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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凤袍着戎装,为挚友换新皇!秦贞玉卫怔最新章节

雪落北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可能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来,秦贞玉是一人可御十万铁骑的女将军。这大庆江山有三分之二,都是她靠着一杆银枪打回来的。她看都没有多看卫彻一眼,就这么越过他想要离开。可是卫彻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内心剥离,一阵的慌乱:“阿玉,她真的只是妹妹,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阿玉不要跟我闹了好不好?我心里只有你。”“可是我心里没有你。”“不单单是心里没有你,我现在希望身边也没有你。”秦贞玉冷眼看着卫彻,好像他们根本不是如胶似漆的夫妻,而是最冷漠的陌生人。这些年,秦贞玉的爱意已经让卫彻找不到北了,骤然变成这样卫彻受不住。他满脸恼怒:“朕皇帝!”“我说你是,你是,我说你不是,你还是?”秦贞玉冷笑:“你怕不是忘了,你我第一次...

主角:秦贞玉卫怔   更新:2025-01-08 18: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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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贞玉卫怔的其他类型小说《弃凤袍着戎装,为挚友换新皇!秦贞玉卫怔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雪落北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可能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来,秦贞玉是一人可御十万铁骑的女将军。这大庆江山有三分之二,都是她靠着一杆银枪打回来的。她看都没有多看卫彻一眼,就这么越过他想要离开。可是卫彻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内心剥离,一阵的慌乱:“阿玉,她真的只是妹妹,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阿玉不要跟我闹了好不好?我心里只有你。”“可是我心里没有你。”“不单单是心里没有你,我现在希望身边也没有你。”秦贞玉冷眼看着卫彻,好像他们根本不是如胶似漆的夫妻,而是最冷漠的陌生人。这些年,秦贞玉的爱意已经让卫彻找不到北了,骤然变成这样卫彻受不住。他满脸恼怒:“朕皇帝!”“我说你是,你是,我说你不是,你还是?”秦贞玉冷笑:“你怕不是忘了,你我第一次...

《弃凤袍着戎装,为挚友换新皇!秦贞玉卫怔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这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可能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来,秦贞玉是一人可御十万铁骑的女将军。

这大庆江山有三分之二,都是她靠着一杆银枪打回来的。

她看都没有多看卫彻一眼,就这么越过他想要离开。

可是卫彻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内心剥离,一阵的慌乱:“阿玉,她真的只是妹妹,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阿玉不要跟我闹了好不好?

我心里只有你。”

“可是我心里没有你。”

“不单单是心里没有你,我现在希望身边也没有你。”

秦贞玉冷眼看着卫彻,好像他们根本不是如胶似漆的夫妻,而是最冷漠的陌生人。

这些年,秦贞玉的爱意已经让卫彻找不到北了,骤然变成这样卫彻受不住。

他满脸恼怒:“朕皇帝!”

“我说你是,你是,我说你不是,你还是?”

秦贞玉冷笑:“你怕不是忘了,你我第一次对阵的时候,你的马都被我打的跪下了!”

一把甩开他的手,秦贞玉大步离开。

“你去哪里?”

“军营!”

秦贞玉本就是战功赫赫的女将军,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才做了这劳什子的皇后,甘愿在那四角方方的天地之中困着。

可是如今,她不愿意了。

“不可以,不许!”

“站住,朕不许!”

卫彻是真的急了,他一声令下,御林军立马上前阻拦秦贞玉。

“要么让开,要么死!”

秦贞玉霸气十足,在战场上积攒的杀伐之气,半点没有消散,正好在这个时候,散发出来。

这些御林军有一大部分都是她之前的兵,现在看着秦贞玉这般,一个个的也是真的腿软。

只是皇命难违,他们哪怕是害怕,也不敢让开。

“你疯了,你要诛杀御林军?

你......你要造反不成?”

卫彻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贞玉。

“只是为了一点血?

你就要如此吗?”

他实在是不懂,自己的阿玉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一点血?

不根本不是一点血。

当年她为了他征战天下,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她从未在意过,她的身上不如一般女子似的光滑,密密麻麻的都是伤疤,都是她为他战斗留下来的功勋!

如今......真是不值得!

这些伤疤好像在嘲讽她当初瞎了眼。

“放心,我若造反,第一个就会杀了你。”

秦贞玉回过头来,看着卫彻的眼神,冰冷刺骨。

卫彻从未想过,有一天秦贞玉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整个人都慌乱不已。

“不......阿玉,我可以解释的。”

“放我走,否则,全灭不留!”

说着秦贞玉直接拔出靴子上的短刀,眼神狠厉。

她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万军之中穿梭,也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卫彻知道,这不是威胁,这是通知。

“退下!”

“让她走!”

他权衡过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毕竟御林军是中坚力量不能损失,否则他可真是光杆皇帝了。

秦贞玉就知道会如此,不屑的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床上的柔嘉,这才转身离开。

“皇兄,你就看着她这么嚣张吗?”

“那沈漆呢?

沈漆什么时候回家?”

