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是“一叶葵”的小说。内容精选:姐姐从区重点一路开挂到市重点,最后轻松拿捏了顶尖国立大学的入场券,毕业后,姐姐一脚踏进了世界五百强的大门,不仅在职场上大放异彩,还顺手撩到了年轻有为的项目组组长,爱情事业双丰收。转眼间,入职半年,姐姐顺利转正,和组长男友的感情也甜甜蜜蜜,男友更是完美无缺,对家人好到没话说,让人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眷侣。可直到那个圣诞夜,一切美好滤镜碎了一地。原来,那个在外人眼中无可挑剔的姐夫,竟是个渣男。...
主角:连荷居延 更新:2025-05-12 05: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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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连荷居延的现代都市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完本》,由网络作家“一叶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是“一叶葵”的小说。内容精选:姐姐从区重点一路开挂到市重点,最后轻松拿捏了顶尖国立大学的入场券,毕业后,姐姐一脚踏进了世界五百强的大门,不仅在职场上大放异彩,还顺手撩到了年轻有为的项目组组长,爱情事业双丰收。转眼间,入职半年,姐姐顺利转正,和组长男友的感情也甜甜蜜蜜,男友更是完美无缺,对家人好到没话说,让人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眷侣。可直到那个圣诞夜,一切美好滤镜碎了一地。原来,那个在外人眼中无可挑剔的姐夫,竟是个渣男。...
第二天一早,家里就为姐姐的大事忙起来,我妈挑剔爸爸衣品不行,要穿那套衣服配那条领带,把他指挥得团团转。
我也醒了,但我不起来。
姐姐来敲门,爸爸也来敲门,我都不理。
两位前锋铩羽而归,我满以为接下来就是我妈这员悍将出场,要来一场硬碰硬了,谁知她在外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她不出来就不用带她了。如果居延他们问起,就说她跟着朋友去美国旅游了。”
这话让我五雷轰顶。
既然我出不出席都无所谓,为什么还要拦着我出国?!
她就这么舍不得为我花钱,见不得我好吗?
我推开门冲出去,刚开口就哽咽起来:“你说姐姐订婚见家长时不能缺人,我才没有去美国的,为什么现在要骗他们说我去了?你这个骗子!你偏心!我恨你!我讨厌你!”
爸爸赶紧上前拽住我,不让我继续说,我一边挣扎一边嚎啕大哭:“为什么拉我?明明是她不对!我不要再看见你们了,你们这些坏人!”
我妈压根儿不上前,只是事不关己的远远站着。
她今天穿戴的都是最贵的行头,还戴上了那串天女珠。
她在镜子墙前整了整妆发,然后呼唤无所适从的姐姐:“小薰,拿着包,准备出门了。”
姐姐大概没想到我和妈妈的矛盾如此尖锐,有些不忍的说:“妈,还是带上小荷吧,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我妈说:“带上她干什么?你没看她这个张狂样,跟谁欠了她似的,要是带出门去,指不定要在居家人面前出什么幺蛾子呢。她自己落个坏印象事小,要是让居家人对你对我们家有了不好的看法,影响的是你以后的婚姻。”
姐姐也不想迟到,她叹了口气,提着手包去玄关穿鞋了。
爸爸一直没吭声,直到妈妈催他快点走,他突然说:“小薰,对不住,今天我就不去了,我在家陪着你妹妹。”
姐姐还没说什么,妈妈立刻就火了:“你不去?这是小薰的终身大事!你不去,你让我到时候怎么解释?他们会怎么看小薰?!”
然后她终于看向我,咬牙切齿道:“大过年的,你非弄得一家人心里都不痛快是吧?你去不成美国是你自己没考好,拿我们撒什么气?你恨我是吧,行,以后我不会再说你一句,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小薰!走!”
然后她瞪着我爸:“还有你!小薰也是你女儿!今天你要是不去,我就跟你离婚!”
爸爸沉默一阵,最后还是看着我,讨好地说:“小荷,去洗洗脸换换衣服,跟我们一起去吧……”
好,好。
又是这样的结果。
每次都变成我在无理取闹。
可是这一次……他们别想痛快!
我妈不是疼姐姐,不是喜欢这个女婿吗?
我就让姐姐这个婚结不了!
我豁出去的大喊:“居延不是好人!他摸过我!”
