整理妻子的衣服。
有的时候还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背后,整个眼球都是红红的血丝。
吓得她心脏都要停了。
“妈,你有没有听见萱萱的声音,她好像在哭。”
她只好喊宋斐清来做他思想工作,拉他去看病。
傅恒本来还说他好得很,一点问题都没有。
好在宋斐清关键时候靠谱,说了句:“嫂子到时候回来,看你疯疯癫癫的,还整丢了工作,不跑才怪。”
他才去医院开了些药吃。
现在回到家,也会帮忙照顾傅远,带傅远去看病。
就是一天到晚和行尸走肉一样,面无表情,搞得傅远都不愿意跟他。
所以,现在她是一点自由的时间都没有,成天围着这个生病的娃转。
最郁闷的是,还越带越瘦。
傅澈看着江妍惨白的脸,心里到底是不忍:“妈,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江妍一看见傅澈,泪珠子就滚了出来。
张口要说些什么,瞅到他后面娇小漂亮的女孩子,神色倏地亮了。
她赶忙擦了擦眼泪:“妈没事,就是那孩子老生病,已经退烧了,正在楼上睡觉呢。”
说完,她很亲热地拉起白萱萱的手往屋子里走。
“我听澈儿说了,你叫珊珊,名字真好听。”
“几点的火车呀,坐了多久,累不累呀。”
白萱萱很乖地回着话,听得江妍连连点头。
进了屋子,傅澈的房间在一楼,旁边还有一间客房。
“这间大间的给你,我住边上小间的,这被子被套都是新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不喜欢我明天再带你去买新的。”
白萱萱很是不好意思地推拒:“我睡小间的就行,没必要睡这么大的床。”
傅澈很为难地挠了挠头:“可是,这都是粉色的,我睡有点奇怪吧。”
白萱萱看了下,也就没有再推拒。
晚上睡觉,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听见了远远的声音。
哭哭啼啼地要找妈妈。
她突然醒来,整个心脏也倏地攥紧。
她有想过给远远打电话,但是,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傅恒。
傅恒很可能已经和沈雯同居了吧,还有远远。
远远经常说喜欢沈雯这个干妈,孩子应该是不会骗人的,沈雯应该是会对他好的。
肯定是自己太担心了。
上一世,他和他爹离开后,她就没再见过孩子,后来,傅远出国留学,回来以后成了中科院的教授。
没有她这个妈,不也照样过得很好。
远远应该和上一世一样,讨厌她这个妈妈,不想见她这个妈妈,说不定,早就把她忘了个精光。
她坐起来仔细听了听,周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大概,真的只是她太想念孩子了。
她起床去厨房找水喝,因为刚来,她也不知道开灯的拉线在哪,只好摸索着往厨房走。
然后,就看见黑漆漆的客厅里坐了个人,周围全是白色的烟气。
即使看不见烟灰缸,都能猜到里面一堆烟头。
男人只是低着头,看不清样子。
不过瞧着确实很落寞,手里还拿着一张小小的相片。
他弟弟看上去还挺可怜。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活该。
想到傅澈说他有病,白萱萱不自觉又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也不敢主动和他说话。
很快地去厨房倒了杯水喝了,就往房间走。
即使她走得很轻,但小小的脚步声在落针可闻的寂静里,仿佛被无数倍放大。
傅澈打开门的时候,她正准备进房间。
他揉了揉她脑袋:“是渴了么?”
白萱萱点了点头。
她觉得客厅里的男人很可怕,像是蛰伏的野兽。
她吓得不敢出声。
傅澈捏了捏她胳膊,暖声安慰:“不要害怕,我就在边上。”
“去睡吧,有事情喊我。”
给她关上门,男人没好气地走到客厅,拉开凳子坐下。
“大半夜不睡觉,你坐这干嘛。”
“你要发疯上外面发,别在家吓人。”
“珊珊她胆子小,别给她吓坏了。”
傅恒停下点烟的动作,嗤了一声。
连他大哥都有媳妇了,而他找了三个多月,连媳妇的影都没看见。
他心里忍不住泛酸,酸得五脏六腑一下一下地疼。
他声音平直得像没有感情的机器:“明早我就走。”
傅澈叹了口气。
傅恒和他一起长大,再怎么吵架打架,也是血溶于水的亲人。
看弟弟这个样子,他口气软了几分。
“要过年了,你还要跑去哪?”
“妈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
“你是要一个人上大街上过吗?”
