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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农女大当家

凤栖梧桐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前世的苏木槿有眼无珠,为了渣男害了自己父母。死前,她拼命将那个人渣从权臣之位拉了下来。有幸重生,她发誓一定要弥补父母。奈何,偏心爷奶和无良亲戚频繁上门找茬。于是,苏沐槿为了守家产,护父母,化身罗刹,毒辣得让人望而生畏。唯一不怕她,还要来爱她的男人,是前世为她整理尸身的杀神王爷!

主角:苏木槿   更新:2022-07-16 02: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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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木槿的女频言情小说《小农女大当家》,由网络作家“凤栖梧桐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世的苏木槿有眼无珠,为了渣男害了自己父母。死前,她拼命将那个人渣从权臣之位拉了下来。有幸重生,她发誓一定要弥补父母。奈何,偏心爷奶和无良亲戚频繁上门找茬。于是,苏沐槿为了守家产,护父母,化身罗刹,毒辣得让人望而生畏。唯一不怕她,还要来爱她的男人,是前世为她整理尸身的杀神王爷!

《小农女大当家》精彩片段

夏启王朝,宣德九年。

盛夏。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轰动朝野上下的“贪墨案”在镇北王拿出的铁证下,终于告破。

牵扯进全国各地大小官员共计一百六十八名,排在第一位的,赫然是权倾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臣——李成弼。据查证,他贪污受贿共一千八百二十五万两,黄金!

举国哗然。

任谁都无法把一身正气的李成弼与上千万的贪墨案联系在一起,毕竟,李成弼曾自称出身寒门最懂百姓之苦,更不顾自己性命深入瘟疫瘴气之地为百姓送去救命药草,一贯示人的形象更是身洁气高,清正廉明!

怎么会贪污?!

“怎么不会贪污?呵呵……”

首辅府,西北角,乱堆巨石下,暗无天日的密室内,一袭白衣的女子轻声笑了起来,她姿态优雅的靠坐在满是缠枝花的铜镜前,抬起的手虚弱无力的抚摸着鬓角生出的白发,然后,慢慢滑落在多年不见阳光的白皙脸庞上。

那张昔日明媚动人的美丽容颜,清澈如清泉的灵动双眸,早在岁月的侵蚀下失去了光彩,留下的只剩她满眼的血海深仇!

李成弼,那个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她为他倾尽所有,助他登上首辅之位,可换来的是什么?!

他将一碗毒药亲手灌进她的口中,不但要了她腹中孩子的性命,更将她毒成了哑巴,即便这样,他依然不放心,不顾她的哀求让人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将她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密室之中,一关,就是八年!

八年,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脚不能动,像一个活死人一样日夜煎熬着。

等的,就是今天!

密室外响起慌乱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密室的门被人打开,悉悉索索走进来一个人。

她笑着侧眸看过去。

看着面带惊惧之色的美艳妇人屈膝跪在她的面前,低声哀求,“姐姐,你救救老爷,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我能救他?我怎么救他?”她好整以暇的往后靠了靠,背后潮湿的靠垫因挤压泛出一股难闻的酸臭味,在室内慢慢蔓延开,她却似没有闻到。

美艳妇人一阵恶心,捂着嘴强忍着压下那股呕吐感,膝行两步,双手搭在太师椅上,仰起头希冀的开口,“姐姐能的,姐姐去求圣德太后,太后看在姐姐的面上,一定会从轻发落咱们李家的……”

“咱们李家?”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好笑的斜了美艳妇人一眼,抬起虚弱无力的右手,细看着皮包骨一般的手指,像是在看她的青春年少,良久,才嗤笑一声,声音凉凉道,“谁跟你咱们李家?你姓李,我姓苏,我是苏家人。”

“姐姐,你还在怪我当年……”美艳妇人面带凄容,神色委屈,“姐姐,你喜欢老爷,难道便不许我也喜欢老爷了吗?我们相爱有什么错?姐姐为什么就容不下我?我们是亲姐妹啊,为什么不能效仿娥皇女英……”

“所以,你便怂恿李成弼给我下毒,将我毒哑,不顾我的苦苦哀求挑断我的手筋脚筋,将我丢在这密室里……”她苍凉一笑,垂眸看着她,“苏海棠,你可真是我的亲妹妹,好妹妹啊……”

苏海棠脸色一变,张口还想说什么,被她抬手拦住,“你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了,我不会帮你们的!”

