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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易欢晋渊,讲述了梦里他亲切的呼唤我。我:“你是谁?”梦里的他:“你跟他和离好不好?”我:“不可以。”【男人容貌俊美,长眉斜飞入鬓,那下边是一双极深邃的眼】这已经是我连续五日梦到这个陌生男人了。......重生前,他是我的夫君,是父兄战死于长关门,临终把我托付给的五品小官。父兄自以为了解他的人品,觉得他是可托付终身的人,望他能够庇佑我。岂料大婚之日,他同一天纳了个妾!短短一年,他接任了父亲的将军之职,兵权也落入他手中,可谓前程似锦。这一世,我不会再犯糊涂!我一定要与他和离。......在一次晚宴上。“天子驾到。”“吾皇万岁。”“众卿平身。”等等,...
主角:易欢晋渊 更新:2024-07-09 06: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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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易欢晋渊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阅读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由网络作家“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易欢晋渊,讲述了梦里他亲切的呼唤我。我:“你是谁?”梦里的他:“你跟他和离好不好?”我:“不可以。”【男人容貌俊美,长眉斜飞入鬓,那下边是一双极深邃的眼】这已经是我连续五日梦到这个陌生男人了。......重生前,他是我的夫君,是父兄战死于长关门,临终把我托付给的五品小官。父兄自以为了解他的人品,觉得他是可托付终身的人,望他能够庇佑我。岂料大婚之日,他同一天纳了个妾!短短一年,他接任了父亲的将军之职,兵权也落入他手中,可谓前程似锦。这一世,我不会再犯糊涂!我一定要与他和离。......在一次晚宴上。“天子驾到。”“吾皇万岁。”“众卿平身。”等等,...
明心湖畔。
易欢孤零零的坐在石凳上,她双眸微微湿润。
这一年在林府的日子,不是她想过的日子,与她曾经设想的夫妻和睦举案齐眉相差甚远。
易欢在嫁人前只是个平凡的闺中女子,她不求夫君能独宠她一人,像父亲那样永不纳妾。只求和大多数夫妻一样,能相敬如宾,和和睦睦的过一辈子。
可嫁给林青裴后,她所设想的一切都破灭了,仅仅一年,林青裴就动了抬顾小娘为为平妻的心思,这要她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易欢越想越难受。
都说女子嫁错人一辈子就毁了,现下易欢觉得自己这辈子已被毁了大半了,多半是无望了。
易欢趴在是桌上,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眼眶通红,眼角留下一道湿痕。
晋渊不忍打扰她,刻意放轻了脚步。
可易欢还是被惊到了,她猛地抬头,回过头去,怯怯叫了声:“谁?”
晋渊伸手拂开柳枝,行至她身前。
易欢眸子瞪的微圆,似不理解,这人怎会出现在此处?
晋渊递了一方帕子过去,他道:“夫人脸都哭花了。”
易欢摸了摸自己的小脸,一阵赫然,不好意思的接过手帕擦了擦。
不知是否故意,男人微凉的指尖从她手背上划过。
“陛下。”易欢要跪下向他行礼。
男人强横的攥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她的动作,说了句:“不必。”
突如其来的触碰,易欢仿佛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用力挣开,后退了两步。
温热细腻的触感尚且留在指尖,男人指尖碾了碾,似在回味,他问:“怕朕?”
易欢道:“陛下怎会来此处?”
晋渊不答,反问道:“夫人缘何坐在这儿哭?”
易欢垂眸,不敢答。
林家那点腌臜事,说给陛下听,都是污了陛下的耳。
晋渊并不介意,他大方的坐在了石凳上,眸光放柔了些,问:“夫人在林府过的不开心?”
易欢犹豫一番,说:“不曾。”
晋渊好笑的摇了摇头,小妇人也不肯向他说句实话。
他道:“你父亲曾是朕的左膀右臂,如今他为了守护朕的江山而逝,朕自是要多照拂他的后人的。”
易欢道:“嫁给林青裴,本就是父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妇没什么不满的。”
易欢出阁前,一直都是乖乖女,晋渊语气无奈,低沉的声音不徐不缓,耐心至极:“你父亲本意是想你过的好,倘若不好,离开那男人又何妨?”
