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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慕阳阳任氏全文

夏声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许氏愣着回不过神来。觉夏笑着道:“夫人,咱家小少爷懂事了呢,老爷知晓一定开心。”夫人和老爷情深似海,要说唯一的缺憾,便是三个孩子不成器。许氏嘴角带出一丝苦涩。映雪瞪了觉夏一眼,夫人枯坐一天,都没等来老爷,夫人心里正难受呢。正要说什么呢,便听得门外回禀。“夫人,登枝姑娘回来了。”许氏坐直了身子。登枝面色阴沉的难看:“你们出去守着门外。”两个二等丫鬟便退了出去。大门一关,许氏面色也落了几分。登枝哐当一声跪在地上。眼眶通红,浑身都在颤抖,近乎咬牙切齿道:“夫人料事如神,那青雨巷中……”登枝红着眼睛,她瞧见那一幕,几乎当场疯魔。“奴婢去时,老爷正好扶着一个裹得严实的女人上马车。怀中还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登枝都快哭出来了。【哎呀,看来我没被...

主角:慕阳阳任氏   更新:2024-11-10 1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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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阳阳任氏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慕阳阳任氏全文》,由网络作家“夏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氏愣着回不过神来。觉夏笑着道:“夫人,咱家小少爷懂事了呢,老爷知晓一定开心。”夫人和老爷情深似海,要说唯一的缺憾,便是三个孩子不成器。许氏嘴角带出一丝苦涩。映雪瞪了觉夏一眼,夫人枯坐一天,都没等来老爷,夫人心里正难受呢。正要说什么呢,便听得门外回禀。“夫人,登枝姑娘回来了。”许氏坐直了身子。登枝面色阴沉的难看:“你们出去守着门外。”两个二等丫鬟便退了出去。大门一关,许氏面色也落了几分。登枝哐当一声跪在地上。眼眶通红,浑身都在颤抖,近乎咬牙切齿道:“夫人料事如神,那青雨巷中……”登枝红着眼睛,她瞧见那一幕,几乎当场疯魔。“奴婢去时,老爷正好扶着一个裹得严实的女人上马车。怀中还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登枝都快哭出来了。【哎呀,看来我没被...

《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慕阳阳任氏全文》精彩片段


许氏愣着回不过神来。

觉夏笑着道:“夫人,咱家小少爷懂事了呢,老爷知晓一定开心。”

夫人和老爷情深似海,要说唯一的缺憾,便是三个孩子不成器。

许氏嘴角带出一丝苦涩。

映雪瞪了觉夏一眼,夫人枯坐一天,都没等来老爷,夫人心里正难受呢。

正要说什么呢,便听得门外回禀。

“夫人,登枝姑娘回来了。”

许氏坐直了身子。

登枝面色阴沉的难看:“你们出去守着门外。”两个二等丫鬟便退了出去。

大门一关,许氏面色也落了几分。

登枝哐当一声跪在地上。

眼眶通红,浑身都在颤抖,近乎咬牙切齿道:“夫人料事如神,那青雨巷中……”登枝红着眼睛,她瞧见那一幕,几乎当场疯魔。

“奴婢去时,老爷正好扶着一个裹得严实的女人上马车。怀中还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

登枝都快哭出来了。

【哎呀,看来我没被掐死,两个婆子被抓,他们怕出意外,转移阵地啦……】

这句话,她倒是听真切了。

许氏深深的吸了口气,强忍着心头的震撼。

“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是……侯爷?”她几乎咬着牙,一张脸苍白如纸。

登枝擦了擦泪:“奴婢听她喊陆郎。”

“奴婢装作租赁房屋的模样,听隔壁住户说,他们已经在此处住了多年。一直以夫妻相称。两人……”登枝抹了把泪。

“两人极其恩爱,陆侯爷担心她受委屈,还亲自买了礼物去各家登门,拜托大家多照顾她。”各家都对他们印象极好。

许氏的心口仿佛被生生剜开。

“夫人……”登枝忍不住看向夫人,她都如遭雷劈,更何况夫人呢?

【漂亮娘亲咱不哭,不为渣男掉眼泪啊,好心疼娘亲……】小家伙吧唧吧唧嘴,这么美的娘,渣男是瞎眼了啊。

“那个姑娘,姓什么?”良久,许氏才幽幽问道。

语气,都含着几分绝望。

“奴婢只听说姓裴,素日里侯爷唤她姣姣,兴许是她小名儿。”

许氏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轰然倒塌。

姣姣?