这话一出,全家震悚。
妈妈瞪大眼睛,嘴唇都哆嗦了:“你……你……”
姐姐也愣在原地,一脸惊愕。
爸爸扶着我的肩膀,声音发虚:“你说的……是真的?他……他什么时候……”
“圣诞节,他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
说这话的时候,我非常心虚。
但看着我妈那个备受打击的模样,真是比什么都痛快。
我妈摆手,一脸看不上:“那个地儿不太平,你们不如就去美国吧,来个环美旅游。一想到这些年你只顾学习,都没出门旅游过,妈心里就难受,想想真是亏待了你。你们尽管去玩,妈赞助你们,你爸也会出钱的。”
爸爸也点头:“对,你们想去哪玩儿就去哪玩儿吧,不用担心钱的事。”
姐姐在那边说谢谢爸妈,我在这边委屈得心里直冒酸泡。
为什么给我办护照签证时就没钱,姐姐度蜜月却能得到赞助,“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妈还说让他们去美国,这不是故意气我吗?
心里有气,春晚也那么难看,我站起来说:“我困了,回房睡觉了。”
我妈说:“睡就睡呗,谁问你了。”
“……”
我抿着嘴唇往房里走。
好。
你让我出不成国,我也要膈应你一回。
明天我绝不会出席的!
就算挨揍也绝不去!
爸爸见势不妙,赶紧追上来:“小荷,小荷!”
他跟我进了房间,压低声音,好声好气地说:“小荷,你妈就是个要强的人,句句不饶人,爸知道你心里委屈。大过年的,你看在爸爸和姐姐的份儿上,别跟你妈一般见识,让让她吧。”
听到这话,我连推带搡地把他推出去,“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整天都说她脾气不好、让我让她、别跟她一般见识。
脾气好就活该被脾气不好的欺负吗?!
我不让!不让!不让!
第二天一早,家里就为姐姐的大事忙起来,我妈挑剔爸爸衣品不行,要穿那套衣服配那条领带,把他指挥得团团转。
我也醒了,但我不起来。
姐姐来敲门,爸爸也来敲门,我都不理。
两位前锋铩羽而归,我满以为接下来就是我妈这员悍将出场,要来一场硬碰硬了,谁知她在外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她不出来就不用带她了。如果居延他们问起,就说她跟着朋友去美国旅游了。”
这话让我五雷轰顶。
既然我出不出席都无所谓,为什么还要拦着我出国?!
她就这么舍不得为我花钱,见不得我好吗?
我推开门冲出去,刚开口就哽咽起来:“你说姐姐订婚见家长时不能缺人,我才没有去美国的,为什么现在要骗他们说我去了?你这个骗子!你偏心!我恨你!我讨厌你!”
爸爸赶紧上前拽住我,不让我继续说,我一边挣扎一边嚎啕大哭:“为什么拉我?明明是她不对!我不要再看见你们了,你们这些坏人!”
我妈压根儿不上前,只是事不关己的远远站着。"
虽然我妈认为高三生不好好刷题却跑去看电影是不务正业,好在我这次周考进步了一丢丢,爸爸也在一旁说劳逸结合,第二天我总算有惊无险的出了门。
坐在小区门口的公车站,我仰头打呵欠,突然听到晏落的声音:“喂,连荷!”
我把剩下的呵欠打完,懒洋洋的扭头看他:“早啊,吃了吗?”
“当然吃了,我又不像你,刚刚才起。”
今天的晏落穿着一身烟灰色防风服,衣服有型,再加上他本人瘦瘦高高,长相清爽,看起来很顺眼。
他在我身边坐下,接着说:“今天看完电影,我们在外面吃饭吧?”