“离开林家,臣妇会被戳弯脊梁骨,外界人会如何看待臣妇?看待臣妇的家人?倘若被林青裴休弃,臣妇即便没错,也成了错,此生再无指望。”
“谁说的?”男人轻声说了句,“他凭什么休了你,你休他还差不多。”
这话实在太骇人听闻了,哪有女人休男人的!
自古女子出嫁后,连和离都难。
晋渊摇了摇头,道:“你啊,就是活的太规矩了些。”
易欢讷讷开口:“臣妇是世家女,合该规矩些,不懂规矩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怕什么?”
晋渊突然就想带她做些出格的事。
男人起身,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
晋渊一把攥住她手腕,将她往怀里拽。
晋渊本想徐徐图之,慢慢来。
到底是忍不住了,温水煮青蛙不适合他。
从小到大晋渊都霸道惯了,昔日争皇位时他的狼子野心完全不曾遮掩,如今对易欢那赤zf裸裸的占有欲也露骨的很。
“陛、陛下!”易欢骇然失色。
男人身上的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晋渊锢住她的腰z肢,低下头,附在他耳边,温声道:“与他和离,朕替你做主。”
天子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可易欢只觉得害怕。
晋渊凭什么替她做主?他有什么目的?
这一刻,梦与现实仿佛交叠,易欢有些分不清眼前这一幕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倘若是现实,高高在上的皇帝怎会抱着她,还对她说出这种话!
荒谬!
“欢儿。”晋渊捏住她的下巴。
易欢在梦里敢打他,现实中可不敢,这可是会掉脑袋的。
“陛下,您、您快松开我。”易欢急切的挣扎着,“我……我已有夫君,陛下如今这样,不、不妥……”
易欢又羞又怒,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
“欢儿,胆子大些,女子并非只能守着后宅那一亩三分地,前朝女将军蒋淑云曾征战沙场,不比男人差,你为易将军之女,也不比任何人差。”
这话叫易欢一怔。
还是头一回有人与她说这样的话。
这与她曾经接受过的以夫为天的教育完全不一样。
“女将军……我、我这样的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如何、如何能像女将军那样……我、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后宅妇人罢了!”
“陛下,您还是赶紧松手吧!倘若被人看见,也对您声名有损!说您、说您觊觎臣妻!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嗯?朕确实觊觎臣妻,倒也没说错。”晋渊唇角微微上扬。
易欢:“……”
见她恼羞成怒,又迫于他威势,敢怒不敢言。
晋渊拇指轻轻蹭了蹭她的唇角,心想总有一日要尝尝这儿的滋味,今日抱也抱了,再过火,恐怕就吓坏了小妇人。
晋渊刚要松手。
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
“欢儿?欢儿?你在吗,怎的这么久了还未归,是出了什么事吗?”
是林青裴的声音!
林青裴寻过来了!
易欢挣扎的更加剧烈了。
“嘘。”男人压低声音,轻抚她的发丝,道:“别动,好欢儿,你也不想被他发现吧?”
易欢身体僵住了。
倘若她以这个姿态被林青裴看到,是会被浸猪笼的。
她抬眸,恳求的望向男人,双眸水盈盈的。
晋渊摸了下他嫩滑的小脸,将人往怀里用力一扣,旋即脚下一点,飞身上树,一气呵成。
靠的更紧了,易欢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能听到他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男人身上的热意透过皮肤传来。
下边林青裴已经到了明心湖畔,就在他们刚站过的位置。
树影婆娑,易欢心里害怕极了,情不自禁攥紧了晋渊的衣裳。
晋渊勾了勾她的下巴,让她脸转过来,与她对视。
下一刻,男人低下头,仗着她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薄z唇轻轻贴了过去。
易欢大惊失色,忍不住抬手,挡住了男人的唇,两只手都捂在上面,用力极了,眼神里带着祈求的意味,湿漉漉的。
男人眸色微深。
掌心一痒,易欢身子轻颤,手也禁不住开始抖,陛下,陛下竟舔了一下……
树下是一地清冷的月华,树上是暧昧交叠的身影。
“奇怪,宫女明明说欢儿来了此地,欢儿,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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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从未插手过其他臣子家事,他不懂为何独独抓着他不放。
他只有一妻一妾,比起多数三妻四妾的人家已经好很多了。
见他如此,晋渊倏尔一笑,道:“林将军紧张什么,朕与你开个玩笑罢了,朕的手还伸不到旁人内宅里去,不过看林将军这副模样,似乎对那妾室情意深厚呢。”
他问易欢:“夫人不介意?”