“苏木槿!我们都死了你有什么好处?你这个肚子都能说话的妖怪,我们死了你也别想苟活!”见她把话说绝,苏海棠不再做哀求之态,缓缓从地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色冷厉,“你别忘了,当年你为了银子害了多少条人命?我就不信你不怕你那些肮脏下作的手段被世人知晓……”

“肮脏下作……”苏木槿仰头大笑,笑的眼睛里都有了泪花,好一会儿,她才止住笑声,风轻云淡的说道,“是啊,那些肮脏下作的手段……若是被世人知晓……你怕不怕?李成弼……”

密室的铁门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剑眉朗目,容颜俊秀,一身鸦青色胸前绣蟒的圆领常服,身姿潇洒而肆意,不难看出,年少时是何等的俊帅风流。

苏海棠见李成弼站在门外,神色瞬间变得哀戚,声音哽咽着说道,“老爷,我劝不动姐姐,她……她恨我们……”

李成弼快步走过去,将苏海棠揽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抚慰,一双黑眸冷冷的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苏木槿。

“苏木槿,你有什么不满怨恨都冲着我来,海棠是无辜的,她根本不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当年是我非她不娶,是我担心她受委屈,才将你废妻为妾,娶她进门的……”

“李成弼……”苏木槿淡淡打断他的话,神情淡然的靠坐着,面上甚至噙着浅浅的笑意,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狼心狗肺的,男人。

她在被关进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明白李成弼为什么那么对自己。

她为了救他性命,用尽各种方法甚至罔顾人命的疯狂敛财,帮他填补江南上千万的财政税漏,让他能重返朝堂;

她为了让他得到皇帝的信任,筹谋算计她的救命恩人,将水稻套种技术偷盗给他,让他在能朝堂站稳脚跟;

她为了让他早日站在权力的巅峰,暗地里以他的名义资助寒门学子,帮他们置办家产让他们在京城有立脚之地,让他们对恩人李成弼感恩戴德誓死效忠;

甚至,她为了让他在百姓中有声望,不顾刚生过大病的身体毅然决然的装扮成他的模样,代替他深入瘟疫病区和瘴气深处为那些百姓送去救命药草。

可以说,李成弼能成为位高权重的首辅大臣,她苏木槿有七成功劳!

更何况,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情义深厚,为什么,他下手那般狠毒?

是苏海棠解了她的困惑。

苏海棠成了首辅夫人的第二天,来示威,她身着锦衣华服,满头珠翠,掩着口娇柔柔的笑的妩媚,“姐姐,你太好强了,老爷需要的是一个温柔如水帮他操持后宅家务的夫人,可不是一个手握他把柄不知何时就会捅他一刀的蛇蝎美人……唉,我本来想给姐姐一个痛快,可老爷心软,非要留你一条性命,说你名下那些产业必须有你的手指印作为印信才能动……也罢,留下也好,正好让姐姐好好看看,我和老爷是如何恩爱的……”

她心神俱裂。

“苏海棠,从小到大,我从未亏待过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她从榻上跌落,爬到苏海棠脚下,被下人拉扯着一张脸摁在地上,她不甘的昂起头瞪着苏海棠。

苏海棠扶了扶鬓边的步摇,半蹲下身子看着狼狈至极的她,笑盈盈的说,“怪只怪,姐姐眼瞎心也瞎,没看清我跟弼哥哥才是一路人……”

苏木槿笑了笑。

是了,她眼瞎心瞎,才会被自己养大的毒蛇反咬一口,真是活该呢。

她这些年,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就是她那花骨朵一样的年月里,如果没有听信苏海棠的撺掇,如果没有被李成弼的话怂恿,那么,她就不会进大房的圈套,不会被卖进李家,爹爹和哥哥就不会为了挣赎回她的银子在大雪天进山,不进山就不会碰到出来觅食的老虎,不碰到老虎就不会丢了性命;娘亲也不会为了凑她的赎银而熬瞎双眼;小弟不会为了多赚一点钱,冬日钻冰取鱼反而掉进冰窟窿,因为没有银子看病吃药而烧成了傻子;小妹也不会因为无人看顾被人贩子掳走……

这一切罪孽的起源,是她造成的。

而她最深爱的夫君和最疼爱的妹妹,是这场罪孽的始作俑者!

这些年,她彻底看清了想明白了,她掏心掏费的到底喂养了两个什么东西!