卫铎这是真的有些急了。

他自己的媳妇不回来也就算了,嫂子也疯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

卫彻第一次有了这种无措的感受,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皇上......王爷,都是我不好。”

“求求你们,不要管我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柔嘉就这么卧在床上,好像随时都会断气一般,可是偏偏说出的话,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清晰,确保两个人都能听见。

她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哽咽着说道:“都是我不好,王妃嫂嫂就是因为生我的气,才会离开王府到现在都不回来的,王爷,你就别管我了,快去哄哄嫂嫂吧!”

这话简直就是不要脸到家了。

可是偏偏,卫铎就吃这一套。

他眼看着柔嘉如此,心疼的无以复加,急忙忙上前,扶着她好好躺下,给她盖了盖被子,柔声说道:“好了,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事情了,都是我跟皇兄不好,宠坏了这两个女人,所以才会让她们无法无天到今日,你是我们的妹妹,我们对你好本来就是应该的!”

原本卫铎心中还有些小小的愧疚的,现在越说越是觉得自己有礼,所以说着说着语气都变了。

“这些年我就是太惯着她了,导致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如此的不能容人,就连我的妹妹也要针对,简直就是恶毒至极!”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年天真烂漫的人,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边说着,一边摇摇头,还做出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来。

卫彻也跟着点点头:“是啊,你就好好休息吧,你放心,你是我们的妹妹,是大庆长公主为了大庆立下了汗马功劳,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哪怕是皇后,也不行!

兄弟两个围着柔嘉哄了半天,总算是让她止住了眼泪,齐齐的从屋子里出来,卫铎找人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

“皇兄,这两个女人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你不能坐视不理啊!”

卫铎疼的龇牙咧嘴,眼里闪过了一丝丝的怨恨,他贵为王爷,怎么能说伤了他就伤了他?


“秦姐姐。”

泳儿就这么跪在床边,拉着秦贞玉的手,泣不成声。

她们把她当成是亲妹妹,她又何尝不是把她们当成是自己的亲姐姐呢?

“沈姐姐......呜呜,沈姐姐冤枉啊!”

“秦姐姐,我们该怎么办啊!”

泳儿是她们养大的,所以自然是跟她们有一样的心气,养大自己的姐姐就这么没了,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无妨,我会报仇,欠了她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泳儿,不哭,你沈姐姐最疼你了,见你如此,她必定会伤心。”

想起自己的阿漆,秦贞玉也是一阵阵的心酸。

她在医馆住了五天,整整五天,都没有人发现她没回宫,甚至没有人在意她是死是活。

虽说心早就已经麻木了,却还是有些刺痛的。

“这位姑娘,你的身体已经痊愈,可以离开了。”

老大夫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看着秦贞玉。

一个陌生的老大夫,都会疼惜她,可是她日夜相伴的夫君呢?

他现在在哪里?

刚刚拿出银子付钱,门就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紧接着大批御林军闯入进来,气势十足。

紧随其后的就是卫彻还有卫铎兄弟两个。

“阿玉,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堂堂一国皇后竟然躲在这么一个见不得人的小医馆,你到底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卫彻一开口,就彻底伤透了秦贞玉的心。

她看着他理直气壮责问自己的样子,只觉得恶心:“你一脚踹碎了我的子宫,怎么?

短短五日,你忘了?

大夫说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你说什么?”

卫彻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紧接着是愧疚,他走上前来,试探性的拉着秦贞玉的手,低声轻哄:“是我不好,以后后宫不管是谁生下孩子,都算做你的孩子,好不好?”

这是安慰还是补偿?

秦贞玉看着他如此虔诚的样子,突然笑了:“可是你不是说,此生,只我一个吗?”

自己许下的承诺,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吧?

原来这段看似美好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烂了心了。

“阿玉,你一定要如此逼迫我吗?”

卫彻似乎是有些无奈,他揉了揉眉心,做出一副退让的样子来。

以退为进,他是最擅长的。

若是从前,秦贞玉肯定会顺着台阶下去,可是如今,她只觉得烦躁,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沈漆呢?

你到底把我的夫人弄到哪里去了?”

卫铎早就已经忍无可忍,大步上前,直接扯住了秦贞玉的衣领。

就连一旁的卫彻也跟着叹气:“闹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快些让她回家吧。”

回家?

简简单单两个字,狠狠地刺痛了秦贞玉的心,她的阿漆跳下去之前,说她可以回家的。

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到了家?

阿漆,她的阿漆......“她已经回家了。”

秦贞玉扯了扯嘴角,笑的凉薄。

“端亲王自己的王妃找不到了,怎么还要怪到我这个皇后身上?”

“难道是我为了别的女人,把她逼走的吗?”

卫铎已经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所以现在听到这话之后直接变了脸。

他重重的捏着秦贞玉的衣领:“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能如何?

你敢如何?”

秦贞玉冷笑,直接拔下头上金簪,狠狠地刺进了卫铎抓着自己衣领的手背。

“嘶!

你!”