“夫人,朕给你一个机会,看在你是易将军遗孤的份上,如若你对林青裴与林家有任何不满,今日都可在此说出来,朕会替你做主。”
男人总是这样,步步紧逼。
晋渊也不急,耐心的敲着桌面。
一阵清浅的哒哒声传来。
连带着林青裴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他希望易欢能够识相,只有他官复原职,才能继续庇佑易家不是吗?
易欢低着头,攥紧了手心。
她对林青裴,自是哪里都不满的,说实话林青裴如今将掌家权交给她,很难保证以后会如何。
如若这阵风头过去,顾小娘重新复宠了呢?
易欢忽的抬起头,隔着屏风,和里边的男人对视。
是你让我利用你的,易欢想。
既这厮偏要缠着他,易欢索性利用他为自己谋取该得的利益。
易欢道:“陛下所言当真?”
晋渊唇角缓缓勾起,眼底露出些许兴味来,道:“当真,只要你今日肯开口,朕就会为你主持公道。”
他像老辣的猎人,一步一步引着小白兔步入自己的圈套。
林青裴当即紧张的望向易欢,张了张嘴,他们进宫前不是说好了吗?
易欢要说什么?
要将她这一年的遭遇,都吐露给陛下听吗?
林青裴想张口,想让易欢闭嘴,莫要多言,可陛下在此,他到底不敢多嘴。
只见易欢缓缓从袖袋中,拿出林青裴先前按手印画押过的那一纸证明。
她弯下腰,规规矩矩道:“今日郎君答应了臣妇三个要求,已按手印画押,臣妇想让陛下为我保管这誓文。”
这东西落到皇帝手上,日后林青裴再想做手脚,就难了。
且林青裴畏惧皇帝,即便是看在皇帝的份上,也会乖乖遵守承诺。
“哦?”
男人坐直了身子,道:“呈上来给朕瞧瞧。”
易欢正要将这誓文递给一旁的小太监。
晋渊发话了:“里边内容被旁人瞧见就不好了,夫人亲自呈上来。”
易欢双眼瞪了瞪。
这厮定是想趁此做什么。
易欢深吸了一口气,捧着这誓文,踏入屏风后。
下一刻,易欢便被面前那男色镇住了。
易欢见过的男人不少,她兄长和林青裴已经是顶顶英俊之人,面前男人却每回都能让她看愣。
那层薄薄的明黄色亵衣,随意套在男人身上,领口大敞,露出里边薄而精致的肌肉。
他肤色偏冷白,浓黑的发丝一缕缕垂在他胸前。
易欢不敢去瞧他的脸,赶忙低下头,将手上的誓文递了过去。
男人却抓住了她的手,没去拿那誓文,指尖从她指缝里穿过,摸过她手上的每一处。
昏暗灯光下,男人压低声音,问:“倒不算笨,知道利用朕。”
他指尖一下一下的摸过她的手心,轻轻摩挲着。
“永不相见?嗯?”
男人眉眼一弯,里面盛了一捧细致的暖色。
麻痒感从手心传来,如涓涓细流,缓缓爬遍身上每一处,易欢红了耳,指尖缩了缩,急道:“您、您别这样。”
她连忙将誓文放在了御案上,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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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裴挑了挑眉。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换个说法,你亲亲我,我不让他在朝堂上好过,如何?”
