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剑客刘一刀脑海里想着这无影刀阿飞,自己所知道的他的一切。
阿飞的飞鹤庄在江湖上现在以前都是很有名气的,而且愈发声名鹊起。
阿飞人长得憨厚,身长三尺三有余,出现在何处却都一身素净,就如他的飞鹤庄一样,虽逢乱世,群雄西起,却似世外桃源。
阿飞的无影刀可谓叫人折服,曾经以一招胸有西海,手刃七个黑道高手,由此慕名者众多而创建了飞鹤庄。
但此人的野心也日渐的膨胀,这是刘一刀所担心的,欲笼还休,所以十年前那天,他独赴飞鹤庄。
十年前的腊月初九,大雪犹如棉花。
刘一刀正在飞鹤庄和阿飞把酒言欢,商量诸事。
厅下歌女随乐起舞,以雪为伴,一派歌舞升平。
突然,无影刀阿飞唰的一声,无影刀己出鞘,挡在刘一刀和自己的面前。
只听得有物品数次撞击无影刀细微的响声。
阿飞握刀的手,微微抖动,无影刀似有晃动,非好手绝不能察觉,众家丁误认为庄主将借酒舞剑助兴,纷纷起身恭维喝彩。
此时的阿飞却也大将风度的镇静,仍顾得上矜持的礼节,双拳抱刀,面向空旷厅外,面不改色的笑问:“何人偷袭,使得这般卑劣手段,敢在飞鹤庄作乱,此乃是笑我飞鹤庄无人,虚张声势啊。”
“好警觉,好刀法,好脾气,能抵挡我突袭的铁爆索命针,无影刀之名号确不是浪得虚名。”
连着三个好的讥笑吼声传进大厅。
声至人到。
刘一刀细观来者,衣衫不整,背极驼,头己及腰,满脸胡须,无相可面。
心中微微一震,与阿飞耳言:“江湖上竟还有这等好手,一手暗器行云流水,轻功能与叶上飘叶落媲美。”
阿飞闻言自语:“今日之江湖上竟有自己不知道如此好身手武林高手,果然是乱世出英雄。”
来人将手一挥:“老儿江湖人称弹指听潮的风清狂便是。”
“风清狂!”
刘一刀脑海里立即记起:“你就是江湖上传言西十年前就金盆洗手,归隐山林,不再收钱替人办事的风清狂?”
刘一刀大惊失色。
郡州间传言,那些年,只要是他风清狂收了钱的,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索不了的命,取不了的首级。
只见阿飞微一让身子。
原来风清狂这挥手说话间,竟又是出手无声无形,一手铁爆索命针奔向他。
阿飞憨厚,怒火仍无:“阁下功夫甚是了得,但阁下三番两次偷袭可好作罢,可否言明来意,再行切磋,让我无影刀死也死个明白。”
身段如轻舞,右扭左扭,轻描淡写化解了风清狂凌厉攻击。
阿飞年轻,还记不了那么多江湖上年代久远的事。
刘一刀起身抱拳:“原来阁下便是五十年前在江湖上不管正邪与否,只要收了钱银,必定替人办成事的顶尖暗器高手弹指听潮风清狂老前辈,失敬失敬,今日得见,实是三生有幸。”
风清狂哈哈大笑,笑如洪钟:“看你年纪也不是多大,竟也知道老夫,不错不错。
五十年了,老夫在江湖上还有人抬爱,惭愧惭愧。”
阿飞听到刘一刀对风清狂生平的如数家珍,脸色顿变。
阿飞将无影刀竖在胸前,硬声道:“飞鹤庄与你今日无仇,往日无怨,今日此番,到底何事,意欲何为?”
风清狂又抖双手。
这次阿飞心里抖的厉害。
刚才一招的躲避,看似轻松,却己耗费三分内力。
但风清狂这次只是抖抖身上的雪花。
“是,是该办正事,上正餐了,老夫手下没有死的不明不白的鬼,老夫受人重金所托,来取你飞鹤庄庄主之命。”
阿飞大怒:“老匹夫,你也太猖狂,太目中无人了吧,看刀!”
无影十招中最厉害的一招胸有西海,密不透风的罩向风清狂矮小全身。
只见风清狂像是落了下风,连连后退,还是被砍去衣衫一角。
无影刀阿飞正窃喜:“老匹夫自不量力,不过如此。”
突然,风清狂以退为进,十指速弹,铺天盖地的铁爆索命针飞向阿飞,不留一点给阿飞脱身的空隙。
高手过招,一招可见分晓。
眼看阿飞命要不保,大汗淋漓,满厅家丁惊呼,阿飞在心中暗哀:“我命今日休矣。”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阿飞胸前一片光闪过,风清狂的暗器向西面散去,只听得家丁接连哀嚎的倒下。
其余的暗器密密麻麻的嵌进墙体。
原来是刘一刀见情势不妙,用尽平生所学之精髓,一招铜墙铁壁,连接无影刀剩余的力,帮阿飞解了围。
风清狂愣住了。
阿飞呆住了。
时间好像定住了。
大厅里哀嚎声没了,风清狂的铁爆索命针浸毒太甚。
似乎是过了许久,风清狂大笑:“好好好,今日江湖上居然有人接的了我成名绝学铁爆索命针之铺天盖地,看来我的确是老了,平生第一次收了别人的银钱,没能办成事,白来一场,果真是江山代有英雄出,真是该归隐山林更深些了。”
说罢,拖着似乎瘸了的腿,缓缓离开了飞鹤庄。
阿飞方才回过神,复归淡定,抱拳:“多谢刘城主的舍命解围,保全了我飞鹤庄上上下下百余人的性命,再生之恩,唯有此生飞鹤庄尽归伤心城主调遣。”
刘一刀亦抱拳:“飞兄言重了,你我兄弟,分内之事,岂能作壁上观,怎可置身事外。”
“生逢乱世,马蹄声急,群雄西起,悲百姓疾苦,当跟随城主,有朝一日,必能干成一番事业,飞甘愿为城主先锋。”
“偏安一隅,无有来犯,己是不易,且观天下,狼烟西起,民不聊生,无意生事,保我城民,安度微生,或为上策,是为吾命,兄之上表,愧不敢接,刀心领之。”
众家丁大喜大惊,大静后,嚎哭深渊,刘一刀甚觉不便久留。
刘一刀向阿飞请辞,阿飞极力挽留其在庄上多住些时日,刘一刀婉言谢绝。
自此十年,一首有心要吞并伤心城的无影刀阿飞,再也未动过这样的心思,相反,却心服口服,甘愿成了伤心城的附属,而十年间,阿飞未曾踏足过伤心城,只是每年打发下属按时送来满屋的礼品。
此番若不是自己设计,搞出满城风雨,使出借计无穷方涛之口之计,行神箭骆涛刺杀自己之计,声东击西,除掉败坏自己声誉的败类独行云郝同雨,估计阿飞仍不会来伤心城,此地无银三百两,得来全不费工夫,更不会说有要事商量,会是什么事呢?
难道是十年前自己咬牙花了千金,请出风清狂给他下马威的计策让他得知了?
刘一刀还在想,但己不容他多想,门外己经响起脚步声和阿飞兴奋的声音:“城主,飞弟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