“不行啊,我姐和准姐夫今天来家里,我想回家吃。”
他说:“别呀,你那个准姐夫以后随时都能见,咱们这些同学毕业后可就天各一方,见一面少一面了。今天出来的都是比较亲近的朋友,高文也来,他还特地带了相机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想回家了。
窗帘的事嘛,已经板上钉钉,满意不满意都装上去了。
还是和朋友拍照比较重要。
我就给爸爸打电话,说中午不回去了。
爸爸表示理解,又给我转了一百块钱当活动经费。
到了影城,元素和高文几人已经到了,正在大厅里玩娃娃机,只剩两个住得远的女生还在车上,马上就到。
元素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她扎着高高的丸子头,穿着掐腰格子裙和中跟小皮靴,脖子上围着一条红围巾,看起来非常俏丽。
她最先看到我们,嘴里亲亲热热叫着我“莲藕~”,眼睛却一直盯着晏落。
真是重色轻友。
在场的其他女生也打扮过,卷了头发,涂了唇膏,走近一闻,身上也是香香的。
放眼看去,数我粗糙,不仅穿着运动服,昨晚还偷懒没洗头,扣了顶棒球帽就出来了。
不一会儿,另外两个女生也到了,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好好,这群家伙,说是朋友小聚,结果一个比一个打扮得讲究,也没人通知我,真是塑料姐妹。
买完电影票,距离开场还有段时间,大家先在海报前拍大合照。
不修边幅的我自然被挤到了边缘,高文调整好三脚架和相机倒计时,赶快跑到我身边。
我扭头提醒他:“你往中间站啦……”
他用一根手指把我的脸推到正面:“来不及了,快喊茄子。”
我马上对着镜头比剪刀手,咧嘴傻笑。
合照完,他又给其他同学拍了一些小合照和独照,元素原本拉着我和晏落一起拍照,我识趣的退出镜头,让她如愿以偿的跟晏落合照。
马上就要开场了,有人开始交换电影票。
来看元旦档的人很多,我们没能买到大连座,只买到了分散的小连座。
今天过来的虽说名义上都是朋友,但有几人相互之间有友情以上恋爱未满的感觉,小连座正好能创造一部电影的独处时间。
换到最后,就剩一个角落的位置,不用说,又到了我手里。
我拿着这张不受待见的电影票,看着前头成双成对的几个人,真是有点气笑了。
谈恋爱了不起啊!
早知道来的人是单数,我就不来了!
“对不起啦!”
我用力抱着抱枕亲了一口,又左右翻滚几圈。
初一那天起,我就被愧疚感折磨得辗转难眠,今天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人真是不能做亏心事。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晚都会没话找话跟居延聊上几句,打探他和姐姐恢复到什么地步了。
居延也有问有答,说他去探望姐姐,我妈让他进家门了,但姐姐还是不见他。
我说:“可能姐姐还在气头上,这周日我和爸爸也会去她家,当面向她道歉。等她心情好一点你再去吧?”
“好,你早点休息。”
“嗯嗯,你也是,晚安居延哥。”
“晚安。”
放下手机,我长叹一口气。
虽然我也是个要脸的人,但在自己家人面前,丢脸算什么?
只要能让破镜重圆,哪怕下跪谢罪我也认了。
周六的晚自习一结束,我背着包准备回家,正好晏落这周也回,我们就一起走。
路上,晏落问:“连荷,想好去哪所大学了吗?”
我说:“考上哪儿上哪儿呗,能跟你在一起最好。你呢,还是帝都政法吗?”
晏落说:“不一定。”
“你不是想当律师吗?帝都政法可是律师界的黄埔军校,你不考政法考哪里?”
他闷头走了一阵,说:“其实……”
这时,一辆车停在我们跟前,我还没反应过来,晏落先认出来了:“这不是薰姐男朋友的车吗?”
我说:“怎么可能……”
车窗降下,我扭头一看:“哎呀,还真是!”
居延对我们两个点点头,然后说:“上来,连荷,我有事找你。”
“好。”
肯定是姐姐的事,我拉开副驾门坐上去,对晏落挥手:“你先回家吧!明天有空我就去你家。”
晏落皱眉:“大晚上的还有什么事?你们这是回家还是外出?”
“我会跟我爸说的,你别管啦。”
“喂!连荷……”
不等晏落说完,居延已经升起车窗,开车走了。"
爸爸笑着接过我的包,把一袋热乎乎的糖炒栗子递给我:“你打电话时我正好在附近散步,没走几步,怎么没见晏落?”
我剥开栗子,先给爸爸吃一个,然后剥自己的:“他今晚要跟朋友去看午夜场的《速激》,我不去。”
“看午夜场多不安全,你想看的话,爸爸明天陪你去。”
我说:“不用,我和元素他们约好明天上午看别的电影了。”
“那也行,你的钱够吗?”
“够,我只要买张电影票就好,吃的喝的是元素请。”
爸爸担心的说:“没钱跟爸爸讲,你可不能欺负同学啊。”
我说:“什么欺负呀,是她欠了我一个人情。”
我们俩叽叽喳喳说了一路,快到家了,爸爸又说:“明天你姐姐和居延回来吃中午饭,你能赶上么?”