易欢抬眸。
就当林青裴以为她还会拒绝时。
易欢低下头,隔着亵衣,用力咬上了他的肩膀,她双目通红,显然气急了。
这厮百般撩拨她,不愿放过她。
林青裴那头又逢场作戏,虚情假意。
易欢本来心情就烦闷,这厮还说这种话来气她。
没多久,林青裴肩膀处那块就渗出了猩红的血。
刺痛感传来,男人却仿若感觉不到痛,只伸手,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发丝,随她咬。
易欢松开口,看到他肩膀上渗出的殷红血渍,吸了吸鼻子,道:“臣妇大逆不道,伤了龙体,陛下赐死臣妇吧。”
当着林青裴的面,演绎了一遍什么叫恃宠而骄。
“别总把死不死挂在嘴边上,不吉利。”
上辈子她为他万箭穿心的画面,他不愿再看,亦不愿再回想,每回想到心中便传来彻骨痛意。
林青裴手摸到她脖子上的脖衣处,道:“脖衣摘了,让朕看看印子消了没?”
“没消,别看了。”易欢捂着脖子道。
“朕还想着若是消了就重新留一个呢。”
易欢闻言,又开始瞪他。
小妇人对其他人都是温温柔柔的,脾气可好,唯独对他这个九五之尊,多次忤逆不说,还越来越不假辞色。
不过林青裴就爱这样。
他说过,倘若换成他是她夫君,定要将她宠成无法无天的样子。
*
外边林青裴等的焦急,内心更是百感交集,怕易欢真向皇帝告他御状。
“怎么还没出来?张公公您能不能进去问问,内子什么时候能出来?”林青裴脸色不好看,易欢在里面待的越久,他心里就越没底。
张德胜笑着说道:“林将军莫要急,想来有些事情陛下是想找夫人好好问清楚的,您也知道,当初易将军在边境遭到内鬼偷袭,是陛下将易将军救回来的,可到底没能留住易将军这条性命,这一直是陛下心里的一个遗憾。”
是,那日陛下易将军救回军营后,他人就不行了,召来了林青裴,在临终时,将自己的独女交付给了林青裴,那时候林青裴答应的极痛快,说绝不会让将军之女遭受半分委屈。
“夫人是易将军遗孤,陛下自是要问问她这一年来在林府过的好不好的,陛下亲眼见证了易将军的死,易将军是为了江山社稷才没了这条性命,倘若她唯一在世的遗孤过的不好,想来陛下心里也是不安的。”
林青裴听到这话,便不说话了。
张德胜叹息一声,道:“如若易将军还在世,易家如今是何等的风光,易将军之子易晟也是个将星之才,可惜啊,可惜,如今外人眼里林将军您是他挑选的继承人,可莫要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难以安眠。”
“公公说的是,我自会好好待欢儿,只望陛下能给我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待回府后,林府便是欢儿的家,以后我在朝堂上什么地位,欢儿在京中女妇中便是什么地位。”
张德胜抄着手,道:“林将军明白就好,外边冷,林将军先去偏殿坐着歇会吧,以免偶感风寒,生病就不好了,到时候就算陛下让您官复原职了,带着病躯上朝像什么话。”
林青裴点了点头。
张德胜领着他去了偏殿。
林青裴忍不住回头,往大门紧闭的御书房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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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胜笑眯眯道:“夫人,和林将军说完了吗?”
不原谅才好,不原谅陛下才有机可乘,陛下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可不能被搅黄了。
易欢搭着桃心的手,踏上马车,道:“走吧。”
林青裴注视着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
他转身,满身落魄了回了林府。
景寿堂。
躺在床上的老夫人看他回来了,焦急问道:“二郎,怎么样了?易欢可愿留下?易欢那孩子性子软,你多说两句好话,她不会怪你的,你瞧瞧你之前,那样纵着顾小娘骑到她头上,她何时真正生气过?”
说完,老夫人急急咳嗽了两声。
林青裴面容冷峻,身体紧绷着,他问:“娘,你为何要那样做?你明知外边下雨,还让她跪。”
老夫人似是没料到儿子会怪自己。
她愣了愣。
林青裴道:“这下好了,估计没几日,这事就要传遍京城了,到时候整个京城都知道我林府因为薄待将军遗孤被圣上罚了。”
老夫人道:“只是跪两下,跪两下有什么紧要?她以前又不是没跪过,谁能知道正好被陛下撞见呢?陛下来时我已经让她回凝萱堂了,她怕不是故意到陛下跟前丢人现眼的罢!”