前些年中秋,家中团聚多喝了一句,夜里陆远泽梦中便喊了一声姣姣。

许氏只觉嘴里一阵腥甜,她多年的恩爱,多年的信任,轰然倒塌。

许氏靠在床头,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还来不及感怀,便听得那道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又道。

【娘亲,你快别哭了。你娘家那颗歪脖子树下,藏了当今圣上的八字……】

陆朝朝只恨自己不会说话,许家被搜家,歪脖子树下查出大逆不道之物,大舅舅一人顶罪,被斩首示众。

这也是许家落魄的开始。

许氏听得那句八字,心口一阵阵发麻。

当年陆远泽求娶许氏,家中父兄不同意,她强硬要嫁,才成了这门亲事。

这些年,因为陆远泽不喜,她便有意疏远娘家。

深怕惹了陆远泽不悦。

可她,并不愿娘家出事啊!

她瞬间坐直身子,想要多听两句,可半响小家伙也没吱声。

当今圣上,最厌恶巫蛊之术,若从许家搜查出来……

许氏来不及细想。

招手让登枝上前,在登枝耳边细语。

“就说我月子里,想吃娘亲手做的参汤。你偷偷去挖出来,不要被任何人瞧见。”许氏说完,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不,你等等。”许氏挣扎着从床上起身。

十月的天,她一身已经被冷汗浸湿。

她从最高的柜子里取出一张佛经,佛经是她亲自所抄,原本,是给婆母贺寿所用。

此刻,她咬破手指,忍痛在上面不断的写着什么。

待字迹晾干:“将树下的东西取出来,将这血书放进去。不要被任何人发现端倪,那东西取出来立马回府!”

许氏面色凝重,登枝也不敢马虎,当即匆匆出了门。

这一夜,许氏彻夜难眠。

直到第二日清晨。

陆侯爷才满面疲惫,匆匆回府。

“芸娘,都怨我,昨夜朝中有要事,忙的彻夜未眠,未能及时赶回,委屈芸娘了。”陆远泽一进门便请罪,这样的事,何其熟悉。

曾经,他每次这般认错,许氏都会极其贴心的安慰他,政务要紧。

可现在……

她仔细看着陆远泽,陆远泽今年三十有四,可依旧身形俊俏,比当年的模样还多了几分儒雅,更添气质。

他眼中的愧疚和神情,似乎快要将她淹没。

【我这便宜渣爹,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难怪哄得人家等他十几年。】陆朝朝不由吐槽。

“这便是咱们的小女儿吧?哎呀,快来爹爹抱抱,这可是咱家唯……”陆远泽顿了顿。

许氏眼中泛冷,唯一的女儿?

“是啊,是咱陆家唯一的女儿。”许氏微敛着眉道。

“这眉眼像你,嘴巴像我。”陆远泽眼里闪过一道不悦。

但不得不说,这孩子长得确实好。

“前面三个你都没抱过,这个你倒是肯抱了。”许氏轻笑着道。

“儿子可不能惯着,女儿不一样嘛。”陆远泽入官场十几年,同僚已经是大腹便便的胖子,他依旧身形瘦削,带着几分儒雅,又有着上位者的气势。

在京城,喜欢他的女子,一向很多。

所有人都赞他洁身自好,在京中颇有名声。

【漂亮娘亲,他又骗你。他对哥哥们……】她嘀嘀咕咕,许氏一句都没听懂。

涉及到三个儿子,她心里瞬间提了起来。

他对儿子做了什么?

她不由头皮发麻。

许氏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她只以为,陆远泽是变了心,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吗?

素来心细的陆远泽也并未发现她的异样,这么多年的欺骗,他已经不需要另外再想理由。

只随口一句胡说,她就信极了。

“孩子的名字可起好了?”许氏看着他。

陆远泽怔了怔。

愣神的功夫,便听得陆远泽身后的小厮道:“老爷可关心夫人这一胎呢,孩子还未出生,就在书房彻夜想名儿了。”

“老爷可是把诗经翻了个遍。”

“多嘴!”陆远泽面色一沉,猛地呵斥出声。

小厮一抬眸,便见老爷面色极其阴沉,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小厮心里直犯嘀咕,明明老爷翻名字都翻了三天啊?

陆远泽见吓着许氏,摇了摇头道:“本想给你个惊喜,却让这蠢货捅出来了。”


登枝也想起了此事。

此刻呆愣着半响回不过神来。

大老爷教了许氏,许氏教了……陆远泽!