卫铎吃痛,不得不放开秦贞玉。

老大夫的药方很好,所以秦贞玉现在除了不能生孩子之外,整个人壮的像是一头牛,她没有就此作罢,抬脚直接把人踹飞出去。

从床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到狼狈不堪的卫铎面前:“请你站起来跟我说话。”

这简直就是顶级嘲讽。

一旁的泳儿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痛快,今日之苦不比沈姐姐十分之一。

“皇上!

你要看着她如此胡闹吗?”

卫铎站起身来,却不敢再次上前。

他直直的看着卫彻,眼神带这些威逼:“你可别忘了,柔嘉还在等着我们呢!”

听到柔嘉的名字,卫彻立马反应过来,他上前一步,抓住了秦贞玉的手腕。

上面还残留着五天前取血的痕迹,目光触及到这痕迹,卫彻的眸子,难得的柔和了一些。

“阿玉,柔嘉现在生死一线,需要用你的鲜血入药,你看......还要我的血?”

秦贞玉实在是没忍住,嗤笑出声。

“我乃是将门之后,当今皇后,身份尊贵无比,她一个和亲被退货的贱人怕是消受不起。”

“够了,阿玉,你什么时候说话如此恶毒了?

柔嘉还不都是为了我们大庆才会如此?

身为一国之母,你应该对她更多怜惜才是。”

果然只要是牵扯到柔嘉,卫彻就会立马变了脸。

眼看着这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急得团团转,秦贞玉是真的不明白:“既然你们两个都心有所属,为什么要抓着我们不放?”

“卫彻,我们和离,以后婚嫁各不相干,如何?”

秦贞玉最后还是念及多年情分,想要给他一条活路。

可是却没有想到,卫彻听到这话之后立马变了脸:“放肆,荒唐,你是皇后朕是皇帝,如何能和离?”

“那你废了我,放我走。”

秦贞玉再次开口。

“更不可能!

阿玉,你不要胡闹了,人命关天啊!”

卫彻是真的有些急了。

那好,活路不走,就去死吧。

秦贞玉忽然微微一笑,答应了放血。

她伸出胳膊,就这么看着那太医。

可是太医踌躇不前,过了好久,才开口说道:“这个......要现场才行。”

“哦,她还想吃口热乎的?”

秦贞玉讽刺出声,直接转身往外面走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提了和离,卫彻竟然有一种要彻底失去她的感受。

他一把抓住了太医的肩膀:“只有阿玉的血才可以?”

“是......是这样的,主要柔嘉公主引用的第一个普通血液,就是皇后娘娘的,这......”太医哆哆嗦嗦,话也说不明白。

眼看着卫彻这么婆婆妈妈的,卫铎有些急了。


看着弟弟这个样子,卫彻的脸色变了变,秦贞玉的性格他是最了解的,那就是一条脱了缰的野马,加上秦家手握三十万大军,秦家子女个个战功赫赫,几乎就是他们大庆的半壁江山。

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除了爱,卫彻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东西可以驯服秦贞玉了。

原本,卫彻也以为,他可以一辈子驯服她,可是现在,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一点点的脱离原本的轨道。

“皇兄,你可要想好了,这天下可是你的天下,不是秦家的天下。”

“这些年,秦家结党营私,野心勃勃,你也是时候好好肃清朝堂了!”

“你是天子,是君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卫铎字字句句,都在把卫彻往绝路上逼。

只有在柔嘉的事情上,卫彻才会失去理智,至于其他事情上这个人还是很拎得清的。

他冷冷的看了卫铎一眼:“够了,你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皇后母家,哪里是你能够随便非议的?”

“你就在这里好好照顾柔嘉吧,别再给朕添乱才是。”

卫彻直接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要不是因为卫铎自己做事不干不净,他也不用被牵涉其中,更不会得罪了秦贞玉,现在把自己弄成这样进退两难的模样,实在是狼狈。

另一边,秦贞玉直接就带着泳儿去了冰窖,去见沈漆。

“秦姐姐,你带泳儿来这里,做什么?”

泳儿一进来就觉得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冷了。

“这是冰窖,之前你沈姐姐说,可以在这里冰一些新鲜的蔬菜瓜果,到时候吃起来凉爽不说,还可以增加这些东西的保鲜时间。”

秦贞玉提起沈漆的时候,眉眼总是温柔的。

听见沈漆的名字,泳儿也红了眼眶:“秦姐姐,沈姐姐现在到底在哪里?

她什么时候回来,我很想她,那天我就应该跟沈姐姐一起走的。”

“她就在这里,我带你来,就是来见她的。”

“这里这么冷,沈姐姐怎么能住的习惯?”

泳儿满脸都是担心,等她看见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的沈漆的时候,所有的疑问全都变成了震惊。

双手死死地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疯狂掉下来。

过了好半天这才艰难开口:“姐姐,沈姐姐!

怎么会这样?”

“沈姐姐!”

她尖叫着,挣扎着上前,可是却又不敢真的触碰到沈漆的身体。

因为她一眼就看见,沈漆的身体是被针线缝合的,她不敢弄乱了自己的沈姐姐。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秦姐姐,她......死了?”