这一刻,苏木槿平淡的神色蓦然一厉,黑白分明的双眸仿若烈焰丛生,炽热的似能将人一起焚烧殆尽。

李成弼与苏海棠的脸上掠过骇然之色,齐齐后退一步。

苏木槿却吃吃的笑了,“李成弼,从云端跌落下来,是什么滋味?”

李成弼的瞳孔猛的一缩,面色恍然的急急出口,怒吼,“是你!”

“是我。”苏木槿点头,“八年,一千八百二十五万两黄金,是我设的局,让你手下那些官员收下的,你知道的,我对那些官员很熟悉,他们是爱美人还是爱银子,是爱低调奢华的器皿还是沉迷古画……我,都一清二楚!”

李成弼满脸狰狞,哪里还有平日云淡风轻的首辅形象,他几乎是咆哮出声,“你这个疯子,我费了那么多功夫,走了这么多年才爬到如今的地位……”

“你费了那么多功夫?”苏木槿摇头,“不,是我费了那么多功夫……我早与你说过,我一定能让你站在权力的巅峰,只要我愿意,我有这个本事,你忘记了吗?”

李成弼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苍白的吓人,“你……”

“我能送你站上去……”苏木槿在李成弼吃人的目光中,凉凉一笑,“自然,也能将你拉下来!”

“你这个贱人!我早该杀了你……早该杀了你!”苏海棠扑过去,伸手想掐苏木槿的脖子,却被人一把抓住往后摔去。

随即,响起一道尖细的太监嗓音,“圣旨到!李成弼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首辅李成弼罔顾皇恩,欺上瞒下,贪污受贿,鱼肉百姓,其罪当诛!责令镇北王抄其家,家产充公,李成弼关押天牢,秋后问斩!府内男子七岁以上全部问斩,七岁以下押送西北为奴,终身不得赎身!府内女眷尽数押入艺坊,终身为艺妓,不得赎身!钦此!”

完了,全完了!

李成弼的身子晃了晃,苏海棠大叫,“皇上饶命,求皇上饶过小儿吧,他才七岁,他什么都不懂……我不服,我不服!是苏木槿害我家老爷!皇上明察啊……”

“来人,将李成弼与李夫人押走!”

密室内外,不知何时涌进来一队身着铠甲的士兵,听到命令,推搡着将李成弼与愤恨叫嚣的苏海棠拉走了。

“苏木槿,你不得好死……唔唔唔……”

“苏姑娘。”

男人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木槿抬头,在火把的光芒中看清了眼前的男人,男人的左脸十分俊朗,右脸上带着半张黄金面具,一双星目寒气逼人。

她笑着点头,“多谢王爷。”

说完,控制不住胸口的血腥之气,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无力的往地上栽去。

男人忙伸手扶住她,“苏姑娘……”

苏木槿半阖眼,仿佛看到火光处开了一道门,门里走出几道身影,笑着朝她招手,“槿姐儿,快来,爹爹与娘亲等你许久了……”

爹爹,娘亲……

她眯眼笑,朦胧间听到耳畔有人在问,“你可有什么心愿……”

心愿吗?

她有啊,这些年每每午夜梦回,她都忍不住想,如果有来生,她一定睁大双眼看清身边的狼心狗肺,守在家人身边,护他们一世周全。

可是,人哪有什么来生?

不过是她的痴念罢……


“死老太婆,你给我站住!你打死我家槿姐儿,你还敢跑?!今儿个你就是跑到天边去,老娘也要让你给我家槿姐儿偿命!你个黑了心肝的老虔婆……”

“杀人啦!老二家的要杀人啦……老四家的,老五家的,还不快拦住老二家的……”

“老娘的刀可不长眼,谁敢拦老娘剁了谁!”

“老二家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打死槿姐儿……”

“老娘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槿姐儿没了,老娘就要你给我家槿姐儿偿命!你给老娘站住!”

“救命啊……老二家的,我是你婆婆,你这是大不孝……”

“啊呸!老娘我连命都不要了,还管你什么孝不孝!”