“夫人,会模仿字迹之人众多,或许,是误会。”登枝语气干涩。

此事许氏没有证据,她仅仅是因着听了朝朝的心声,心底有所猜测。

许氏红肿着眼眶,沙哑着声音道:“去拿个火盆来,不要惊动任何人。”她心跳如雷。

真的是他吗?

是她背弃一切的枕边人陷害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当年是他陆远泽,亲自来求娶自己的!

许氏双眼赤红,俨然气狠了。

她从一进府,陆远泽就让她去书房教写字,他到底,有没有真心待过自己?

当时只觉得温馨,此刻,她却通体冰凉。

他一句在许家感到压抑,自己十八年不曾回家。

也不曾与娘家联系。

娘家送来的各种节礼,她都不曾打开过!

就连,她怀孕时孕吐,母亲送来的酸梅子,她都不敢要!

许氏只觉得自己被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困住,压得她心底喘不过气来。

仿佛置身于一片谎言之中,一步走错,便会粉身碎骨。

【漂亮娘亲,别害怕,朝朝会帮你的,朝朝爱你,mua哇……】

许氏一低头,便瞧见小女儿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撅起嘴想要吧唧她。

【我为我娘举大旗,看谁敢与她为敌】

【冲哇,娘亲!】

许氏心口的压抑散了几分,她何德何能,会得来这么个宝贝。

她没忍住,抱起陆朝朝便在脸上亲了一口。

许氏抹了把泪,将孩子放下。

将灯油倒在木雕上,再点了一把火,放进火盆里。

眼睁睁看着木雕燃尽,烧的只剩一层灰,许氏才缓缓松了口气。

“夫人先去洗漱吧,您还在坐月子呢,便经常哭,又出了一身冷汗。”登枝也心疼夫人,这两日几乎颠覆了所有的一切。

许氏只觉浑身都乏力,全身跟散了架似的。

也知晓自己身子吃不消。

“让人去看看砚书,别让人欺负了去。”许氏每天都要去看长子,这两日起不来床,才停下。

“奴婢每日都去敲打了下人,您放心。”

许氏叹了口气,眉心总萦绕着几丝愁绪。

【娘亲,你现在可不能垮下呀,你若垮了,咱们就死定了……呜呜呜】

许氏心里也明白,这段时日倒也强忍着心绪,好好坐月子。

陆远泽,一次也不曾归家。

她的心,越发冷。

“满月宴的日子,可定好了?”许氏养了段时日,总算恢复了些元气。

“定好了,已经去德善堂和侯爷都送了消息。只是,老夫人好似皱着眉头,想要改期。”映雪回道。

“满月后,小小姐就跟长开了似的,真好看。奴婢就没见过谁家孩子,有小小姐这般好看。”映雪不由感叹。

上天对小小姐真偏爱。

许氏怜爱的摸着女儿的脸。

老夫人和老爷,月子里再没来看过她。

老夫人,知道外室生了吗?

他们去看外面那个孽种了吗?

对孽种疼的如珠如宝,对她的朝朝不闻不问。只派了嬷嬷送了些贺礼,都是些看不上眼的东西。

好在,她会给女儿百分百的爱。

正说着,便听得门外来报,老夫人身边的林嬷嬷来了。

登枝亲自将林嬷嬷迎了进来,林嬷嬷面上带笑,看着是个和善人。

“夫人,老太太近段时日身子不适,侯爷朝中也忙碌。这满月宴,不如改个日子?”

“不如等百日再办?”林嬷嬷面上满是笃定,夫人一直大度和善,定会同意的。这些年,早就拿捏惯了。

【哼,骗子骗子!爹爹想去参加陆景瑶的满月宴,娘亲不要被骗了!】

许氏呼吸微滞。

这一切,老夫人知道吗?

“麻烦嬷嬷回禀母亲。”

“我啊,只得朝朝这么一个女儿,断然不能委屈了她。早些日子,便让人请了长公主来给孩子添福,只怕到时候不好回绝。”

