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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栖心上

嫣落瑾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爷爷的突然离世,一直是夏良栖心中挥之不去的伤痛,父母的隐瞒,不寻常的死亡方式,让夏良栖更加坚定了想要追寻真相的脚步,而爷爷去世之前,曾经去过一个叫做“屿村”的地方,所以化身为侦探的少女,瞒着父母,来到了屿村,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同样来此寻找记忆的中医学硕士,为了各自的目的,结伴而行的两个人,是否能找出关于“屿村”的秘密呢?

主角:夏良栖   更新:2022-07-16 03: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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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良栖的女频言情小说《良人栖心上》,由网络作家“嫣落瑾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爷爷的突然离世,一直是夏良栖心中挥之不去的伤痛,父母的隐瞒,不寻常的死亡方式,让夏良栖更加坚定了想要追寻真相的脚步,而爷爷去世之前,曾经去过一个叫做“屿村”的地方,所以化身为侦探的少女,瞒着父母,来到了屿村,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同样来此寻找记忆的中医学硕士,为了各自的目的,结伴而行的两个人,是否能找出关于“屿村”的秘密呢?

《良人栖心上》精彩片段

 门外的货车正在剧烈地鸣笛。

“夏良栖,你还有完没完?”夏父不耐烦的声音从门口处飘进来,妻子今年工作不顺,被迫接受了公司的调遣异地的决定,要去的城市消费高,节奏快,一家人商量过后,打算卖了老房子,全家搬迁。

夏良栖拖着厚重的行李箱往外拽,“来了来了,”她嘴上应付着,额头上已经沁出了薄薄的汗。到了拐角处,夏良栖脚下一个没注意,箱子磕碰到墙角,“嘭”得一声,东西滚落出来,撒了一地。

夏父闻声蹬蹬瞪几步走进门来,看了看眼前的场景,瞬间就火了。

“小兔崽子,你就是故意来气我的吧?”夏良栖抬头看着他,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你明明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家便宜的搬家公司,你还非要拖延时间,你难道不知道他们是按时长收费的吗?”

夏父是个不入流的画家,收入不稳定,这间接也导致了他情绪上的频繁波动。

“爸,我不是……”

“什么你不是?我看你放假回家就是给我添堵来的!这么多年来,你从来都没让我省心过,当初我怎么跟你说的?除了学心理,我都依你,你呢?八百个专业不挑,偏偏就要挑能把你爸气死的那个!”

“爸……”

夏良栖眼睛一暗,抬起眼看着他。

夏父没心思理会夏良栖的情绪,他挥了挥手,转身嘭得一声把大门合上:“你自己走,打车走,我和司机不等你了,真是烦,又要多花钱了……”

夏父走后,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窗外蝉鸣依旧。

夏良栖蹲下身,开始捡掉在地上的东西。

箱子里装的大多都是一些书籍,书的封面的一看就是上个世纪末的设计风格。破旧的边角处有屡次翻动而造就的细小褶皱,纸张微黄,翻开后,散发出一股特有的年代气息。这些书籍大多都和儿童心理学有关,有些是理论,也有些是案例。夏良栖瞒着父亲,一直将这些书珍藏在家里,只有没人的时候她才会拿出来看看,回忆一下过去,也想一想曾沉浸在书中的……某位老人。

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夏良栖的爷爷——夏长川。

夏长川一生忠于教育事业,深谙儿童心理学,曾奔走于全国各地,最后亦累倒在工作岗位上。为了继承爷爷遗志,大学报考志愿的那一年,夏良栖同样选择了心理学,但这件事却在夏父的心里生了刺。

夏良栖七岁那年,夏良栖的奶奶忽然重病,夏父想尽办法通知夏良栖的爷爷回来,可没想到,为了救助一个深陷抑郁致求生欲望低下的孩子,等到夏长川赶到的时候,奶奶最后却还是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从那一年起,爸爸便再也不肯在家中提起爷爷的名字,即便是良栖无意间提起,夏父也会突然之间暴跳如雷。

夏良栖后来才明白,其实爸爸的心里,早已埋下了难以瓦解的怨和恨。父亲无法理解这么多年来爷爷为了他人而“抛弃”家庭的举动,他也忘不了在奶奶最痛苦的那几个小时里,爷爷都没有出现在她的身旁。

再后来,又过了两年,爷爷的故友打来电话,说爷爷在外救助孩子的过程中遭遇了泥石流,人没了,连骨灰都没留下。夏父接到电话时沉默了很久,到最后只是轻声道了句:“麻烦大伯把他的旧衣物寄过来吧。”

夏良栖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因为爷爷的突然离世而难过,她只知道,那天父亲一个人坐在阳台的板凳上,望着天,窗外毗邻学校,踢球的孩子们人声嘈杂,但他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低着头,再没有说一句话。

夏良栖高中毕业,要考大学。

一向随遇而安的夏父暴跳如雷和夏良栖大吵了一架,只因为夏良栖要和爷爷一样,要学心理。夏父得知此事之后,把家里的瓷器都砸了。

“怎么,你也要为了别人而舍弃这个家是吗?”