“为什么?”

泳儿泪如雨下,跪在地上,怎么都想不通,那样活泼爱笑乐观向上的沈姐姐,为什么会死?

为什么会冷冰冰的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为什么啊!

听见这话之后,秦贞玉也是心如刀绞。

她慢慢悠悠的走上前去,就这么坐在沈漆的身边,轻轻地拉着她的手,眉眼温柔:“你沈姐姐说,只有在这个世界死掉,才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去,她只是回家了。”

“回家?

沈姐姐的家......在哪里啊?”

泳儿满脸泪痕,不解的看着秦贞玉。

其实秦贞玉也不知,沈漆的家在哪里,他们只知道沈漆是个思想新颖的孤儿,还知道她活泼爱笑,积极向上。

她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秦贞玉听她说过,她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是另一个世界。

那边没有皇帝,也没有等级分明,那边的人生来平等,那个世界的女子也可以接受教育。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现在坐在这里,秦贞玉甚至都在想,若是沈漆真的回到了那样美好的世界,是不是也是一件好事呢?

“都怪他!”

泳儿用力的擦掉脸上的眼泪,提起一旁的大刀就往外冲。

“你干什么?”

秦贞玉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了泳儿,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你胡闹什么?”

“都是卫铎和卫彻两兄弟的错,都是柔嘉那个贱人的错!”

“自从那个柔嘉公主回来之后,王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日日夜夜折磨沈姐姐,他们都是畜生,他们害死了沈姐姐,他们该死!”

“报仇!

呜呜,秦姐姐,我要报仇!”

“你放开我,我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他们不配活着!”

泳儿剧烈挣扎,眸子里迸发出来滔天恨意。

秦贞玉却死死地按住了她的肩膀:“泳儿,你不要冲动,你听我说,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这天下,是因为我跟阿漆,所以才会落入他们手中,如今阿漆躺在这里,我自然是要把属于我们的东西,全都抢回来才是,我们要他们一步一步跌落神坛,让他们生不如死,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秦贞玉说着说着,握紧了拳头。

为了这个目标,她一定要忍耐,疯狂忍耐想要杀了他们的冲动!

“秦姐姐,他们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王爷,我......怎么可能啊?”

泳儿手中大刀掉落在地上,整个人滑跪下去,泣不成声。

看着眼前自己亲手养大的妹妹,秦贞玉只觉得心痛。


意识渐渐昏沉,梦里似乎又回到她们穿越之前。

在现代她和沈漆相携度日的日子,直到她们穿越过来。

一切幸福都被两个男人摧毁。

梦里,沈漆如临死那日穿着单薄的衣料下了塌,顶着寒风与霜刀,一步步离开王府,没人注意到她,所有人注意都留在那位柔嘉公主的身上,毕竟柔嘉公主又病了,她是整个大庆的恩人。

她没有阻拦地来到了城墙之上。

已是黎明破晓。

风裹着她的衣裳,万里长河。

沈漆忽然想起她穿越这里数年,对于现代的生活早已经模糊不清了。

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了,除了阿玉和泳儿。

“阿漆!”

沈漆骤然像是破蛹的残蝶,挣扎最后一股力量。

她语气癫狂,双眸失神,喃喃自语,“我不想待在这个时代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说完,纵身一跃。

耳边传来那嘶声力竭地,“不——”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看了看双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抓住。

秦贞玉一直以为慎儿是生病才体弱的的,前几日才查出来是因为柔嘉的蛊毒,她更没想到在她嫁进皇宫之后,沈漆默默忍受了无数苦痛。

“畜生!”

她双眸血红地咒骂,“这群畜生......”她瞬间喉头涌入一股腥甜,重重一咳嗽过后,一口血沫子硬生生吐了出来。

秦贞玉气的发抖,若非阿漆托梦,她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若这一切要是真的,她要了卫铎的命,再用柔嘉血祭!

忽然,一个人猝不及防地冲进了冰窖,语气发抖,“娘娘,端亲王府的泳儿送来求救信,她快要被端亲王给打死了!”

宫女近乎要哭泣而出。

秦贞玉耳鸣一瞬。

泳儿是沈漆和她一手从七八岁养大的孤女。

于旁人只是一个婢子。

但于沈漆和秦贞玉就是妹妹。

沈漆没了,她不能连泳儿也失去!

而且沈漆的梦中所想,最在乎的人除了她便是泳儿,她不能连沈漆最后想要保护的人,都护不住。

秦贞玉勉强支撑着力量从地上爬起来,“备马!”

宫女想起她流产,连忙扶她起来,又立马道是。

马车一路狂奔至端亲王府。

这个害死沈漆的地方她本不想再来,要不是泳儿,她多待一秒都觉得恶心!