“娘,这事您倘若不做,今日会有这档子事吗?她是易将军的女儿,陛下说的没错,易将军以前对我多有提拔,我不该如此……不该如此……”
老夫人也跟着急眼,她道:“可如今陛下盛怒,你也已经被停职,倘若当真要她原谅,你才可归朝,那我老婆子就去她跟前跪着,我跪回去行不行?陛下怎能因为一个女子,就停了你的职呢!”
“好了,母亲,陛下决定容不得你我置喙,这种话以后少说,你还嫌今日摔的不够狠吗?”
“二郎,二郎,现下如何是好?”老夫人一边咳嗽,一边焦急询问。
“欢儿怨我,她现下去藏春园养病了,待她消气了,过段时间母亲你与我一道,去藏春园向她致歉。”
“好,好,听你的。”
本以为陛下来他们林府,是他们林府的大机缘,不曾想竟会惹下这样的祸事。
“对了,此事是不是有大房挑唆?”林青裴问。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你兄长和嫂嫂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易欢那些陪嫁,可不是小数目……”
他们林府本也不缺钱,如今却栽在了贪字上。
林青裴道:“以后莫要再纵着大房那边了,易欢的陪嫁是她的东西,倘若母亲和嫂嫂当真一直惦记着,也不怕以后遭外边人笑话。”
“是我糊涂了啊,二郎!”
林青裴本一片光明,仕途顺畅,如今全毁了,全毁了!
林青裴眸色微暗,说:“这掌家之权……这些日子我会让初雪把账面都算清楚,等过几日去藏春园时一并奉上,想来欢儿也能消气了。”
*
易欢在藏春园养病的这段时日,果然,林青裴因苛待发妻被停职一事,传遍了整个京城。
官员们人人自危,尤其家中三妻四妾的,每日三省其身。
发妻可有受委屈?
妾室可跋扈?
公婆可有虐待妻子?
林青裴本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这事儿一出,林府门庭冷清,昔日与之交好的官员也不上门了,官场如战场,人情冷暖如人饮水。
嫂嫂曹氏得知易欢因为变卖嫁妆一事被婆婆罚,还因此重病后,连忙携铭哥儿来到藏春园。
易铭现在一看到易欢就发怵,手背一阵生疼。
易欢坐在院子里,温声问易铭:“铭哥儿这几日可听话,还有去过赌坊吗?”
易铭连忙摇了摇头,说:“没去了,没去了,母亲可作证!家里的嬷嬷也能作证!”
易欢点了点头,稍得慰藉,她道:“铭哥儿也十三了,该读书了,不能整日在外边鬼混。”
易铭后背忽冷,总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易欢下一句道:“我想把铭哥儿送进百川书院。”
百川书院是现下大虞最好的书院,每年都有无数人趋之若鹜,通过层层选拔,才能入学。
易铭脸色一白,道:“姑母,我不行的,我进不去的。”
易欢只淡淡看着他。
“姑母……我通不过考核的。”
“过两日我会让桃心挑些书送给铭哥儿。”
于是易铭便懂了,这件事没有z转圜的余地。
易铭沮丧着一张脸,他才不要读书,和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书呆子一样!
曹雅琴道:“铭哥儿,还不赶紧谢谢你姑母?”
易铭憋憋屈屈的低下头,说了句:“谢谢姑母。”
说完铭哥儿的事,曹雅琴有事要和易欢单说,桃心便把易铭带了出去。
曹雅琴抓着易欢的小手,道:“你这孩子,你出事也没人与我说一声,外边都在传我才知晓。”
曹雅琴脸上满是自责。
她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份地契来,塞到易欢手里,说:“欢儿,这是曹家祖宅的地契,可抵那三万两,你拿去卖了,然后再把那些嫁妆给赎回来。”
“嫂嫂,那些嫁妆已经被赎回来了。”易欢为了安她的心,无奈开口,“这是你家祖宅,怎可变卖,倘若卖了,曹家那么一大家子人住去哪?”
曹氏不是什么显赫世家,曹雅琴嫁给易晟是高嫁。
曹雅琴讶异道:“是怎么赎回来的?你手上哪来那么多银钱?”