我本来想跟朋友一起在外面吃,但更想知道那窗帘的后续,就说:“能,加我一个吧。”
爸爸点头,又跟我讨论起居延:“我看居延是个挺稳重的孩子,粗中有细,工作好,长得也好,我跟你妈都很满意。小荷,你觉得呢?”
“嗯……他是很好,不过居延哥和姐姐都是话少的人,以后他俩的孩子在家没人搭理,自闭了怎么办?”
爸爸又好气又好笑:“真是口无遮拦,这话可不兴在他俩跟前说!”
虽然我妈认为高三生不好好刷题却跑去看电影是不务正业,好在我这次周考进步了一丢丢,爸爸也在一旁说劳逸结合,第二天我总算有惊无险的出了门。
坐在小区门口的公车站,我仰头打呵欠,突然听到晏落的声音:“喂,连荷!”
我把剩下的呵欠打完,懒洋洋的扭头看他:“早啊,吃了吗?”
“当然吃了,我又不像你,刚刚才起。”
今天的晏落穿着一身烟灰色防风服,衣服有型,再加上他本人瘦瘦高高,长相清爽,看起来很顺眼。
他在我身边坐下,接着说:“今天看完电影,我们在外面吃饭吧?”
“不行啊,我姐和准姐夫今天来家里,我想回家吃。”
他说:“别呀,你那个准姐夫以后随时都能见,咱们这些同学毕业后可就天各一方,见一面少一面了。今天出来的都是比较亲近的朋友,高文也来,他还特地带了相机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想回家了。
窗帘的事嘛,已经板上钉钉,满意不满意都装上去了。
还是和朋友拍照比较重要。
我就给爸爸打电话,说中午不回去了。
爸爸表示理解,又给我转了一百块钱当活动经费。
到了影城,元素和高文几人已经到了,正在大厅里玩娃娃机,只剩两个住得远的女生还在车上,马上就到。
元素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她扎着高高的丸子头,穿着掐腰格子裙和中跟小皮靴,脖子上围着一条红围巾,看起来非常俏丽。
她最先看到我们,嘴里亲亲热热叫着我“莲藕~”,眼睛却一直盯着晏落。"
婚房很新,没多少生活气息,居延应该还没住进来,只在冰箱里准备了点食材。
他很快做好了两菜一汤,我低头扒饭。
原以为他会趁着吃饭问我姐姐的事,但一顿饭下来,他一句话都没说。
饭后我说:“我来洗碗。”
他就交给我,拿了一罐饮料出去喝。
我洗好碗,转过身,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厨房门口,正一声不吭的看着我。
妈呀,吓了我一跳。
我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居延哥?”
瞄了一眼菜刀,离他挺近的。
刚才那顿该不会是断头饭吧?
不要啊,他做的饭好清淡,我一点也不喜欢吃啊!
见我紧张,他将手头的空罐子捏扁,抬手丢到我身边的垃圾桶里,转身说道:“准备回去了。”
我说:“啊?”
这就回去了?
不是要讨论姐姐的事吗?
他一个字都没提姐姐,带我来这儿就为了做顿宵夜?
说不定他本来是想跟我讨论一下姐姐的事的,但是看到我就没心情了。
算了,不问了,都是我的锅。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去一趟,又莫名其妙的回了家。
回去后,爸爸问我们说了什么,我说什么都没说,他不信:“你们说的话连爸爸都不能知道吗?”
我说:“真没说,只吃了顿宵夜。”
“他为什么带你吃宵夜?你没别的事瞒着我?”
这一问让我想起了那套婚房。
这个真的好想说。
但居延连姐姐都瞒着,也没有告诉爸爸的意思,我要是这时候说出去……
不不,我要严守秘密。
我闭上嘴,对爸爸摇头。
爸爸拿我没辙,只好换了话题:“明天上午我要去看小薰,你也一起吧?”
“嗯!”
“你姐姐都病一周了还没好,你妈也是,就那么让她在家里躺着,也不去看医生。这回过去,咱们得带小薰去医院看看,不能小病拖成大病。”
“好。爸,妈妈的项链修好了吗?”