傅恒声音很哑:“我去应城找找,那里离清水村近,她很可能会去那。”
他声音很轻,像是被抽去所有力气:“我把周围都找遍了,都说没见过这个人。”
“你知道吗?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拿,就只穿了一件外套,外面下雪,这么冷。”
“她最怕冷了,每天晚上都要抱着汤婆子。”
男人声音一点一点陷在哽咽里,最后揉了揉眉心,硬生生咽下喉咙里的狼狈。
傅澈收了他的烟:“少抽点,我记得你说过,她最讨厌烟味,你这个样子跑去应城。”
“她看见你,躲都来不及。”
傅恒阖上眼睛许久,才挤出一句:“哥,我太难受了。”
他坐直身子看向傅澈:“你在应城待了这么久,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眼睛很大,皮肤很白,笑起来酒窝很深。”

白萱萱指着门比划:“就是挂在门上这么长,这么宽,金灿灿的大锁,那可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
“我急着去看他爹,就把锁挂门上了,怎么现在没了?”
白萱萱着急地环视一圈:“你们有没有看见我门上的锁?”
沈雯嘴角抽了抽,那个锁明明是个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破锁,怎么到她这就成金的了?
“你别胡说八道!谁家金锁挂门上?”
白萱萱睨着她:“你管那么宽,我家的锁我爱挂哪挂哪。”
她跑进屋子,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和半截铅笔,唰唰唰就画出了形状模样。
“我话就放在这了,谁要是帮我抓到这个偷锁的贼,我就给他一张自行车票。”
在物资匮乏的七零年代,自行车可是结婚三大件之一,没有票根本买不到。
所有人眼睛瞬间亮了。
邻居刘婶马上说道:“昨晚我路过萱萱家,还真看见她家门上挂了把锁,就是长这样。”
听刘婶一说,本来抱有怀疑态度的人全都打消了疑虑。
沈雯惊得后背发凉,不自觉攥紧口袋,那个锁就在她口袋。
要是被人发现,她肯定会被当成小偷抓起来。
白萱萱眼睛瞄向沈雯,视线一下落在她攥紧的口袋上。
“沈雯,你口袋抓那么紧干嘛,该不会偷锁的人就是你吧?”
“也对,昨晚就是你跑来告诉我傅恒受伤的,你可是来我家的最后一个人。”
沈雯不自觉后退一步,小心脏怦怦直跳:“你别血口喷人!我,我根本没见过什么锁!”
白萱萱笑了笑:“既然如此,你慌什么?”
“把口袋翻出来,大家看看,没有的话,不也证明自己清白了吗?”
沈雯开口就骂:“你无凭无据,凭什么翻我口袋!不就是欺负我没丈夫,没靠山!”
说完,她转身就跑。
一溜烟跑没影了。
众人脸色有些难看。
毕竟沈雯平时嘴特别乖,和街坊邻居关系也好,她丈夫又是烈士。
白萱萱确实有点太咄咄逼人了。
白萱萱才不管周围人眼色,她扁了扁嘴:“我家这一晚上都敞着门,我得赶紧进屋看看,都丢了什么贵重东西。”
她环顾一圈:“你们都别走,我进去仔细看看,要是丢了东西,见者有份,大家一起上公安局做笔录哈。”
如她所想。
出来门口已经没有了人,除了薛俊平,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杵着。
白萱萱卷了卷袖子,很客气地问:“哥,要不要进来喝口茶。”
薛俊平怔了怔,正要转头,白萱萱一手按住了他。
她沉着声:“说出并指认指使你的人,你可以拿到一张自行车票。”
薛俊平犹豫了。
他确实收了沈雯一些好处,但主要,还是被沈雯抓住了他偷窃的把柄。
他咬了咬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萱萱嗤笑一声:“不急,你可以好好考虑。”
“还有,劝你好自为之,下次再不干人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她慢慢关上只剩一半的门,声音随着窈窕身影飘远:“手被打断,应该会很辛苦吧。”
这边沈雯气得一晚上没睡,所有的事情都偏离了预期。
如今,她不确定傅恒还会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带她去首都治病。
她已经和薛俊平通过气,这个白萱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能打。
不过再能打又怎样,还不是个女人。
一个男的不够,一堆总能按住她吧。
她咬了咬牙,让薛俊平去找三四个嘴巴严力气大的混子,就炖了一大锅鸡汤在大院里分。
白萱萱在公社帮忙喂猪,刚干完活就看见白萱萱抱着碗汤站在门口,笑得人畜无害。
“萱萱姐,这是我炖的鸡汤,可甜了。”
“每家我都送了一碗,这碗有大鸡腿的给你。”
白萱萱放下手中的东西,不客气地接过:“谢谢呀。”
言罢,她端着汤就进了屋。
沈雯被她干脆利落的动作怔了怔,看她关门,才赶紧跨出一条腿卡在门上。
不等沈雯开口,白萱萱先哎呦了一声:“你夹了我的脚,好痛呀。”
“我的汤,我的腿,都洒了!”