林嬷嬷愣了愣,这还是第一次被夫人拒绝。

有些不适应。

可听得长公主,顿时眼睛微亮。

长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妹妹,婚后多年无子,陛下一直心疼她。

忠勇侯府若能与长公主结交,对侯爷自然百利而无一害。

“奴婢便回去禀报老夫人,想来老夫人也能撑一撑的。”林嬷嬷用脚丫子想,都猜到老夫人会同意。

只是,老夫人和侯爷已经答应要去那边,只怕要食言了。

她瞥了一眼摇篮中的婴儿。

这一看便惊了。

胖乎乎的小奶娃,那手臂跟藕节似的,唇红齿白的模样,只怕谁见了都心喜。

比外面那个生的好。

林嬷嬷回去不过半个时辰,便差人来回,老夫人同意了。

夜里。

许久不曾归家的侯爷也回来了。

语气还有些幽怨。

“你怎么将日子定在了三月初六,那日……”那日是景瑶的满月宴啊。

“侯爷一月未归,回来就指责我,芸娘只是想替夫君谋划,特意请了长公主过府,怎么就成坏事了呢?”许氏捏着手绢抹泪。

“我们夫妻一体,只是想帮衬侯爷。这么多年来,我是什么人?侯爷还不清楚?”

“便是撑着病体,都要孝顺婆母,照顾小姑子,进门十几年,芸娘可有胡闹过?”

陆远泽面上有些尴尬。

表妹再温柔,可惜家世不如许氏。

“芸娘,我哪有埋怨你的意思。你我少年夫妻,你最懂我,也最体贴我。”陆远泽不由哄着她。

“那三月初六,侯爷可一定要回来啊。大哥,可能也会赶回京。”许氏依偎在他怀里,闻得他身上浅浅的,不属于自己的香味,心如刀割。

她这些年与娘家断了联系,很少提及长兄。

陆远泽当即应下。

【完了完了,许家就是三月初六被搜出巫蛊之物的。哎呀呀,我要劈死这群坏东西……】陆朝朝龇着没牙的嘴直瞪眼。

“这次大哥回来,又该升迁了吧?”陆远泽沉声问道,眼底闪过一抹憎恶。

许氏笑了笑:“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些。大哥在边关做官,边关坚信又多战乱,都是拿命换回来的升迁。。”

“咱们朝朝是个有福气的。听说,北边连年大旱,眼瞅着要逃荒呢,朝朝出生那日就下雨了。”许氏有些欢喜,那日还在侯府门口散了不少喜糖。

陆远泽眉头微微一佻,轻轻应了一声。

只是眼神看向门外,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活着也受罪,阴人生来能见鬼,七月半岂不是要吓个半死?陆朝朝在心里吐槽。

陆元宵瞪大了眼睛。

难怪四皇子常年住在护国寺,今年若不是他母亲贤贵妃病重,只怕都不能回宫。

“等会放学,你早些回宫。别冲撞了脏东西。这三日,可千万别出门!”

他身子弱,又是阴人,很容易被恶祟夺舍。

果然,刚用完午膳,宫里便来人将四皇子接走。

“他三年那年想家,七月半那日偷跑回宫。等他清醒过来,已经是三日后。那三日他性情大变,据说贤妃娘娘都被他吓得大病一场。”李思齐叹了口气,他知道的还要更多一点。

那次,四皇子双眼血红,活生生咬死贤妃的狗,吸干了血。

整个人宛如恶灵。

醒来后记忆全无。

那三日,便是被邪祟占据了身体。

“最惨的是,三岁前他都不敢睁眼,每日拿纱布捂着眼睛。”小时候经常见鬼,这也是他小时候极其难带的缘故。

“就没有办法挡住邪祟上身吗?护国寺高僧也做不到吗?”

“生来就体弱多病,在清冷的寺庙住着,与父母常年分离。还要时刻注意被夺去身体。”

陆元宵以前总觉得四皇子性情清冷,如今看着,倒觉得对方可怜。

李思齐摇了摇头:“方丈只能保他一时平安,贤妃娘娘遍寻天下,也找不到一劳永逸的法子。”

两人有了共同养崽崽的经历,反倒觉得对方人不错。

这多简单?

把我的胎毛剪一戳,阎王见了都害怕。陆朝朝翘着肉呼呼的小脚,嘴里卟噜卟噜的不停。

她发现了,每日多卟噜卟噜,对她发声有很大帮助。

哎,啃手啃脚的天性,简直无法克制。

而且最近她总觉得牙根痒痒,估摸着要长牙了。

陆朝朝烦躁的抓了把头发。

“哎哎哎,别抓别抓,就这么两根,别抓秃了。”陆元宵听她提起胎毛,稍稍留意了一眼。

她的胎发并未剪,尚还留着。

可他对妹妹有些怀疑,这两根软绵绵的胎发,能挡邪祟上身?真的假的?

一个下午,两人就有了深厚的革命情谊。

直到放学前,两人还腻腻歪歪的看着花布袋,笑的一脸温柔。

陆元宵满脸笑意,他又交到一个新朋友啦!