苏木槿头痛欲裂,挣扎着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一个矮小胖冬瓜模样的老太太在前面跑的飞快,一个粗布衣裳木簪挽发、满目悲痛欲绝的妇人举着一把菜刀追在后面,好几次差一点砍到老太太的肩头,老太太凄惨的哀叫着,胖胖的身子跑的脚不沾地。

满院子熟悉的脸庞。

东厢南站在门口看戏的五婶娘袁氏;东厢北神色不忍的四婶娘裴氏;西厢南面色惊恐不安的三婶娘梁氏。

一群凑在一起惶恐害怕的堂兄弟姐妹。

一堆堵着院子大门,围着墙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

她躺在正屋房门口,小妹小弟趴在她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三姐……唔唔……三姐不要死……”

她抬起手,轻轻的抚摸小弟小妹的发顶,扯出一个满足的笑,“业哥儿不哭,棉姐儿不哭,三姐死了,三姐来了……”

两个孩子的哭声一顿,下一刻,猛的抬起了头,看到躺在地上面色苍白的苏木槿在对他们笑时,哇的一声哭的更响亮了。

“三姐!娘,三姐活了……哇,三姐……”

“娘,三姐没死……呜呜……”

院子里,追的鸡飞狗跳的妇人,正举着刀往前砍,听到小儿子和小女儿的哭喊,脚步一顿,下一瞬,一把丢开菜刀,飞扑过来,看到睁着眼睛笑模样的女儿时,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嚎啕大哭,“槿姐儿,娘的槿姐儿啊……”

声音尖锐刺耳,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脸色煞白煞白的,抓着脖子拼命的呼哧呼哧喘粗气。

苏木槿眯着眼,看着与记忆里一样年轻有朝气的妇人,看着她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眸,笑的喟叹而满足,“娘,不哭……”

“不哭,娘不哭,只要娘的槿姐儿没事,娘就不哭……”妇人利索的一把抹掉眼中的泪水,小心翼翼的抱起苏木槿,“槿姐儿乖,你哥哥去喊大夫了,我们回屋去,地上凉……”

苏木槿嗯了一声,这才发觉后脑勺很疼,疼的钻心刺骨,疼的,不像是死了。

入手处,是娘亲暖暖的怀抱。

她想到什么,心开始剧烈狂跳,手指不自觉攥紧了胸前单薄的衣裳,低声喃喃,“我不是死了吗?”

听到她的话,妇人的身子蓦地打了个激灵,忙对地上呸呸呸连吐了三下,“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坏的不灵好的灵……”

说完,才红着眼看女儿,“不许胡说,娘的槿姐儿活的好好的!还能活七八十年……”

苏木槿笑弯了眉眼,“嗯,槿姐儿还能活七八十年……”

妇人这才笑了,抱着女儿就要快步回他们在西厢北的房间,冷不防,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大叫了一声,“天爷啊,老婆子我不能活了……”

“老婆子我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儿子拉扯大,给他盖房子娶媳妇让他生娃子,图的是个啥啊!自己教出来个偷家里东西的贼皮子,老婆子打了两下某些人就要打杀了老婆子啊……”

“老婆子我不能活了啊……老头子,你还不家来,老二家的要杀了我啊!老婆子我不活啦……”

一边拍着大腿,一边抹着眼泪,哭的那叫一个荡气回肠、抑扬顿挫,夹杂着院子里鸡飞狗跳的声音,很是热闹。

围观的村民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有人低声议论开。

“这沈氏是太过了,哪有举着菜刀追着婆婆要打要杀的?”

“呸!试试你儿子被你婆婆一棍子打死你拿不拿菜刀……”

“哎,你这怎么说话的?那苏家三姐儿不是没死吗?”

“说的是啊,苏家三丫头又没死,做儿媳妇的这么对婆婆可是大不孝……”

“得了吧,你们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事儿不落到自家身上都不知道疼!苏家二房平日是怎么对老两口的咱们十八里寨的人谁不知道?哪个不说个明事理懂孝顺?今儿个这事儿我看是苏老太太做太过了,打孩子哪有这打法?你们瞧瞧那一地的血……啧啧,三丫头能活,那是命大!”

“可别说,你们瞧那丫头脸白的都没人色儿了,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

苏老太太在地上转了半个圈,朝几个说话的妇人瞪了过去,几个妇人对视一眼,都撇着嘴别开了视线,苏老太太气的梗直了脖子,“你们知道啥?这丫头好的不学,学会偷家里的吃食!现在的食物那都是救命的,她一声不吭就偷,我打她几下怎么了?她要是不躲,我能打到她头上去?老二家的问都不问一声,上来就对婆婆喊打喊杀,那是不孝!大不孝!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木槿听着,抿了抿唇,她不怕苏老太太把屎盆子扣在她身上,却不想让她揪着不孝对娘亲不利!