“修好了。”
我说:“明天要不要一起带过去给妈妈?我也要跟她道歉。”
“也好。”爸爸说,“到时候她说你,你可不要再顶嘴了,毕竟你这次……唉。”
“我知道,我不顶嘴,她要打要骂我都认。不过,要是她下手太重,你可一定要拉住她啊!”
爸爸摸了摸我的头:“好好,我不会让她打你的。”
“是吗?”
我实在很怀疑我爸的话,虽然他比较护我,但每次我妈打我,他都拉不住。
就像初一那天,我妈已经把我打得鬼哭狼嚎,他还在一旁干瞪着眼围观。
我又想起另一个隐患:“对了爸,你没借钱给大伯大姑吧?”
爸爸立刻避开我的视线,有点心虚的说:“他们要得很急,我就……”
我一把薅住他:“你借了!借了多少?”
爸爸目光游移:“一、一家两万……”
“打欠条了吗?”
“都是亲兄弟姐妹,打什么欠条……”
我倒吸一口凉气。
好,四万块钱,不打欠条借给他们,基本等于打水漂了。
我妈本来就生我的气,又为姐姐的事发愁,再让她知道我爸借钱给亲戚……
我妈好惨,大过年的,一家人没一个省心。
我都开始心疼她了。
她今天穿戴的都是最贵的行头,还戴上了那串天女珠。
她在镜子墙前整了整妆发,然后呼唤无所适从的姐姐:“小薰,拿着包,准备出门了。”
姐姐大概没想到我和妈妈的矛盾如此尖锐,有些不忍的说:“妈,还是带上小荷吧,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我妈说:“带上她干什么?你没看她这个张狂样,跟谁欠了她似的,要是带出门去,指不定要在居家人面前出什么幺蛾子呢。她自己落个坏印象事小,要是让居家人对你对我们家有了不好的看法,影响的是你以后的婚姻。”
姐姐也不想迟到,她叹了口气,提着手包去玄关穿鞋了。
爸爸一直没吭声,直到妈妈催他快点走,他突然说:“小薰,对不住,今天我就不去了,我在家陪着你妹妹。”
姐姐还没说什么,妈妈立刻就火了:“你不去?这是小薰的终身大事!你不去,你让我到时候怎么解释?他们会怎么看小薰?!”
然后她终于看向我,咬牙切齿道:“大过年的,你非弄得一家人心里都不痛快是吧?你去不成美国是你自己没考好,拿我们撒什么气?你恨我是吧,行,以后我不会再说你一句,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小薰!走!”
然后她瞪着我爸:“还有你!小薰也是你女儿!今天你要是不去,我就跟你离婚!”
爸爸沉默一阵,最后还是看着我,讨好地说:“小荷,去洗洗脸换换衣服,跟我们一起去吧……”
好,好。
又是这样的结果。
每次都变成我在无理取闹。
可是这一次……他们别想痛快!
我妈不是疼姐姐,不是喜欢这个女婿吗?
我就让姐姐这个婚结不了!
我豁出去的大喊:“居延不是好人!他摸过我!”
这话一出,全家震悚。
妈妈瞪大眼睛,嘴唇都哆嗦了:“你……你……”
姐姐也愣在原地,一脸惊愕。
爸爸扶着我的肩膀,声音发虚:“你说的……是真的?他……他什么时候……”
“圣诞节,他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
说这话的时候,我非常心虚。
但看着我妈那个备受打击的模样,真是比什么都痛快。
我妈脸色煞白,她身体摇晃着,突然一下子歪在旁边的椅子上,她看着我,说不出话,只是一口一口的喘气。
姐姐的手包掉地上都不知道,她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拽到跟前,两眼睁得大大的:“小荷,你不能因为跟妈妈生气就口不择言……圣诞节那天?怎么会呢?那天他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就连晚上睡觉也是我们两个同床的呀,他怎么有机会?怎么可能对你……”
“他就是摸了。”我挣开她的手,退后两步,看着他们三个,“那晚姐姐你睡得很沉,他进来你也不知道,他不仅摸了我,他还亲我……”
“连荷!”姐姐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你敢不敢对你现在说的话负责?!”