秦贞玉带来的宫女各个都会武功,很快就畅通无阻地进了端亲王府,抓一人带路,闯入端亲王府的密牢之中。

刚冲进去,一股血腥味扑鼻。

眼前鲜血淋漓的一幕仿佛与沈漆重叠。

只见泳儿浑身上下被鞭笞过,衣服上全是血,脸色已经看不到原来的模样,奄奄一息,却直挺挺地站在行刑架上。

旁边的卫铎手里还拿着带血的长鞭。

秦贞玉呲目欲裂,“泳儿......”泳儿抬起虚弱地脑袋,声音哑哑地,“秦姐姐。”

秦贞玉眼睛发红,转而看向卫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泳儿?”

卫铎没想到秦贞玉来了,冷然道,“她对王妃的下落隐瞒不报,还故意伪造王妃的自戕信笺,骗本王说沈漆要自杀,这样的婢女死不足惜!”

人命如草芥。

沈漆曾说过,这是个吃人的社会。

秦贞玉喉头一滚,“万一沈漆真的要自戕呢?”

卫铎眯眼,眼眸闪过一丝异样,很快又否决那一丝异样,他道,“皇后娘娘,慎言,王妃不会自戕的,她也不会离开本王。”

秦贞玉手指拢紧,正要开口说出真相的一瞬间。

“皇上驾到——”一阵声音打破了她的话。

卫彻冰冷的双眸难得带着一丝慌张,随即一把抓住了秦贞玉的手,“柔嘉的病又犯了,需要喂血,告诉朕,沈漆去哪了?”

秦贞玉大脑空白一瞬,卫彻为什么知道这一切?

难道他也参与其中了?

“卫彻,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泳儿声嘶力竭,带着愤怒,以为秦贞玉不知道,于是愤怒而道,“自从柔嘉回来之后,总是以心疾哮喘为由,要用沈姐姐的血入药!

说沈姐姐服用过天山雪莲,血能够救嘉柔。

这群疯子!

他们逼死了沈姐姐!”

托梦得到证实的那一瞬间,秦贞玉感觉肺腑都烧起来了。

她眼睛骤然看向卫彻,以及旁边的卫铎。

她本以为只是卫铎。

没想到还有卫彻的戏码!

真是一对好兄弟啊!

曾经她与阿漆是如何扶着他们上位,如今却成了供养白眼狼了!

秦贞玉胸口一阵震动,眼睛发狠,“你们是疯了吗?

沈漆久病不愈,你们居然用她的血,去救柔嘉公主?

卫铎,你还是人吗?”

卫铎面色闪过一丝仓皇,“不是这样的,我问过太医,一点血没关系的......啪!”

一巴掌清脆响亮。

卫铎双目瞋大,捂住脸,怒气喷薄,“别以为皇兄在这里我不敢动你!”

秦贞玉冷笑,“你觉得你打得过本宫?”

卫铎哑然,秦贞玉乃将门之女,从小习武,卫铎只是略懂皮毛,却根本比不过。

“把泳儿放了。”

秦贞玉眼神冷飕飕。

卫铎不好下决断,目光游离到卫彻身上。

卫彻神色凝重,“阿玉,此事固然是我们对不起沈漆,但是事急从权,只需要沈漆的一点血,你只需要告诉我们她在哪,我们就可以把泳儿放了。”

秦贞玉怒极反笑,被这两人这般不要脸的态度弄得心口淤堵,何其可恨!

她不敢想自从她嫁入皇宫之后,沈漆受了多少委屈。


她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秦家三十万大军,我父亲兄长战功赫赫,若是没有我秦家,何来大庆江山?”

“这天下我能打下来送给他,我也就能抢回来!”

秦贞玉不屑的冷哼一声。

之前沈漆在的时候,她还能冷静几分,现在沈漆已经不在了,她就是失去了桎梏的猛虎,下山就是要见血的。

她不是那酸不拉几的文人,造反什么的还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和时机,她是武将,只需要举起屠刀,就能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抢回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跟家里说一声才是。

“走吧。”

秦贞玉拉着泳儿的手,一起出了这冰窖。

按理来说应该让人入土为安的,可是秦贞玉舍不得,她要一直存着阿漆的尸体,她要让阿漆亲眼看着,这些对不起她的人,伤害她的人,都是怎么一个一个下地狱的!

想到这里,秦贞玉的脚步,更加坚定了几分。

她很快就回了秦家,秦贞玉是秦家唯一的女儿,秦父妻妾众多,家里足足有十二个儿子,只有秦贞玉这么一个女儿。

并且她还是正室嫡母老来得女,是家里最小的姑娘,也是最受宠的姑娘,十二个哥哥更是对她宠爱有加,百依百顺。

他们家里虽然人丁兴旺,但是却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父亲母亲和几个姨娘也都是和和气气的,一家人热热闹闹团结一心的过日子。

现在大家看见秦贞玉回来,一个个的都高兴得不得了。

可是很明显,秦贞玉不高兴,她的表情,也很僵硬和沉重。

“爹,哥哥,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们可以答应我。”

秦贞玉进门,直接跪在了地上,她本来是十分坚强的,可是看见自己最亲近的人之后,立马哭出声来。

“小妹,你别哭啊!”

“是啊,阿玉,你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哥哥也给你摘!”

“是谁这么不长眼欺负阿玉,是不是那皇帝小儿,我现在就入宫,砍了他的脑袋!”