她记得,那年她被苏老太太冤枉偷了番薯,躺在床上昏迷了三日才醒,醒来后,才知道苏老太太借题发挥,不但让娘亲每天给她磕一百个响头,磕够一百天,还故意踩断了娘亲的右手小手指,让娘亲一手剥线、分线的绝活再不能利索。

想到这,她扭着身子从沈氏的怀中下了地,沈氏担心,她安慰一笑,“娘,我没事……”

她忍着脑壳后一阵一阵的锐痛,忍着一波又一波的眩晕感,缓慢而执拗的走到苏老太太跟前。

苏老太太的话一顿,仰头看她。

苏木槿垂下眸子,清清冷冷的看着苏老太太,开口问道,“老太太,你说番薯是我偷的?”

“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老太太愤恨的瞪着她,“你这个贼皮子……”

苏木槿笑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是谁偷的,活了两世的她却是知道的。

苏木槿转身,虽缓慢却一步一步朝正屋走去,到正屋门口,还弯腰拾起染着鲜血的大人胳膊粗的木棍,挣开沈氏,走进了屋。

屋内响起女子的尖叫与孩子的哭叫。

片刻后,苏木槿拎着一个孩子从屋里走出来,真的是拎着,单手揪着孩子颈后的衣服,另一只手拿着木棍在孩子的后脑壳比划着,“说,老太太屋里的番薯是谁偷的?”


苏老太太吓的魂飞魄散,踉跄着爬起来冲过去,“小贱人,你放开我宝贝外孙……”

“小贱人,你放开我!我让我姥姥打死你!打死你!姥姥……”小孩子在苏木槿的手底下挣扎,悬空的脚还想踹苏木槿。

苏木槿却好脾气的笑了笑,手底下一棍子打在小孩子的屁股上,“不说实话,下一次就打你脑壳上,就像你姥姥打我一样,一棍子把你打死!”

最后一句,苏木槿说的声音不高,只有小孩子听见了。

小孩子疼的‘哇’一声就哭了,边哭边嚎,“是我偷的!哇……不要打死我……是我娘让我说你偷的……”

围观的人一片哗然。

苏老太太一脸愕然,瞪大了眼。

苏木槿将小孩子丢到苏老太太脚底下,将棍子递过去,“老太太,像打我一样,别手软……”

“你……”

苏老太太你了半天,抬手一巴掌将棍子打到地上,“我外孙没有偷番薯,他吃的那是我给的!我为啥要打?”

“呵呵,老太太,你这脸皮子可真是不值钱……”

沈氏冷笑两声,转身对围观的村民大声道,“大家伙都听到了吧?老太太的番薯是她宝贝外孙偷的,她平白无故冤枉我家槿姐儿将我家槿姐儿打的头破血流险些……丢了命!到她宝贝外孙这里偷的成她给的了,呵呵!果然不是亲生的孙女,打死也不心疼!呸!”

几个与沈氏相熟的媳妇子纷纷出声附和,怼起苏老太太,“哎呦,今儿个可真是看了一出好戏,一个算不得正经的婆婆差点打死孙女,还要让儿媳妇背上不孝的罪名,啧啧……”

“不孝啊,这要是进了县衙,不死也得脱层皮的哟,这婆婆可真是‘疼’儿媳妇!”

“就是不知道真进了县衙,这嫁出去的大姑子和宝贝外孙冤枉娘家侄女,让亲娘差点打死哥哥的孩子,这要怎么处理?”

“呵呵,这还不好办?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苏老太太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狠狠瞪了那几个媳妇子两眼,就要说什么,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道浑厚的声音,“这是在闹什么?”

众人回头,看到来人就笑了,“里正回来了。”

苏木槿抬眼,看到记忆里那张熟悉的一脸正气的脸庞,唇角勾了抹嘲讽的弧线。

苏老爷子,十八里寨的里正,向来爱护村民,以村民的利益为先,自诩,公正严明的堪比包青天!

呵呵。

苏老爷子从院子门口走到院子里,早已有村民七嘴八舌的将事情还原给他听。

苏老爷子眼神不善,视线从儿媳妇沈氏到孙女苏木槿,再到妻子苏老太太,女儿苏二乔,外孙李狗蛋,最后落在苏老太太身上,“你身为长辈,教导孙女是应当的,怎么能出手如此重?”