沈雯气得脸色铁青。
真是小看白萱萱这个恋爱脑了,竟然都学会抢戏了!
周围邻居视线瞄了过来,他们只看到白萱萱坐在地上眼泪汪汪。
沈雯跺了下脚,挤出笑去扶她。
就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白萱萱不搭她的手,自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眼泪一把一把地抹,样子委屈极了。
沈雯低着头:“萱萱姐,我不是故意的。”
“你别生我的气,明天,我家蒸馒头,你带着傅远一起过来吃吧。”
白萱萱软绵绵地点着头,边说边还吸鼻子:“好,不过街坊邻居这么多人,你分得过来吗?”
沈雯被她一句话问呆了半晌,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请其他人?
可是,周围晒太阳的邻居都用眼睛偷偷瞄她。
这些碎嘴婆子,别的话可能听不见,骂人和请吃的话那是比顺风耳都灵。
她平常立的就是热情大方的人设。
这会,她就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沈雯,你该不会只蒸了我一个人的馒头吧,那我不吃了,要是吃了,大家该说我吃独食了。”
白萱萱不看她黑脸,直接进屋关上了门。
独留沈雯站在门口,被周围邻居盯了个大红脸。
她肚子里气了个半死。
只能安慰自己,傅恒就只买了一个人的票,肯定不会带白萱萱。
她已经托人给她开了重病的假证明,到时候和傅恒一说,他铁定还是会和上一世那样带她去首都。
等到了首都,傅恒就还是她一个人的。
傅恒在医院没有住太久,提前出了院。
他到大院的时候,沈雯正带着傅远玩。
白萱萱坐在边上吃苹果晒太阳。
傅远蹦蹦跳跳地抱住他的腿,男人揉了揉他脑袋,沈雯也笑容灿烂地跑过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傅恒手上提着包,里面是他在路上买的糖果和巧克力。
他看见沈雯,脸色有些不太好,撇开头去看树底下的白萱萱。
白萱萱对上他视线,很暖地笑了笑。
她头发随意地绑着,几缕碎发轻盈地飘在侧边。
乌黑的眼睛像水洗过的黑珍珠,清澈灵动。
粉嫩的薄唇微张,开口声音软软糯糯。
像羽毛撩在心上。
“老公,我想吃巧克力。”

白萱萱停下手里的活,抿唇笑了笑:“这,不大合适吧。”
“我只是你手底下的一个小工,哪有人带小工回家过年的。”
“要是被你的未婚妻,女朋友,心上人知道了,人肯定要生气的。”
傅澈抬了抬头,很是认真地看着她:“我没有未婚妻,也没有女朋友。”
至于心上人,以前没有,现在倒是有一个。
白萱萱看他侧过头笑,笑里还带着一丝绵绵情意,忍不住站起来打听:“师傅,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呀?我认识吗?”
傅澈修长的指节挑起桌上的布料,故弄玄虚地笑了笑:“嗯,你还真认识,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
“等你和我去了首都回来,自然就知道了。”
白萱萱眼睛睁得程亮,没想到师傅竟然还有心上人。
带她去首都,莫不是带她去见师娘?
她还有点小期待呢,不知道师娘好不好追,不过,有她在旁边出主意,肯定没问题。
只是,上一世怎么没听他说过。
只记得有很多人给他介绍对象。
但他总是笑着拒绝,而且,每次介绍的阿婆走了,他还会背着身子叹气。
后来他回首都,她去车站送他。
看她孤零零地站在车站口,他眼眶还有点红。
“萱萱,很抱歉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明年,明年我一定带你去首都,那边过年可热闹了。”
“虽然,我的家里人不太好,但是,我会处理好的。”
她笑着点了点头,应他要求,还帮他围上了围巾。
她织了小半个月,很好看的花色。
师傅一直收着没带,走之前竟还想起来了。
他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慢慢消失在人群里。
没想到这一分别竟是永远。
她想起他说家里人不太好,莫不是他家里很穷,或者,他家里人生病了?