“爸,奶奶的死和爷爷没有关系,更何况,你知道奶奶在世的时候,也是赞同爷爷的行为的!”

“你闭嘴!”夏父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他凶狠地瞪着夏良栖,“我不管,你想学什么都可以,但就不允许你学这个!你要是敢报心理学,等录取通知书来了,我也给你撕烂它!”

“爸!”

夏良栖眼里的泪一瞬间就涌上了眼睑,她红着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父亲,随后转身,摔门而去。

夏良栖是执拗的,和爷爷夏长川一样。

她最终还是瞒着父亲填报了心理学的志愿,并成功被青川大学录取。夏父虽然没有如他当初所言,撕烂了夏良栖的录取通知书,但从那天起,夏良栖和父亲的关系就像是有了一道很深很深的沟壑,很难再跨过去了。

这么多年来,全家人里,只有夏良栖还一直想着爷爷。

爷爷在世的时候,待夏良栖很好。村子里的孩子们都说夏良栖有个如“天使”般的好爷爷,他很温柔,还懂得许多知识,心情不好的时候,和夏爷爷聊聊天,心里的乌云就会像是见到了太阳一般,瞬间消散。

玩伴们常常和夏良栖开玩笑:“童话里的天使是带翅膀的小孩,夏爷爷是带翅膀的老天使。”

夏良栖听了,十分自豪,她跑过去扑到爷爷怀里,笑着道:“老天使,爷爷是老天使。”

夏长川看着孙女笑个不停,他轻轻把夏良栖放在背上,立刻像模像样地挥动了几下手臂:“那你可要坐稳了,爷爷要起飞了啊!”

夏良栖咯咯咯地笑着,彼时有微风拂过,岁月安静而美好……

自从爷爷走后,夏良栖很少再露出这样的笑容。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夏良栖根本无法接受爷爷离世的消息,她曾经不懂事地缠着爸妈不许他们工作要带自己去找爷爷,她还在学校里找老师哭诉,希望老师能帮忙把她的“老天使”找回来。

可“老天使”回不来了,是真的回不来了。

纵然当时的夏良栖对爷爷的“突然”离世一直深深怀疑,但是她的想法,却无法被家人认同。

夏良栖高一的那一年,她曾无意间看到一篇关于当年泥石流的报道,她惊骇地发现爷爷当时所在的城市虽然和报道的城市很近,但并非是重灾区。夏良栖惊慌之际将报道发给父亲看,但父亲却只是凶巴巴低吼了她一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如果没死,也不肯回家看你,你对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可是爸,爷爷的死真的有蹊跷,我现在真的找到问题了,或许我们……”

“夏良栖,你要没别的事我就挂了,我的画刚有点灵感,全被你给搅了!”

“爸!”

夏良栖握着电话的手因为愤怒而瑟瑟发抖,她颤抖着声音,几乎哽咽道:“爸,难道你不想爷爷回来吗?难道这么多年,你一次都没有想过他吗?”

电话的那一端陷入了一阵无言的寂静,夏良栖微微喘着气,她的心跳开始变得压抑。

“没有。”

对面的男人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像是一潭死水,也像是雪山顶上结实的寒冰。

下一秒,电话被“啪”得一声挂断,夏良栖听着冰冷的忙音,眼里的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城钟敲响,夏良栖从回忆中恍然回神。

她低下头,将怀中抱着的书抽出,细细地摩挲着破旧的封面。爷爷走后,夏良栖虽然一直将这些书小心珍藏,但终究还是抵不过时间的流逝,它们开始变得越来越发黄,一如记忆一样。夏良栖觉得很心疼,她坐在地上,开始将落在地上的书籍一本一本拾起,随后整齐地摆放在身旁。

整理过程中夏良栖手一滑,一个暗黄色的本子从两本书的中间滑落,她心中一惊,赶紧抬手将它拾起。

竟然是一本日记。

夏良栖从来不知道爷爷有记日记的习惯,她也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这些爷爷的旧书里居然还夹着这样的一本日记本。这本书是爷爷去世后,爷爷的故友寄回来的,彼时的小良栖看不懂,便把它们都藏在自己的小箱子里,大概是因为没有仔细翻看,两本同样设计的上下册书籍中间,竟然夹杂着爷爷彼时留下的生活日记。