几个哥哥眼看着自己眼珠子似宝贝的妹妹哭了,立马开始着急起来。

就连一把年纪的秦父,也是急得团团转:“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怎么还哭鼻子了?”

“爹,哥哥,他欺负我,他害死了我的阿漆!”

“我要大庆江山覆灭,我要他们的王朝彻底崩盘!”

秦贞玉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我的阿漆,那么好的阿漆,她就这么死了,死在我面前,死无全尸!”

“爹!”

秦贞玉一边哭,一边扑进了爹爹的怀中。

“不哭,好阿玉不哭啊。”

“只要你想要,我们就都给你,爹只是老了,也不是拿不动刀了,不就是个小小大庆朝,掀翻就是!”

秦父直接放下豪言壮语。

他不是随便说说的,三十万大军,就是他说这话的底气。

“爹,卫彻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为了一个所谓的妹妹,竟然敢如此对我,是非不分。”

“你们一定要小心,他现在是皇帝,皇权至上,几个哥哥也不要守在京城,还是要全部出去,回自己的封地才是。”

没错,因为秦家功勋卓著,所以卫彻上位第一件事,那就是给秦家所有的成年儿子全都封了爵位,封地也是各不相同,其实就是为了让整个秦家分崩离析。

秦贞玉在后宫,秦老将军在京城,这些儿子们全部去封地,首尾不相顾,不管是谁只要是有了异心,秦贞玉和秦老将军就是最好的人质!

这样明显的手段,一开始秦贞玉就已经是看出来了,却并不计较,因为这江山是她心甘情愿送给他的。

可是如今,明显是没有了心甘情愿。

“等一下,妹妹,你的肚子呢?”

“孩子呢?”

十一哥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之前不是已经身怀六甲了吗?

“被卫彻一脚踹掉了。”

曾经失去这个孩子的时候,秦贞玉伤心欲绝,可是如今提起,却也觉得,不过如此。

那个烂人的孩子,没了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欺人太甚!”

“真是真的以为我们秦家没人了吗?”

“我要亲自上门,讨个说法去!”

秦老夫人气的脸都白了,直接站起身来就往外走,这一次秦贞玉没有阻拦,也是时候让卫彻好好清醒一下了。

“哥哥,你们都去自己的封地,然后打通地道,互通有无,在我们京城起事之前,你们一定要保证看上去安分守己。”

秦贞玉抹了一把眼泪,现在可不是流尿水子的时候。

几个哥哥虽然不知道秦贞玉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们还都是很听话,并且直接商量了离京的日期,一个个走,这样也能让卫彻彻底放心。

另一边,秦老夫人就这么进了宫。

“臣妇参见皇上!”

老夫人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

这个大礼可是把卫彻吓得不轻,他亲自起身,想要过去搀扶:“岳母这是做什么?”

“君臣有别,这一声岳母,臣妇实在是担待不起!”

秦老夫人年轻的时候那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性如烈火,否则秦家后宅这么多年,也不会如此安宁了。


但当务之急是先救下泳儿,这般模样恐怕是一刻都拖延不得了。

秦贞玉双眼浪涌翻过后,恢复平静,“阿漆的下落我的确不知,但你们要说阿漆是因为服用了天山雪莲,所以血才有疗效,那么我告诉你们,我也曾经服用过天山雪莲......”卫彻眼眸微动,“你服用过。”

秦贞玉带着讥讽一笑,“怎么,你不信?

不信你可以去问当时随军的军医,沈漆受伤后其实只用了一半的天山雪莲,另一半在我身体里。”

卫铎咬牙,“皇兄,不要信她的话,她就是想拖延时间害柔嘉,沈漆到底去哪了!”

秦贞玉眼前阒黑,冷冷地看着卫铎,一字一顿,“我不知道。”

卫铎双手握紧成拳,“好,那我就叫军医来,看你到时候如何对峙。”

卫彻声音冷下,“不用了,朕信她,把泳儿放了,叫太医过来取血。”

卫铎语调上扬:“皇兄!”

卫彻双眸冷淡,语气持重,“按照朕说的去办。”

秦贞玉轻微一哂。

片刻,太医提着药箱走来,行礼过去取出一根长针,看着有半根小拇指那般粗,上面带着尖头,足以能想象插进皮肉里面得有多疼。

秦贞玉呼吸发紧,“你们一直都用这个给阿漆取血......”没有反问,而是笃定。

两人沉默不语。

秦贞玉感觉眼前一片漆黑,骤然发笑,沈漆看似坚强,但向来最怕疼怕苦,喝一碗药汤都要犹豫半会,可他们却用这样粗制滥造的管子,取了沈漆半年的血。

太医半跪而下,秦贞玉连眉没皱一下,“取吧。”

太医应声,随即用刀片割开一道小口,用管口翘起那一处皮肉,血液顺着小管流下,落入那碗汤药里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贞玉的脸色变得苍白,耳边是泳儿的哭声,直到终于将那一小碗盛满,太医才终于收了手。

“可以了?”

