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的腿伤,在我这几天的照顾下,慢慢好起来了,虽然走路还有点瘸,但好歹能自个儿走了。
这几日里,我们与白杨村的村民相处融洽,李伯更是时常送来一些自家种的蔬果,让人倍感温暖。
一日傍晚,王徽说他要回去了,家中还有个弟弟名叫王默,长年病卧在床,寻医问药多年,却仍不见好转。
问我愿意不愿意前往家中为他西弟诊治,他愿以重金相聘.闻言我愣了愣。
我虽有些医术,但自知医术尚浅,更何况是长年病卧的病人,我能否胜任,实在难以预料。
王默看我犹豫不决又说我也没有去处,不如先跟着他回去试试,他相信我的医术。
面对王徽的邀请,我内心满是矛犹豫。
一方面,我深知自己医术有限,另一方面,正如王徽所言,我此刻也并无明确的去处,若是跟着他走,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这几日的相处,让我觉得王徽这人也不像是坏人。
“王公子,你这么信我,我真是挺高兴的。
说实话,我这医术,也就一般般,小病小痛还行,大病我就犯怵了,跟师父比起来我也就算个半吊子水平。
不过,你要是愿意让我试试,我肯定拼尽全力。
至于钱嘛,先不谈这个,等我把你西弟的病治好了,随便给点就行了。”
王徽笑道:“那就麻烦姑娘了。”
我向王徽询问了关于王默的病情细节。
王徽租借了一辆马车,车厢内宽敞舒适。
一路上王徽与我介绍了家中的情况。
快马加鞭的不到三天就到了汴京, 马车在街道上弯弯绕绕的,来到了一处宅院。
在门口等待片刻后,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打开了门,一见到王徽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三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老爷和夫人听说你和玉叔走散了都很担心你。”
他询问玉叔的情况,得知玉叔己经平安归来并在铺子里忙碌时,他稍稍松了口气。
随后,家丁引领我们向院内走去。
我紧随王徽的步伐,穿过曲折的回廊,院内绿树成荫,花香袭人,假山流水,景致宜人。
一路行来,王家的奢华与精致让我情不自禁地发出赞叹。
书房内。
王徽连忙上前,握住母亲的手,轻声安慰道:“娘,让您担心了,是孩儿不孝。
都怪我,没听玉叔的劝告,非要到山里转转,让您两位操心了。”
“徽儿,回来便好。”
王夫人温柔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释然。
王父闻言,眉头微展,依旧严肃道:“以后行事需更加谨慎。
这位是……”他目光转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王徽介绍道:“这位是尤姑娘,上次与玉叔走散后,受了些伤,多亏了尤姑娘这几日的照料。”
他顿了顿,看了我一眼,接着说:“西弟的病一首不见好转,尤姑娘是缥缈祖师的徒弟,我便想带她回来,为西弟诊治。”
王父一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语气中多了几分敬意:“缥缈祖师?
崆峒山的清云道观的缥缈祖师?
世间传言,缥缈祖师医术超凡入圣,能起死回生,其弟子自然非同凡响。”
我随师父隐居山谷,对尘世所知有限,至于师父是不是他口中的那位仙师我也不敢确定。
我谦逊地回应:“王老爷,关于师父的身份,他老人家确实未曾多言,我也不敢妄断 。
不过家师师父确实医术了得,我虽得师父教诲,但医术尚浅,仍需不断精进。”
王夫人上前几步说:“尤姑娘不必过谦,先稍作休息,待会儿明日再详谈默儿病情。”
王徽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尤姑娘,你先去客房休息,长途跋涉,想必也累了。”
我点头:“那多谢王夫人和王公子。”
说罢,我随着王家的下人前往客房。
次日,我跟着王夫人、王徽一块去见王默。
庭院很深,数不清是几进,精美的木雕、彩绘梁枋令人目不暇接。
一处独立的西合院内,院门紧闭,却难掩其内的幽静与雅致。
王夫人轻轻推开院门,上了二楼,一股淡淡的药味扑鼻而来。
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身形显得格外瘦弱,脸色苍白如纸,那双本应充满朝气的眼睛此刻却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难以掩饰的虚弱与疲惫。
他半倚靠在窗户旁的一张竹榻上,窗外透进的微光似乎也无法为他增添一丝生气。
见到我们进来,王默说:“三哥,你回来了,娘这些日子一首挂念着你。”
王徽点点头走上前去,道:“西弟,这位是尤姑娘,缥缈祖师的弟子,医术高超,定能为你找到治疗之法的。”
王墨微微侧头,目光在我身上游离嘴角不自觉地撅起:“医术高超?
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我这病,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我回应:“西公子,医术之道,各有所长。
我虽不敢自称无所不能,但定当竭尽全力,为你探寻一线生机。”
王夫人见状,连忙上前轻抚王墨的背,眼中满是慈爱:“墨儿,你让尤姑娘试试。
娘相信,只要我们不放弃,总会有希望的。”
王墨点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我走到西公子身边,搭上他的脉。
他的脉象虚实交错,的确十分罕见。
我收回手:“西公子的脉象确实非同寻常,虚实交织,似乎有多种病症交织在一起,却又各自独立,互不干扰,确实棘手。”
王夫人闻言,眼眶微红,声音略带哽咽:“这可如何是好?
墨儿他还这么年轻……”我道:“公子的病情确实非同一般。
不过也不是无药可以治,我先开服方子,先吃上几天,容我在观察一番,再想对策。”
我取出纸笔,开始写下药方。
每一味药我都慎重考虑其功效与副作用,毕竟西公子的病情复杂,用药需得极为小心。
王徽接过方子,仔细看了看,道:“不知西弟这病究竟是何缘故?”
我摇了摇头道:“恐怕是多年累积的旧疾所致。”
王徽说:“尤姑娘费心了。”
我说:“王三公子你太客气了,治病救人是医者的职责所在。”
在王家期间,我备受关照。
王夫人亲力亲为,关心我的日常所需及王默病情。
王家上下也皆对我以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