我被从未发怒过的姐姐吓得一怔,手也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我把草稿纸团吧团吧扔了,拿起饭卡:“不对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总不能胃口没了,菜也没了。
食堂今晚的肉末茄子非常下饭,我一边吃,一边跟元素讨论元旦档的电影。
有一部青春疼痛片叫《同窗》,上映后口碑非常好,新人演员,男帅女美,我们俩都想去看。
旁边几个同学听到也凑了过来,最后东拉西扯男男女女凑了七八个,约了明天上午十点在影城集合。
元素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小声说:“莲藕,晏落在后面那桌,你问他去不去。”
我笑嘻嘻的看着她:“你自己去问嘛。”
虽然元素平时大大咧咧,却是一个会在喜欢的人面前害羞的女孩。
她被揶揄一句,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在桌子下踢我:“你跟他熟,你去!”
“我的鞋!别踢别踢,我问就是。”我躲不开她的无影腿,只能伸手拍后面的晏落,“明天上午看电影,你去吗?”
晏落拿着筷子回头:“看什么?”
“《同窗》。”
晏落说:“无聊,我要跟高文他们去看《速激》。”
我瞟了元素一眼。
她小脸黯淡,难掩失望,真是可怜见的。
好吧,试试杀手锏。
我凑近晏落说:“FBI……”
他立刻拉开距离瞪着我:“没完啦?”
“去不去?”
“最后一次了!以后不准再提!”晏落气呼呼的转了回去。
我回身对元素说:“搞定了,他也去。”
元素疑惑道:“你跟他说什么了?什么最后一次?”
我说:“秘密。明天的可乐爆米花你请。”
幸好她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含羞带嗔的推了我一把:“那是必须滴。”
晚自习时,周考的成绩和排名出来了,比我在一模时进步了两名。
进步两名也是进步,这下回家有交代喽。
下了晚自习,我跟爸爸打了个电话,说今晚回家睡,不用接我,然后提着装了脏衣服的包准备回家。
刚出校门,我就看到爸爸裹得严严实实,和许多家长一样,站在寒风中等学生。
我赶紧跑过去:“爸!不是说不用来接我了吗!”"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睡醒后,房里伸手不见五指,我摸索着打开灯,看了一眼挂钟,居然已经八点多了。
哎呀!晚自习!
厚衣服挂在床边的衣架上,应该是我睡着时姐姐进来挂的。
我取下衣服,慌慌张张的往身上套,但是套到一半,我坐下来,不想动了。
已经这个点,就算从姐姐家赶过去,也只能上一节晚自习。
老师天天说要争分夺秒,多考几分就能和几千几万个考生拉开距离。
但真的好烦好累,不想去学校了。
今天就让那几千几万个考生暂时领先吧,明天我再赶上去。
我走到小客厅,发现家里就我一个人,姐姐和居延的鞋子都不在玄关。
这俩人去哪儿了?
我拿出手机,看到姐姐给我发了信息,她说她已经向老师请了病假,又说公司加班,她会忙到很晚,我想吃什么可以点外卖,饭后记得吃药。
下面跟着一个红包,大概是给我点外卖报销用的。
我没有点红包,给姐姐发了一束玫瑰花动图,表示知道。
睡了大半天,肚子还真饿了,我去厨房找吃的,同时回复晏落和元素给我发的问候信息。
爸爸也发了信息,他没有责备我,只说妈妈今天哭了很久,又让我在姐姐家好好休息。
下面还跟着一个红包,备注是“小荷要开心”。
我鼻子一酸,回了一句:“谢谢爸爸。”
爸爸立刻打来电话,刚接通就说了一大串:“你姐姐说你发烧了,现在好受点没?吃东西没有?有药吗……”
我说:“好很多了,不用担心。爸,我明天就直接去学校了,下周再回家。”
爸爸说:“也好。小荷……今天的事我听小薰说了,你妈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爸爸代她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
“……嗯,没事,爸。”
“好好,你收了红包,想吃什么就买。”
挂了电话,我收了爸爸的红包。
本来想在厨房随便找点东西吃,省点钱,谁知姐姐家连一粒米都没有,我只能点了个外卖,边等边刷题。
虽然我的成绩麻麻地,但还是不能被那几千几万人轻易超越过去。
高考生就是这么悲催,时刻在焦虑,生病也不敢懈怠。
桌上放着居延买的药,我看了看,几盒都有嗜睡的副作用,难怪那么快就犯困,睡得不省人事还做噩梦。
我不敢再吃了,明天还要上学呢,总犯困可没法学习。
我用外卖点了两盒没有嗜睡作用的退烧药,吃完饭吃完药,再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睡下,连姐姐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第二天,姐姐叫我起床。
我还以为睡过头了,结果一看时间,她起得比我的闹钟还早。
大清早的,她一脸憔悴,眼下还挂着淡淡的黑眼圈。
看到姐姐累成这样,我很心疼她:“姐,你昨天几点回来的啊?睡好了吗?”