夏良栖心中突突在跳,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是爷爷冥冥之中将这本日记递到了她面前,想要告诉她些什么。

夏良栖小心翼翼地将日记本捧在手里,她轻轻地翻开,爷爷清瘦俊逸的字体展现在夏良栖的面前,她的眼眶再一次不争气地湿润了。

思念的滋味如同酸涩的青梅,融在口中,哽在心底。

爷爷的日记里,记载了他和他的那些孩子们相处的烂漫时光,夏良栖看到最后,越发觉得骄傲,爷爷是逆行的英雄,那些贫困的山区,那些破旧的环境,都没能阻挡他为了孩子们的心理健康而付出自己一生的红心。

一直到日记本的最后一页,爷爷利落地写下了几行字。

“这是一个神奇的村落,虽然贫困至极,但孩子们却依旧保持着一颗积极向上的心。在这里,我见证了黑暗的漩涡,但我相信,这些孩子,总会会冲破枷锁,成为有用的人。”

夏良栖轻声地读着这句话,她抬手翻开下一页,不想一张照片却忽然掉落而出。

夏良栖吃惊地举起照片,上面是五个少年,年龄最小的看上去只有四五岁,年龄最大的已有七八岁。

爷爷站在孩子们中间,眼底含笑,温柔又和蔼。身旁的孩子们紧紧地围绕在爷爷的身边,圆圆的眼睛深处好像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戚和渴望。

夏良栖翻过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19XX年,拍摄于屿村。

夏良栖抬眼再看,日记到此戛然而止,夏良栖仿佛猛然惊醒,按照这个日期推算,这个屿村……竟就是爷爷生前去过的最后一个地方!

原来爷爷去世的地方,根本就不是爷爷故友口中的城市!

夏良栖心中猛然一窒,她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紧紧地攥着那张照片,手指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有问题,一定是有问题的。

爷爷或许真的没死,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疑点?

夏良栖掏出自己的手机,爷爷的故友早已在多年前就失去了联系,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到事情的根源已经不现实,现在只有找到这个屿村的位置,或许她才能寻找到更多和爷爷离奇离世的真相有关的证据。

夏良栖飞快地打开手机地图,寻找“屿村”二字。

仔细地逐一翻看,到最后,夏良栖大失所望。

地图上根本就没有屿村这个地方,或者说……这个村落已经消失,变成了某个新的城市的名字。

夏良栖有些站不住,她眼眶一红,手中紧紧地握着那张照片,瘫坐在沙发上。

她低头望着旧照片上的夏长川,熟悉至极的笑容仿佛就在昨天,温厚的笑声仿佛就在她的耳畔,可如今的爷爷却躺在毫无生命的一张薄纸上,她的眼泪他再也看不见,她的呼喊他也再也听不见了。

爷爷,你到底在哪里?

你还活着吗?

孙女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青川的天气已趋于炽热。

夏良栖跟着爸妈搬好家后,没几天就拎着包提前回了学校,她和爸爸已经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妈妈工作又忙,留校的闺蜜方婳不断地打电话催促夏良栖回来陪她,夏良栖想了想,便当即订了车票,踏上了回校的列车。

夏良栖当初选择来青大读书,除了因为喜欢这座小城外,还因为自己十几年的好闺蜜方婳也在这所学校就读。

方婳六岁就和夏良栖相识,二人从童年相伴直到步入同所大学,熟悉度不言而喻。

今天早些时候,方婳打来电话,细细软软的嗓音顺着电话线的另一端爬上来,染着哭腔:“良栖,我分手了。你得陪我,这毕竟是我人生里最难熬的一段时光。”

电话那头的夏良栖不知在翻动着什么,半晌,叹了口气:“方小姐,新华字典上关于‘最’的解释是——表示在程度上达到极点,超过一切同类的人或事物。”

方婳一怔:“什么意思?”

夏良栖:“所以方小姐你不可以每几个月就要来一遍,这是在侮辱新华字典的权威性。”

方婳一听,更委屈了:“不是的,良栖。我真的忘不了他,这一次不一样的。”

夏良栖没心思和她分辨,她直截了当开口:“想去哪儿?”