秦贞玉冷然。

太医点头,“可以了娘娘。”

秦贞玉扯回手,用帕子按在伤口处,身形踉跄一下,卫彻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去接,秦贞玉骤然往后退开几步,躲开他的手。

“不用。”

秦贞玉嗓音微哑,眼神泛冷,“把泳儿放了。”

卫彻眯眼,看着自己双手空了的一处,眼神微冷,他随即抬手,旁边的暗卫终于将奄奄一息的泳儿放下。

秦贞玉的宫女上前将泳儿拖住。

卫彻道,“晚点朕会派人送补药。”

秦贞玉冷笑一声,只觉得这话未免有点可笑,算是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不成?

她不需要。

太医将血药端过去给柔嘉服用,过了一会儿回来复命。

“柔嘉公主的病情已经稳定。”

这下卫铎松了口气,卫彻紧蹙的眉也渐渐舒展。

只有秦贞玉双眼露出一脸‘果然’的神色,她讽刺一笑。

她压根本没吃什么天山雪莲,但这位柔嘉公主却依然好了,真是医学奇迹啊!

秦贞玉喉头涌入一股郁结之气,想到沈漆这半年内白给这贱人做药引,她双手握紧得发白。

她先是让自己的宫女带着泳儿下去治病,随即转而看向一旁候着的太医。

她带着讥讽一笑,“柔嘉公主这是好了?”

太医对视上秦贞玉气势逼人的目光,难免有些心虚,错开目光后,“柔嘉公主的病只是暂时稳定下来。”

旁边的卫彻双眸微冷,凝视着她。

卫铎却率先开口了,“秦贞玉,你少阴阳怪气了。

柔嘉的病本就罕见,她要不是病着,也不会想着伤害你,不就是一点血,到时候本王多送你一些补品就是。”

“闭嘴!”

她双眼发狠地看向了卫铎。

卫铎被这一眼神给震慑住,整个屋内回响着她的声音,克制的怒意在此刻终于爆发。

卫彻蹙眉。

秦贞玉眼睛一点点变冷,发笑地看了卫彻一眼,“我本以为你只是爱慕柔嘉,我也怪不到你头上去,但没想到你和卫铎一样恶心。”

这话一出,吓得满屋侍卫婢女齐齐跪下。

当今之下,那个不要命的敢骂皇帝?

还是当着一群人的面,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卫彻暗涌瞬间掀起波涛,眼里透着冷光,“皇后,你糊涂了。

来人,把皇后送回宫。”

眼见旁人要过来。

秦贞玉直接一刀刺穿了太医的腿骨,鲜血飞溅。

太医痛不欲生地大喊起来。

众人被吓了一跳。

谁能想到一向端庄持重的皇后娘娘此刻却下手丝毫不留面。

卫铎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秦贞玉,“你果然疯了!

皇兄这个女人真的疯了!

快把她关起来。”

宫人正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时。

一道若柳如风的身影,已经走近了这地牢内。

只见那柔嘉身娇体弱,病若西子,脸白如玉到时看着楚楚可怜,她重重咳嗽两声,旁边的丫鬟小心搀扶。

“柔嘉!

你才刚好,怎么就跑出来了?”

卫铎的语气带着一丝兄长般的责备。

卫彻则是蹙眉,随即脱下身上的披风,命人为柔嘉公主披上。


卫彻眸光瞬间一凝,“秦贞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冰冷的嗓音夹着隐隐的威视。

秦贞玉顿然发笑,“卫彻,你和卫铎把她捧在心上,我可不是,要我给她道歉,做梦!”

“砰!”

卫彻猛地按桌,眼睛发狠地望向她,片刻一双手直接扣住了她的皓腕,“朕说了多少遍,朕与柔嘉只是兄妹......柔嘉并未先皇亲女,你们算什么兄妹!”

秦贞玉眼睛陡然一红,声音拔高,从他的手底拔出,“卫彻,在我与她都有难的时候,你毫不犹豫选择了她,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加起来都比不过她,你说你们只是兄妹,谁信?”

她讽刺一笑,心却在滴血。

卫彻阒黑的眸底渐渐化成一潭冰水,“秦贞玉,闭嘴。”

她轻笑了一声,默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眼里只有冰冷和失望。

“明日朕要看到你和柔嘉道歉。”

卫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留下一道背影给她。

秦贞玉的脸渐渐透白,她双手捂着腹部,脸上的青筋都跟着凸起。

直到侍奉的宫女走进来,看着秦贞玉的下半身已经溢出大半滩血水,瞬间脸吓得苍白。

“娘娘——”秦贞玉深吸一口气,“没事,大概是孩子没流干净,去请太医。”

宫女连忙磕头,“婢女这就去请太医,去请皇上。”

秦贞玉咬唇,“不用请皇上。”

宫女微愣。

秦贞玉疼得冒冷汗,“本宫说不要请皇上。”

宫女反应过来,连忙应,“是。”

太医院院判来来回回进入坤宁宫,直到天明,才平复了她身上的剧痛,才彻底将身体里的孩子流干净。

秦贞玉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砰——”地一声大门被强行撞开。

她睁开眼,就看见卫铎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面色不善,走到秦贞玉面前,语气焦急,“沈漆呢?”