刚走出书院大门。

他便瞧见立在门口,沉着脸提着棍子的许氏。

“嗷嗷嗷嗷!!!”

陆元宵前脚刚出大门,后脚便被打的嗷嗷叫。全城都能听见他的惨叫声。

众人眼睁睁看着许氏,从他书袋里抱出个白嫩嫩的奶娃娃。

奶娃娃生的冰雪可人,一副讨喜的模样。

“陆元宵,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把妹妹偷来书院!!”许氏暴跳如雷,天知道她今儿多么恐慌。

几乎将半个京城都掀过来!

“我看你是皮痒了!!我让你胆大,让你偷妹妹出门!”

“下次还敢不敢?下次还敢不敢?!!”许氏抄起棍子追着打,陆元宵嗷嗷叫,心里琢磨着。

下次还敢!

“去跪在祠堂,没我的准许,不可出来。”许氏绷着脸,紧紧的抱着女儿。

陆元宵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哦了一声。

然后默默去跪祠堂。

登枝今儿腿脚都吓软,这会才稍稍回过神来。

娘亲不要怪哥哥,朝朝好想出门呀……

吧唧,在许氏脸上亲了一口。

许氏看了眼笑的没心没肺的女儿:“今天就你最高兴。可把娘亲吓死了。”光是想想,她都后怕不已。

“小公子也是喜欢妹妹,夫人……”登枝想给陆元宵求情。


“可您猜怎么着?”

“昨儿,那些邪祟并不惧怕他!可真是奇怪!”

“按理来说,那些邪祟很怕读书人的郎朗书生气。陆景淮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怎会这般呢?”

陆景淮今年十五,是第一次参加游街。

陆朝朝坐在床上,抱着个苹果,她的上牙冒出了米粒大小的莹白色尖尖。

乳牙还未完全冒出,她经常用这颗可怜的小乳牙,刮苹果泥吃。

当然是因为他抄袭哥哥的文章啦……

母子二人齐刷刷一怔。

大哥八岁前,名动京城,谁也压不过大哥的名字。可大哥瘫痪没两年,他便冒出了小神童的名声。就连十岁中秀才,都是偷了大哥压的题。

陆朝朝砸吧砸吧嘴,因为他的天才称号,名不副实!

许氏面色陡然一垮!

陆元宵紧握着拳头。

至今,还有人拿当年的大哥与陆景淮比。

世人将他们称作双陆之才。

每每提起大哥,众人总会惋惜的叹道,可惜那般惊才绝艳之人,却成了残废。

又会借着夸赞陆景淮。

让陆景淮踩着大哥上位。

“娘,儿子如今课业艰难,想要借大哥往日的书籍和文章,您知道在哪里吗?”陆元宵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问道。

许氏抿了抿唇:“当年你大哥出事后,极其抵触过去的一切。你父亲,差人搬走了。”

早就搬给陆景淮啦,哼!陆朝朝双手都抱不住大苹果,比她脸颊还大。

“说起来,倒是许久不曾见过你大哥了。”许氏神色有些黯然。

想起长子,心头依旧止不住的痛。

她对长子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当初长子出事,她几乎丢掉半条命。

后来,长子不出院门,她也进不去。

偶尔,也只能趁他熟睡之后,偷偷进去看看他。看着他一复一日的消瘦,看着他一点点陷入绝望之中。

看着他一点点流失对生的渴望。

“八年了,他何时才愿意走出门呢?”许氏轻叹一口气。

“或许,大哥很快就会想清楚呢。”陆元宵不由想起上次与大哥相见。

他好像很喜欢朝朝,甚至为了朝朝,打破原有的规则。

许氏笑了笑没说话,她不敢期待太多,长子能活着,已经是她最后的期望。

白日里,陆元宵狠狠睡了一觉。

之后两天,依旧昼伏夜出,三日过去……

小胖子愣是瘦了一大圈儿。

“太遭罪了,年年都来这么一遭,哪里吃得消。这该死的邪祟,怎么就除不尽呢?”许氏暗骂了一声。

陆元宵打了个哈欠。

“娘,儿子能全身而退已经极好。听说今年方丈眼睛都瞎了。”陆元宵有些后怕。

“真的?”许氏吃了一惊。

“走时方丈的眼睛还蒙着一片黑布呢。”陆元宵回去倒头就睡。

许氏不由想起朝朝上次心里骂方丈。

骂她把佛珠给陆景瑶,一双眼睛不如瞎了。

许氏打了个寒颤。

她家女儿,好像……

有那么一丢丢了不起。

中元节刚过,许家二舅舅便上门拜访。

这次许氏并未婉拒,反倒大开府门热烈欢迎!