夏良栖太了解方婳,在方婳的世界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洗掉坏心情的唯一方法就是用更刺激的方式来调节体内肾上腺素的定性,从悲伤到刺激,从刺激到愉悦。方婳有着一副老天赏赐的好皮囊,虽然夏良栖和方婳两个人长得都很漂亮,但方婳的美,是那种肆意张扬的美,万众瞩目;夏良栖的美则是夏季里扬过的清风,低调且清凉。既然有了好皮囊,老天爷连带着附送给她的,自然也就有了几乎每几个月一度的烂桃花。这两年,方婳的男友换了又换,为了成功渡过难熬的失恋期,方婳已经拉着夏良栖把青川市的惊悚娱乐项目玩遍了。

“长青路22号新开了一家古宅主题的密室逃脱。”

方婳转忧为喜。

“好,时间你定。”

“那就今天下午吧,刚分手的时间很难熬,你不来,我怕我忍不住给张合打电话。”

夏良栖抿紧唇,叹了口气:“果真很难熬。”

“名字都记错,人家叫王合。”

方婳:“……”

密室逃脱的开业时间尚不足一周,装修的气味尚存。

夏良栖在门口登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觉得头脑发胀,进了园区之后,头痛便更甚。为了能尽快逃出密室,在第二个岔路口处她和方婳选择了分头行动,夏良栖沿着窄窄的旧路一路往南走,原以为前路无望之际却忽然枯木逢春,眼瞧着眼前有一个有些破旧的铁门暴露在她的眼前,夏良栖未做犹豫,推门就走了出去。

殊不知的是,在她走后,一群工作人员匆匆赶过来。

“不是告诉你把那扇老门堵上吗?”

“对不起工长,我……我给忘了。”

“你这脑袋,吃饭你怎么不忘?赶紧给我堵上去,这要有顾客钻了出去,咱们怎么交代?”

“是是是!我这就填!”

装修工人们的鼻尖沁出了汗珠,几个人拿着工具赶到门前,扒着门缝往里面看了看。门外是一片还未开发的老宅房区,道路错综缭乱,装修早已破旧不堪,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

“有人吗?”

门外空空如也,无人应答。

工人们长舒了一口气,旋即手脚麻利地掏出口袋里的工具,把门口封上。

窗外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夏良栖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大衣。

她仰起头望着天花板,耳畔有清风吹过院中矗立的古老树木,枝叶簌簌作响,A城火车站的巨钟开始敲响,一下,两下,三下,闷重且悠长。

被困在这里已经两个小时,要不是钟声的提醒,在这样的静寂中,夏良栖简直快要失去感受时间的能力。

自从和方婳分头行动后,夏良栖便已经察觉到异样。视线扫过四周,眼前的装修已经和室内探索的几间房间大不同,不知为何,在这古宅深处夏良栖总是觉得莫名地喘不过气。夏良栖想要快点出去,无奈之下,她掏出“对讲机”,拨通了密室逃脱工作人员的号码。

“喂,我迷路了,现在找不到回去的路,需要求助。”

“喂?”

对讲机的那头沙沙作响,半晌之后,一声刺耳“滋啦”声穿过夏良栖的耳膜,随后归于沉寂。

夏良栖心中一惊,她低头一看,对讲机竟然没电了。

这是什么店啊?黑店吗?


 夏良栖揉了揉越发发胀的额头,随后将手机重新塞回了风衣的口袋里,推开门,打算自谋出路。

日光渐消,寂静无声的老宅和暗灰色的天空构成了一幕冷色系的画卷,夏良栖竟觉得这古宅的装饰风格竟莫名得熟悉,总觉得好像从哪里见过。

“是哪里呢……”夏良栖摇摇头,头痛搅乱了她的思绪,多想无果,只有额头上的跳动提醒她如果不赶快出去,怕是今夜就要在这古宅里过夜了。

“算了,出去看看,总好过被困在这里原地不动的好。”

夏良栖吸吸鼻子,双臂紧紧地怀着自己的肩膀,一步一步在狭窄的青石板路上走着。

往前走了不到三百米,蓦然间,旁边的老宅种忽地传出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不慎踢到了桌椅般。那声音不大不小,但却足够清晰得让夏良栖真切听到。

夏良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

“谁在那儿?”

她定睛朝着幽暗的房间深处看去,阴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暗青色墙体,半晌沉默之后,忽然有沉重的脚步声从黑暗之中走来,夏良栖的心跳愈演愈烈,在那张脸完全现在她的面前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夏良栖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如海水般深邃好看的眼眸。

身形颀长而挺拔,脸颊线条清晰,鼻梁挺直,眉尾微扬,一身长款姜黄色的风衣裹在他高高大大的的身上。幽幽的余晖下,他的神色微凉,一如降落在夜幕下的神灵,神秘得令人惊慌。

夏良栖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后再次如击鼓般剧烈跳动。

脸颊的热度火速攀爬至耳畔,以前的她从不知道紧张为何物,可此时此刻竟破天荒地有些结巴:“你……你是谁?”