秦贞玉心口一剜,手指扣着桌边,光是听到这两个字都会痛心难耐的程度。

她故作讥讽道,“端亲王,昨天本宫闯了你的亲王府,所以今天你就要闯了本宫的坤宁宫?”

“我才懒得跟你废话,沈漆呢!

她昨日一夜未归,她去哪了?”

卫铎的脸色差到极点。

“如果她又想让我哄着她回去,告诉她,这是在做梦。”

秦贞玉胸口淤堵,闭眼之间全是阿漆那张充满泪痕的脸,以及她纵身跳下城墙的决绝。

“那日派人叫你到城墙,你为什么不来?”

她声音忽然有点哑。

卫铎眸色微凝,不耐道,“这样的把戏她要用多少次,柔嘉体弱多病,正值病发,我走不开。”

好一个走不开......他守着他的白月光,却放任刚死去孩子的阿漆一个人踏上高墙。

走得时候甚至连一块好肉都没有。

秦贞玉“砰”地一声骤然推翻了桌上的茶几。

瞬间那些茶盏摔碎一地,热水溅到卫铎身上,吓得他连连后退。

“你疯了?”

卫铎怒道。

秦贞玉冷笑,“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同意当初让阿漆嫁给你!”

卫铎感觉被人硬生生打了一个耳光,怒气更盛,“秦贞玉,我们夫妻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沈漆在哪?”

秦贞玉胸口涌动喷薄一股强烈的怒意,眼睛一点点变红,骤然看向他,“我说过,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卫铎眼睛发狠,不认为一个女人可以吓唬住她,“秦贞玉,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这是我和沈漆之间的事情!

轮不到你来管。”

秦贞玉克制着内心想要拔刀杀死他的冲动,满眼漠然道,“沈漆不会见你的,你要么自己走,要么我派人赶你走。”

卫铎冷笑一声,“她要是有本事,那就一辈子都不回来,那本王还算她有骨气。”

秦贞玉喉头涌入一股腥甜,她压着疯狂涌出来的泪意。

“滚——”最后一个字,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卫铎皱眉,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等卫铎离开不久后,卫彻就已经到了坤宁宫。

那冷冽的身影逆光而来。

秦贞玉倒是没搞清楚,这两兄弟一前一后,是想做什么。

半响,卫彻嗓音冰冷,“沈漆在哪?”

秦贞玉骤然一笑,果然。

她淡声道,“死了。”

卫彻眼睛折射出一丝冷光,“秦贞玉,这是卫铎和沈漆之间的事情,你不应该管那么多的,把沈漆交出来。”

显然,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一个二个都问她要人。

那日城墙之上,她求他们过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忠心耿耿地守在柔嘉公主的身边。

秦贞玉觉得这就是个巨大荒诞的笑话,“我不知道啊......”怅然若失地一句,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如果可以,她愿意化作孤魂野鬼去找阿漆。

但不行,该得到报应的人还没得到报应,她又怎能轻易去死?

卫彻手指轻微拨弄着佛串,压制冷欲,“别逼我。”

秦贞玉凝视着他的眼睛,“你想做什么?

卫彻。”

直呼其名,气势不让分毫。

卫彻双眸覆压而来,眼眸一点点略过她的娇靥,“皇后,你的母族重要,还是沈漆重要,你得想清楚。”

“这是在威胁我?”

秦贞玉轻笑,眼里充斥着讽刺,“你以为我会怕?”

卫彻眼眸一凝,“朕只是不想让你再插手端亲王府的事了,你逼急了卫铎,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沈漆对他很重要。”

最后一句话简直刺耳。

她勾唇,“但比不上柔嘉。”

卫彻双眸微冷,“卫铎不爱柔嘉,他爱得人是沈漆。”

秦贞玉简直像要大笑三声,爱的人弃之如敝履,不爱的人护在王府日日娇养,这么廉价的爱谁要?

“那你呢?”

秦贞玉轻笑,“你与柔嘉曾有过婚约,卫铎不喜欢,你喜欢吗?”

卫彻双眸一冷,“朕说过她是朕的妹妹,她于我有恩,但也只是恩。”

秦贞玉轻笑,说的很好。

可她一个字都不信。

......送走卫彻后,秦贞玉独自来到了冰窖室。

这里曾是沈漆为她打造的冰窖,沈漆说,他们那个时代叫做冰冻室,可以储存新鲜瓜果,如今却用来储存阿漆的尸首。

秦贞玉看着那躺在上面的沈漆,身子惨白的不像话,肢体是仵作勉强用针线拼凑起来,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阿漆最爱美了......这样她一定不高兴。

秦贞玉每走一步,就感觉身子开始变得很重,脸色一点点的变得苍白。

脑海不断盘旋着沈漆跳下去那道决绝的背影。

秦贞玉的眼泪再也控制地往下掉,握住那双早已经冰冷的手。

“阿漆,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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