陆远泽开不开心,她不知道。

反正她很开心。

彼时陆朝朝刚满六个月,正好能吃辅食的阶段,每天都抓着一根硬饼干磨牙。

口水吸溜吸溜的。

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短裙,盘腿坐在榻上。

头上稀稀拉拉几根头发,许氏还别出心裁的扎了两个小揪揪。

“朝朝啊,想不想二舅舅?”二舅舅监管水利,为人和善,与看起来严厉的大哥许意霆不同。


平日里陆元宵嘴甜,从不摆少爷架子,几个丫鬟都极其心疼他。

许氏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行了,跪到饭后吧。”

登枝立马喜滋滋的吩咐下去,今儿提前半个时辰开饭。

“夫人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登枝不由偷笑,要不是夫人今儿心情好,只怕小公子要屁股开花。

许氏抿着唇轻笑。

今儿一大早,她私库丢失的东西,尽数找回,还收了一大笔赔偿金。

这些年她做冤种的付出,至少金钱上有了弥补。

侯府,怕是只剩个空壳子。

“唔,老太太一大早,眼圈都是黑的。便说要去上香。”

“恐怕是看那边去了。”登枝不服气。

“夫人,要不……”

“咱们和离吧?”登枝想了无数次,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陆朝朝霎时在怀里蹦起来和离和离和离!

换新爹,换新爹!

“您看,小小姐都偷着乐呢。”登枝实在不愿,夫人再受磋磨。

光是想想过去十七年,生活在一场骗局之中,她便替夫人委屈。

许氏神色微怔。

“登枝,我有三子一女,自古以来,女子和离回家,没有带走子嗣的。”除非,对方自愿放弃。

如今,陆远泽的筹#@码还不够。

还不足以让他舍弃几个孩子。

登枝见她没说话,便吩咐人摆了晚膳。

傍晚时,老太太和陆远泽回了侯府,两人神色疲惫,眼底都有着隐隐的怒意。

许氏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你那个媳妇,实在太过恶毒,她竟然想毁了景淮!”

“景淮可是我侯府的种,是侯府的希望!你瞧见景淮今日强忍落寞的模样了吗?看的我心疼啊。”老太太捏着帕子落泪。

林嬷嬷是她的心腹,也被推出去顶罪,这次俨然伤筋动骨了。

“她也是做母亲的,怎么这般心狠手辣?”

“就因为她生的孽种不争气,也要毁了别人的孩子吗?”老太太拐杖砸在地上砰砰作响。

陆远泽皱着眉头。

“娘,慎言!他们不是孽种,那也是我的孩子!”陆远泽神色有些犹豫。

老太太砰的一拐杖,砸在他脑袋上。

痛的他捂住脑袋,手心溢出一丝丝血迹。

“糊涂!”

“若是当年的砚书,也就罢了。现在,他是个残废!是个吃喝拉撒,都需要人料理的残废!”

“活着只会给我侯府蒙羞!”

“景淮多聪明?名动京城!景瑶更不必说,得方丈预言,贵不可言!而姣姣呢?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委屈十七年了!”

“许时芸那个毒妇!”老太太神色怨毒。

这次,差点害得景淮名声尽毁,全盘皆输。

“她娘家势大,我原本计划着,若她这一胎孩子早夭,便将景瑶养在她名下。记在她名下,有了感情,便不会防备。”对许家,对许时芸做什么,都有机会。

将来景瑶大义灭亲,还能得个好名声!

可惜……

“若景瑶在身边,咱们也能解解相思之苦了。好好的孙女,却要养在外头,见不得光。”

陆远泽眸子微动,却什么都没说。

天色渐暗,府中下人纷纷关紧门窗,检查门窗是否贴上门神。

子时……

天边涌现出一阵一阵的白雾,将一切都遮掩其中。

白雾之中,隐隐出现形态各异,张牙舞爪,骇人的生物。

有无头人漫无目的,四处找头。有断臂残肢,有血盆大口,各种奇形怪状,令人恐惧的存在。

尽数漂浮于天空之中。

耳边隐隐出现一道道尖利的声音。

许氏披着衣裳,登枝连油灯也不敢点,就着月色道:“夫人,您放心吧,四处都贴了门神。墙脚还撒了黑狗血,完全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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