男人静静地看着他,眼中似有一丝疑虑一闪而过,他没说话。

夏良栖觉得有些尴尬,想了想,脑海中忽然有个念头如电光火石般穿行而过,她怔了怔,而后蓦然抬起头来。

“啊……我知道了,你是工作人员! ”

夏良栖歉意笑笑,“我迷路了,刚才给你们打过电话的……”咽了一下喉,她微微抬眼,脸色有些微红的看着他,“我朋友还在外面等着我,再晚了她该等急了,你在前面走,我跟着你。”

男人一顿。

半晌,他探出一只手,递到夏良栖的面前。

那是一双十分好看的手,十指干净,骨节分明,没有沾染成熟男人惯有的烟草气,却带着一点点薄荷的清香。

夏良栖抬起头,随后她咬了咬嘴唇,便将手覆了上去。

宽大的手背微凉,掌心却温热。

夏良栖强忍着心中凌乱的心跳,心中不断自我建设:牵着就牵着吧,毕竟天黑路远,相依相伴,这不为过吧?

夏良栖跟在他的身后,绕过丛丛古宅,回到店门前才刚一露面,夏良栖便被急哭了的方婳扑了个满怀。

“良栖,你可回来了!你吓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

方婳紧紧地抱着她,夏良栖简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们说你可能是从一扇没有来得及封合的旧门走失了,你的求救电话又打不通,我们都要急死了。”

“方小姐,你要是再不松开我,我可就真的要死了。”

夏良栖艰难地将自己的脑袋从方婳的胳膊中救出,乐呵呵一笑:“我这不出来了,工作人员还是挺及时的。”

说罢,她用修长的手指指向身后。

方婳这才看到夏良栖身后站着的男人。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挑眉,英俊的面容方婳不是没见过,但长成如此……漂亮的,倒还真是罕见。

男人静静地看了夏良栖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算是点头示意。随后他转过身来,将高大的身躯转向工作人员,轻声道:“开业之前应该做好全面的检查,像这种疏漏不应该再出现。”

工作人员连连俯首,点头称是。

夏良栖望着他,年轻男人的脸颊虽然尚且带着青春里的阳光气息,但周身的气场却已经足够凌冽。

看起来……或许是个年轻的投资人?

夏良栖正疑惑着,工作人员转身,将脸看向她:“夏小姐很抱歉,你和这位叫肖铭先生今日的费用由我们承担,如果哪里身体不适,这是我的名片,您随时联系我。”

夏良栖惊慌抬头,伸出一只手,“等等。”

“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您随时联系……”

夏良栖摇摇头,急道,“不是,上一句。”

“我说你和这位先生的费用由我们承担……”

“所以……你是说他不是你们的人,他也是顾客吗?”

“对啊。”

夏良栖震惊地转过头来,正对上年轻男人如湖水般平静的眼睛:“那刚才你为什么还要我拉着你的手?”

男人转身,伸手紧了紧自己的风衣,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视线令人无所遁形:“我那只是一个手势,叫你跟着我而已,我并没有想到夏小姐会一直不松手的。”

“……”

白皙的脸部皮肤上立刻红了一片,夏良栖垂下头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从长青路打车一路回到学校,夏良栖刚进宿舍的门,就开了一瓶矿泉水仰头直饮而下。

微凉的温度从喉间流入腹腔,夏良栖压抑的喘息终于慢慢静了下来。脸上温度渐消,她叹了口气,随后走到床边,两腿一伸,仰着头躺在了床位上。

手机在衣服里不间断地震动着,夏良栖拿出手机,是方婳的电话。

“你刚才上楼为什么跑得那么快啊?我问你的问题你都没有回答我。”

“什么问题?”

“良栖,你觉不觉的那男生好帅哦,英雄救美,他一笑,我心跳都快停下来了。”

“不清楚,没仔细看。”

“少来,害什么羞呀,你说你是不是也对人家动心了,连小手都抓了……”

方婳八卦兮兮的面容浮现在脑海里,夏良栖微微皱眉,摇了摇头。

“我那不是故意的……”夏良栖垂下眼眸,她忽然觉得自己说得都没底气。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所预谋的。”方婳意味深长一笑,继续道:“喂,要不要我帮忙?”

“不要。”

“我是说真的,我跟你说,刚才在古宅的时候,我帮你……”

“方婳,”夏良栖揉着额头,不想跟她多说,只好岔开话题:“明天开课,我们系在西校区有实验,我要先走,早饭你自己吃。”

方婳的声音显得有些失望:“那好吧,那我会想你的。”

“那我挂了。”夏良栖笑笑。

“好,那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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