易欢便实话实说道:“是陛下赎回来还给我的。”
曹雅琴急道:“那更要还了,咱们不能平白受这皇恩,那是三万两,不是小数目。”
易欢安抚道:“嫂嫂安心,钱我自个想办法。”
“本就是铭哥儿欠下的赌债,欢儿,你倘若不收下,我良心难安。”
易欢拗不过嫂嫂,只能暂时收下那张地契,她本也不想欠林青裴,也好,正好下次入宫还帕子时,将那三万两一并还上,从此与那男人便两不相欠。
“嫂嫂,我名下有宅子,倘若曹家人暂时无法安置,可以先去我那宅子住着。”
曹雅琴忽的笑了,她伸手揉了揉易欢的头,说:“嫂嫂哪用得着你帮呀,你兄长在时,留给我的不少,曹家不至于变卖了祖宅就没地方住了。”
“倒是你,此番陛下替你出头,你是一时爽快了,以后怎么办?林家人不会对你心存芥蒂吗?”曹雅琴担忧的看着她。
依照林家人自私自利的性子,等风头过了,定会恢复本性,到时候迎接易欢的便是变本加厉的折磨嘲弄。
易欢眉眼间浮现淡淡的愁绪,下意识问了一句:“嫂嫂,你说我与林青裴和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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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天公不作美,初春的雨说来就来,早上还是晴空满天,只两个时辰不到,天幕仿若被人凭空泼了一壶墨。
京中有四营,而林青裴手握南营武陵军,武陵军本是易将军所掌。
易将军死后,这兵权就落到了林青裴手上,林青裴还是易将军亲选的女婿,在将士们心中,不由分说,俨然已把林青裴当做了易将军的继承人。
桃心冒着雨,来到南营。
桃心来时,林青裴正在与人议事,瞧见她,面露不悦,问:“你怎来了?”
桃心看了眼周围的士兵,说道:“府中出事了!奴婢有要事要和二爷说!”
林青裴皱了皱眉,挥退了下属,待屋中没人,他问:“何事?”
桃心狼狈不堪,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还请二爷帮帮我们夫人,今早老夫人叫了夫人去景寿堂,要因为昨日变卖嫁妆一事责罚夫人!”
林青裴道:“她昨日那事做的确实欠妥。”
听到这话,桃心心都凉了。
“可这都是为了铭哥儿啊!我们夫人怎能见死不救?”
“她如今是林家人,怎能一心向着娘家?在做这件事之前,她从未想过要同我商量,置我于何地?”
林青裴脸色微冷,他道:“我与她是夫妻,妇道在顺从,而以夫为天,她不是没有读过女戒女训,这么简单的道理不该不懂。”
桃心满心失望,她道:“二爷的意思是,您不会管了是吗?”
“母亲本意是好的,小惩大诫,经此之后望她以后记住自己的身份,莫要丢了林府的脸面。”
“可是,外边下这么大的雨,老夫人还叫她在院中罚跪,我们夫人身子弱,会受不住的!”桃心内心难受,眼眶也跟着红了。
林青裴却道:“不过是小病一场罢了,母亲也只是想让她吃个教训而已。”
桃心听到这话,无话可说。
二爷从不替她们夫人考虑,一心只有林府,只有自己的仕途。
桃心失望道:“您就是这样对待易将军遗孤的,是吗?”
“您好好看看,您现在的官职,您手上的南营,以及这些武陵军,有哪个不是曾经易将军的?倘若不是易将军临终托孤!您以为您能轻易得到这一切吗?”
这话无疑是触了林青裴的逆鳞。
林青裴脸色冷了下来,阴沉不已。
“大胆!本官如今的一切,都是本官自己努力得来的!”
桃心正欲再说。
只见一个小侍卫,推开门匆匆走了进来。
“报!将军,您还是赶紧回林府一趟吧,陛下,陛下去了您府上。”
听见这话,林青裴一惊。
“怎么回事?”
“陛下今日微服出访,岂料忽降大雨,正好您家离得近,陛下就先行上您府上避雨了!”