苏老太太张了张嘴,看到苏老爷子脸色阴沉,到底没敢说什么。

苏老爷子又看自己女儿,“带上你儿子,马上回你家去,年前不许再归家。”

“爹……”苏二乔叫了一声,被苏老爷子瞪了一眼,忙止住话,愤愤的剜了沈氏与苏木槿一眼,拉着儿子进屋收拾东西去了。

到沈氏这里,苏老爷子明显很不悦,却没说什么,只问了几句着苏木槿的伤势,如果他眼中恼怒的神色再淡一点儿,苏木槿或许会相信他在关心自己,现在吗?谁被关心谁知道。

“张爷爷,快……快点!”院子里,又挤进来两个人,满头大汗的少年和一个五六十岁的小老头。

小老头跟在少年身后,走的飞快,一边走一边不忌讳的嘟囔,“苏老头儿可真是能耐,亲孙女都舍得下狠手……”

苏老爷子脸色一黑。

少年看到苏老爷子,叫了一声,“爷。”

不等苏老爷子应,就跑到了苏木槿跟前,欢喜的红着眼眶,“槿姐儿,你没死,我就知道……”

“哥哥……”

苏木槿看着眼前身材消瘦,已经十四却比她高不了多少的哥哥,想起记忆里她听闻噩耗偷跑回去看到的那副被老虎啃咬的不剩什么的骨架,心疼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

“张爷爷,你快点儿,我妹妹疼……”少年却以为她是疼哭了。

苏木槿哭笑着抓住他的胳膊,一叠声的叫着,“哥哥……哥哥……”

对不起……对不起……

“哥哥在,哥哥在!”少年焦急又无措,心疼的眼眶里都是泪水。

小老头走到前面,动作麻利的抓起苏木槿的手腕号脉,过了一会儿惊异的看了苏木槿一眼,又去抓她另一只手,好半天才在给了苏木槿一个诡异的眼神后收回手。

“盛哥儿,将她扶回去躺着,我看看她的伤口。”

少年忙应声,小心的扶着苏木槿回了屋,让她趴在床上,露出满是血的后脑勺。

小老头一看到她满头的血,眉头就是一皱,轻飘飘的斜了苏老爷子一眼,苏老爷子脸色难看的回了他一眼。

“下这么重的手,是想要了三丫头的小命啊!”

苏老爷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侧眸瞪肇事者苏老太太,苏老太太心虚的别开头。

“我开副药方,先吃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再来,看情况换药方。”

沈氏忙点头,“有劳小张叔……”

小老头嘿嘿笑了两声,视线在苏老爷子与苏老太太身上来回转,“我这药可不便宜,至少一两……”

众人也纷纷看两人。

苏老爷子再瞪苏老太太。

苏老太太炸毛,“看我干啥?我没钱……”

众人都笑了。

苏老太太一毛不拔、爱钱如命的名声在十八里寨那是赫赫有名的,想从她手里拿钱,门都没有。

苏老爷子的脸色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暗骂老婆子不会看场合,这会子能是攥钱的时候吗?正要开口提点她几句,就见老婆子捂着胸口说胸口疼,然后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众人,“……”

苏老爷子眼睁睁看着苏老太太躺在地上装昏,却不好拆穿,憋屈的狠剜了她几眼。

他抬头对沈氏道,“给三丫头看病的钱你们先出,回头我让你娘再拿给你们……”

回头,老太太会给一个铜板才怪!

沈氏没好气的看了眼躺在地上装死的苏老太太,又是气愤又是无奈,老太太不要脸面,她总不能跟着有样学样。

她正想吞下这口气,点头应下时,就见躺着的苏老太太蹭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气势如虹般大叫,“谁砸我?谁拿东西砸我?!”

场内诡异的安静了一瞬,随之哄堂大笑。

“老太太是装的!”

“哈哈!我就说怎么一提钱她就昏了……原来是装的!”

苏老爷子气的脑壳都要爆开了,呵斥道,“行了!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还不赶紧拿银子去!”

苏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不甘不愿的去拿了银子,递过去的时候还攥着不松手。

小老头挑了挑眉,看了苏老爷子一眼。

苏老爷子眼皮一跳,冷哼一声,苏老太太忙松了手。

小老头哈哈大笑,嘱咐沈氏把苏木槿脑后被血染的凝固在一起的头发处理一下,把伤口周围的头发剪掉,清洗干净,好好包扎,最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苏老头道,“苏里正,你孙女这次伤的可不轻,估计得养个三两月,除了吃药营养也得跟上,不多,一天一个鸡蛋,你们家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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