傅澈走到她边上,让她停下来喝口水。
“在想什么呢?小姑娘不要老皱眉头,长了皱纹就不漂亮了。”
看她撇嘴,又低着头漫不经心补了句:“不过,珊珊怎么样,都很漂亮。”
小姑娘被夸漂亮,脸红红的,像涂了红色的胭脂。
偶像夸她漂亮,她能不高兴吗?
如果她身后有尾巴,肯定立得老高。
本来,她就打算陪师傅一起去首都,像个贴身保镖一样跟在他屁股后面,保护他。
她就不信了,以她的身手,还撩不倒一个歹徒。
只是,考虑到影响不好,所以,她才一直犹豫着没说。
这会师傅自己提了,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顺便帮他把对象搞定了,也算还了上一世的救命栽培之恩。
时近过年,火车站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比下饺子还夸张。
师傅没让她带太多东西,说家里都有,缺的东西,到时候带她去首都的国营商场买。
还夸她做事情积极认真,到时候给她买漂亮的手链奖励她。
她感动得稀里哗啦。
师傅就是师傅,连当老板都是老板里的楷模。
忒大方了!
所以,她什么都没拿,她的东西全塞在师傅的大包里。
师傅一手提着包,一手牢牢扣住她手腕。
她本来觉得被别人看见影响不好,后来发现,大家都忙着赶车回家,根本没人看她。
到处都是人挤人,夸张到只能看见攒动的人头。
她想着那个年代火车票难买,特别是年底,估计只能站着到首都了。
谁知道男人还买了一张卧铺票。
他特别客气,一直拉着她坐边上。
她确实有点懒骨头,也就妥协了,靠着车厢板坐了一个角。
男人看她贴着墙,止不住地笑:“我又不是流氓坏蛋,你怕什么?”
白萱萱摆手:“我当然不怕师傅,我是怕别人误会,要是污了师傅一世英名,我会良心不安好几天的。”
傅澈自顾自念了一句:“好几天?”
垂眸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脑袋,顺便把她揪了过来。
“怕什么?这人来人往的,谁认得到谁。”
“这是给你带的,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等下了车,再带你吃好的。”
白萱萱看了眼,眼睛生出许多小星星。
是巧克力还有糖,还带了鸡蛋,放在壶里热热的,特别香。
她瞬间觉得师傅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好的老板。
没有之一!
坐到中午,她有些犯困,靠着墙就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卧铺上的,师傅坐在边上,正好帮她挡住了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
她噌地从床上坐起,还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完了完了。
她躺着,偶像坐着,还在偶像面前睡觉流口水。
突然有一瞬间不想活了。
她红着脸挪下床,小声道着歉:“对不起,师傅,我太困了,就睡着了。”
“你睡吧,我站边上看东西。”
男人转过头拉她坐下,笑容温淡:“不用,就快到了。”
看她脸很红,很宽容地笑了笑:“饿坏了吧,等会到了,就带你去吃东西。”
白萱萱很僵硬地嗯了一声,默默侧开了头。
怎么办,真想找条缝把自己埋了。
到了首都车站,外面天色有些暗了。
男人微微拉开距离撑着手臂,很好地将她护在臂弯里,很顺利地出了车站。
他在首都的朋友邱谨风开车来接,眼睛一直瞅着白萱萱看。
傅澈声音带着点冷意:“怎么?半年没见,眼长歪了?”
邱谨风撇着嘴笑:“这小姑娘谁呀,也不介绍介绍。”
白萱萱怕师傅为难,先开了口:“我是师傅店里的小工,叫白珊珊。”
邱谨风哈了一声,暼了眼傅澈那压也压不住的嘴角,立马了然了。
大尾巴狼藏不住了,都会诱拐小白兔了。
他摆弄着方向盘:“你母亲看见你回来,还带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知道得多高兴。”
“就你弟那事,我看江姨皱纹都不知道长了几根。”
“我们几个大院的,现在都不太敢上你家,就怕碰见那疯子。”
白萱萱在旁边听得很认真,小心翼翼地问:“你弟怎么了?”
傅澈脸色沉了沉,声音多了几分肃然之色:“你别管他,他有病,看见他,离远点就对了。”
白萱萱点头:“你弟出了什么事?”
傅澈默了默。
主要这个事实在不光彩,他怕给珊珊留下不靠谱的印象。
邱谨风接得很顺溜:“还有什么事,找小三把媳妇气跑了呗。”
白萱萱啊了一声,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做人这么差,太不靠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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