姐姐已经洗漱完毕,利落的把头发挽起来,对着镜子扑粉遮瑕:“睡了三四个小时吧。最近做项目,加班多了点,做完就能休假了。你快点去洗漱,一会儿我带你去楼下买早餐,你打车去学校吧,我就不送你了。”
她的时间宝贵,我也不敢耽误,赶紧换衣洗漱。
离开家时,我发现桌上那几盒退烧药不见了。
那几盒都是居延买的,我自己买的在包里。
难道是姐姐收起来了?
“砰”的一声,家门被重重甩上,我妈和姐姐离开了。
外头传来远远近近的鞭炮声,更是显得家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被我妈厮打得披头散发,抽抽搭搭的坐在地板上。
爸爸把我拉起来,擦掉我脸上的眼泪,声音跟梦游似的:“小荷,你告诉爸爸……居延真的欺负你了?”
“不知道……”眼泪擦了又掉,我呆呆的摇头,“我不知道……”
我脑子里只剩下我妈骂我的那些话。
她骂我歹毒,不要脸。
她说我比不上姐姐,说我嫉妒。
她不要我了……
爸爸把我送回房中,他没有打骂我,只是给我理理头发,留下一句“你先冷静一下”就关上了门。
然后,他在外面给妈妈打电话,因为声音压得很低,我没听清楚,只隐约听到几句。
“你必须问他。”
“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相信小荷。”
“事情弄清楚之前,这桩婚事我不会同意的。”
挂了电话,他开始打扫地上的珍珠,然后又去厨房忙活起来。
不多时,他过来敲我的门,声音如常:“小荷,出来吃饭了,爸爸给你煮了牛奶汤圆。”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更痛。
明明我有一个对我这么好的爸爸,为什么我总是更在意妈妈对我的态度?
她偏爱姐姐就让她偏爱好了,如果不是我贪心强求,事情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
我走出去,爸爸用一条热毛巾给我擦了脸,然后把我领到餐桌前,将勺子递到我手里:“吃吧。”
我看着碗里的汤圆和荷包蛋,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爸爸坐在一旁给我擦眼泪,语气没有丝毫责怪:“不哭了,先吃点汤圆。”
我勉强止住眼泪,问他:“爸,你不怪我?”
爸爸叹了口气:“如果这事是真的,我和你妈妈一定会追究到底。如果你只是话赶话说出来气你妈妈的……你就要去跟你姐姐还有居延道歉。”
“……嗯。”
我拿起勺子,先吃荷包蛋,爸爸看见我吃得急,忍不住说:“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我一愣,放下勺子:“忘了我妈不在家了。”
爸爸的表情明显僵硬一瞬,然后低下头,吃他自己的那碗汤圆。
我发现他一直在吸鼻子,就问他:“爸爸,你在哭吗?”
爸爸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对我笑笑:“是汤圆太烫了。”
我说:“那你吹吹再吃。”
“好。”
吃完汤圆,我主动去刷碗,出来后,爸爸对我晃晃手里的红包:“大年初一,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虽然一点儿心情都没有,但我还是打起精神,给爸爸拜了个年。
爸爸把红包递给我,然后招呼我一起看春晚重播。
我坐在他身边,拆开红包看了看,是往年的两倍。
我妈今年肯定不会给我红包了,她没把我打死就不错了,爸爸是把她的那份儿也给我了。
我把红包放进睡衣口袋里,无意摸到了那只翡翠镯子。
幸好口袋很深,我妈那么撕扯我,都没磕着它。
我把镯子掏出来,递给爸爸:“这个我不要了。”
爸爸点头,把一袋蜂蜜核桃递给我:“看电视吧,昨天你睡了以后,有几个小品还是挺有意思的,特别是郝健的那个。”
我接过袋子,枕在他肩膀上,一边吃一边看着载歌载舞的节目。
居延那边,不管是要兴师问罪,还是要赔礼道歉,只要有爸爸陪着,我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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