林青裴连忙起身,道:“快,备马,我要回府。”
桃心跟在他身后,急急开口:“二爷,那夫人……陛下去了府上,让陛下看到老夫人体罚夫人,到底不好吧?”
林青裴犹豫了会,道:“让你们夫人回凝萱堂,让母亲莫要再为难她,就说是我说的。”
“是,二爷。”
桃心喜极而泣,揉了揉眼睛,谢天谢地!感谢上苍!感谢突然去林府避雨的陛下!她们夫人这下有救了!
林府。
当林府的门房,看到门口站着的尊贵之人后,脸色大变。
男人穿着墨色圆领长袍,腰上系着玉带,脚蹬皂靴,而无论是长袍亦或是玉带皂靴上,都有明显的龙纹,呈现一种暗金的色泽,尊贵不凡。
男人身份不言而喻。
大虞能以龙为装饰者,唯有天子一人。
“大胆!还不赶紧跪下!”张德胜呵斥道。
“小的……小的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门房哆嗦着跪在地上磕头。
张德胜道:“陛下今日微服私访,怎料大雨忽至,正好离你们林府近,来避避雨,还不赶紧迎接。”
门房战战兢兢的起身,打开门,道:“陛下,您请。”
随即,门房冲着小厮使了个眼色,让小厮赶紧去禀告主家。
*
景寿堂外。
易欢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此刻她浑身上下被雨淋的湿透,柳嬷嬷举着伞站在一旁,冷眼瞧着。
她道:“二夫人,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呵呵,您瞧不上老奴,可您瞧瞧景寿堂的这些个丫鬟小厮们,又有几个瞧得上您的?”
“以往易将军在的时候,您有清高的资本,可如今易将军坟头草都三尺高了,你们易家都得仰仗咱们二爷,您还假清高给谁看?”
说完,柳嬷嬷不屑的啐了一口。
好冷。
冰冷的雨点啪啪打在她脸上身上。
易欢抱着自己的手臂,她不想跪了,中途她无数次想起身,可她还未有动作,这刁奴便死死按住她的肩膀。
膝盖又疼又麻,感觉整双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大堂内,老夫人问:“可知错?”
易欢直勾勾的看着她,雨水糊住了她的眼睛,她说:“我无错。”
“好!好得很!我就不信今日我治不了你!”老夫人气急败坏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冥顽不灵,我便要让你知晓,我们林府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易欢自打来了林府后,谨小慎微,何时撒过野?
这些个人不过是惦记着她的嫁妆,恼怒她把嫁妆折了现补贴给了娘家。
易欢门儿清。
过了会,小厮疾步走进景寿堂,小声在老夫人面前说了句话:“老夫人,陛下……陛下来了林府,说是来避雨,这会已经进府了。”
“什么!”老夫人满脸震惊。
随后面色一喜,她道:“陛下待我们二郎就是好,陛下亲临林府,这是旁人都没有的荣幸,老身要亲自去接见陛下,大郎,你、你也同我一起去!”
她瞥了院中跪着的易欢一眼,摆了摆手,道:“罢了,让她回去吧。”
“柳嬷嬷,婆婆说了,让弟妹回去面壁思过,府上来了贵人,免得让弟妹冲撞到了贵人。”余氏假惺惺开口。
林嬷嬷只好不甘开口:“算二夫人您今天运气好。”
易欢拖着酸疼的腿起身。
府上来了贵人?什么贵人?能让老夫人这般,官职定比林青裴大,身份也比林青裴尊贵。
她倒是真托了这贵人的福,否则还不知道要跪到何时。
易欢腿痛的站不住,跌跌撞撞的往凝萱堂走。
不知是因为雨水,还是因为身子不适,她感觉眼前模糊,阵阵发黑。
易欢甩了甩头。
踉踉跄跄的踏过月亮门,却没注意到她走错了路,这不是往凝萱堂的路,而是通往林府正门的路。
易欢腿疼,身子发软,头脑也不清醒,眼前骤然一黑,再也撑不住,往前栽去。
本以为要摔个狗吃屎,却蓦的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浅浅的龙涎香。
龙涎香……龙涎香?!
易欢忽的挣扎了起来,可林青裴却将小妇人抱的很紧,他将人打横抱起,脸色阴沉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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